野菊易種好長,一陣秋風,飄帶著一縷縷濃香

野菊枝頭上的嫩莖葉,南京人稱之為“菊花腦”,是南京的具有地方特色的新型蔬菜。相傳當年民族英雄岳飛在酷暑時帶領士兵抗擊金兵,走到南京牛首山時,糧草已盡,於是就去尋找可以食用的野菜。最終,發現了一種有著像小菊花葉兒的植物可以食用,而且吃了之後感覺清新消暑。此後,菊花腦便流傳至今,成為南京人十分喜愛的一種野菜。菊花腦具有特殊的濃郁菊花芳香味,風味獨特,稍甜,涼爽清口,做湯清炒都行。此菜清火,為清肝明目之佳品;除野菊開花期(莖葉老了)外,南京人的餐桌上幾乎經常能見到用菊花腦做成的一道湯。

野菊易種好長,無論再貧瘠的土地,第一年種下一點點,就能成活並舒展著它那翡翠般的身軀,第二年春天便染綠一大片。雖然現在野菊已普遍人工栽培,但其身上還保留著野性,還保持著極頑強的生命力。我上班的地方毗鄰山村,廠區內外,到處可見。

現在正值野菊花開時季,在廠區周圍,在鄉間的小路上,在山坡、田邊、地頭、牆腳邊,開滿了黃燦燦的野菊花,比黃豆大一點的花兒一叢叢一簇簇的。有的全開了,露出鵝黃的花蕊;有的像位害羞的小姑娘,“猶抱琵琶半遮面”;尤其是那些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在綠葉的襯托下,露出的嫩黃顯得格外嬌美。走近花叢,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在秋陽暖暖的照射下,時而能看見野菊花的枝頭上有幾隻蜜蜂或蝴蝶盤旋飛舞著,它們採集著花粉。微風經過,花兒在風的鼓動下迎著蝴蝶跳起優美的雙人舞蹈。若站在山坡放眼望去,野菊花似一股股金黃色的波濤洶湧在幽寂的山谷中;在廣袤的大地上,一陣清風吹過,一波波巨浪澎湃於綠海之上,綠色的海洋託著金色的浪花上下起伏著,一浪高過一浪。可愛的野菊花,就是這樣風風火火地生長著、潑潑辣辣地開放著,一朵朵蜂擁而至,密密匝匝,重重疊疊,一片連著一片絡繹不絕,它們為山巒田野披上了一匹夢幻般神奇的織錦。陽光下,滿山遍野的燦爛輝煌,火熱馳騁著,朔風般狂野著。這,分明是太陽和月亮灼目滾燙合金後的精華,被造物主隨意傾倒拋灑在荒野上,黃得耀眼黃得醉人,不由得讓人心靈久久地震顫著,衷心讚美它的美麗奔放。

野菊易種好長,一陣秋風,飄帶著一縷縷濃香

幾番秋風秋雨秋霜,山野早已斂去遼闊的綠氅,只把灰褐的脊背袒露世間。曾經被悠逸的白雲襯托得如此高遠的天空,也被鉛灰壓縮了胸襟。紫燕、鴻雁飛越天空時的呼喚,杳然寂滅在江南的上空。縱然是松柏也已凝重色深,檀竹漸趨落魄。漸入深秋,群花皆謝,惟獨這野菊,以她獨有的野性以她的勇敢無畏以她的進取不羈,在這片天空之下山野之上,高高舉起金旗,朵朵昂首綻放,噴薄著絢爛,炫舞著豔麗。它們出身雖不顯赫,生來也不高貴,可就是有一股闖勁,有一種“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氣魄。有誰見過這般豪放壯烈的花雲花海?有誰聞過這麼沉鬱凝重的藥香?有誰會在深秋時節“遍身穿就黃金甲”?古往今來,有多少墨客騷人奉和酬唱,把菊魂菊意唱徹歷朝歷代。其實他們詠唱的大多是庭院、公園、花盆裡的名菊。與野菊花相比,這些是被馴化、供玩賞的同胞兄妹,已失去了孤傲與進取,沾染著脂粉氣、奶油味,顯得矯飾和做作;更值得人們吟頌酬唱的,當屬這些野菊花。

野菊隨遇而安無需特別的護養,滿山遍野便可安家落戶;任風侵霜殘,自生自滅。它們不需要憐憫、呵護、心疼、照顧,不需要在舒適的溫室裡遮風避雨,不奢求充足豐裕的肥料;它們自強不息,自立而生。它們生於貧瘠的土地,長在荒涼孤寂的山野,飲著冰寒的雨露。它們深深紮根於土地,殫精竭慮地自尋水源。它們堅強地抵抗猛烈的暴風雨,臥薪嚐膽地去堅固根基。它們沒有天生的麗質,動人的風韻,迷人的姿色;它們卻天生野性,傲然面世。它們開花前供人餐食,成為一道野味佳餚;開花時沒有牡丹的高貴,玫瑰的嬌豔,海棠的華麗,蘭草的幽香,卻不畏風寒向晚秋;花兒曬乾後又供人泡茶飲喝,給人予散風清熱、清肝明目和解毒消炎之功效。它們沒有白菊般體態秀美嬌盈,也不想被人們崇拜與青睞,默默無聞地毫不張揚地生存於世間。它們寧願入湯入藥,成菜成茶、成渣成泥,決不任人擺佈、供人褻玩。這就是野菊!我讚美野菊的風格,崇尚野菊的節氣,嚮往野菊的君子之風,清淡而高雅。

野菊那卑微的生命,從來就不被人們所重視,也沒有被人們歌唱過。但它一點兒也不自卑,依然驕傲而勇敢地盛開在萬物凋零的深秋。用自己的滿腔熱血,在大地上譜寫了一曲令人心動的樂章。做人,不也應該像野菊花一樣的嗎?一樣的能隨遇而安,一樣的有開放的態勢和拓展的行動。一旦出世,則無論生存環境惡劣與否,都榮辱不驚地毫無怨言地頑強地生活著,以強烈的生存意識來體現自己生命的價值和對生命的感悟,對生的留戀和對死的拒斥。在生的過程中找到比生存更重要的價值歸宿,找到生命的意義,不斷地豐富、發展生命的內蘊,達到生命的最高境界——真、善、美的統一。以不懈的進取,來發現自我、表現自我、實現自我,追求生命的無限與永恆。在世間,既不與他人爭雄,更不苛求出人頭地、譁眾取寵,只求一生平平淡淡波瀾不驚。我認為,人的一生應當這樣的度過:珍惜機遇、把握機遇,在學習、奉獻、拼搏和創造中領悟生命的瑰麗、人生的真諦,讓微弱而短暫的生命火把燃亮歲月時空。不必顧忌世俗的眼光,也不必偽裝自己,只為理想與信仰而奮鬥。綻放出靈魂深處全部的美,奉獻出生命中所有的能量與功效。為世界為人間增添一粒光亮一點火星。這樣,“當你回憶往事的時候,不致於因為虛度年華而痛悔,也不致於因為過去的碌碌無為而羞愧。”

一陣秋風,飄帶著一縷縷濃香。在那夕陽西下的地方,一片片金黃在秋風中此起彼伏著、洶湧澎湃著、激盪迸濺著!就像那一波波翻滾著的金色浪濤,永遠地,永遠地奔流著,源源不斷。這是高昂的生命樂章,這是蒼穹閃爍的生命光芒。

我家的水仙開花了,從滿盆綠叢中抽出了十多根粗壯的花箭,高低錯落,風姿綽約,根根吐出黃黃的花蕊,沁得滿屋清香。深深地做著深呼吸,清香入肺,一天的勞累和莫名的憂鬱蕩然無存,恰應了宋代詩人黃庭堅“含香體素欲傾城,山礬是弟梅是兄”之詩意。

春節期間,走親訪友後便閒暇在家讀書度夜。室外寒風凜冽,室內空調不徐不疾地吹著暖風,一盞橘紅色壁燈,一冊徐志摩的詩,一張錦緞靠墊紅椅,再加上案頭一盆雅緻的水仙,自有一種別樣的溫馨、別樣的適宜感緩緩在心間舒展。深夜醒來,路燈自窗外照進,水仙花兒象那春江裡飄逸的點點月影;暗香陣陣入鼻來,疑是芬芳茉莉花。

傳說水仙花是堯帝的女兒娥皇與女英的化身。她們二人同嫁給舜,姊為後,妹為妃,三人感情甚好。舜在南巡時駕崩,娥皇與女英雙雙殉情於湘江。上天憐憫二人的至情至愛,便將二人魂魄化為江邊水仙,二人因此成為臘月水仙的花神。水仙玉質冰肌、香風馥郁、落落大方,文人多以水仙喻為情純意潔的象徵。曹植在《洛神賦》中把自己心儀的已故兄嫂甄宓比作為水仙花神:“休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以此來表明自己與甄宓的愛至真至純。明代詩人張光惠也大讚水仙:“玉立亭亭自可人,神寒骨冷似難親,夜深為誦沉思賦,一樣凌波少蔑塵。”水仙,美在挺而不傲,麗在白而不嬌。水仙,葉姿白皙、秀美欣長,由根部直接長出,長長的、直直地向上伸展著;給人以一種不亢不卑之氣質,一種倔強向上之勁頭;讓你在賞心悅目的基礎上,又增添一份敬仰、一股力量。那夾於葉子之間潔白的花、嫩黃的蕊,淡雅、高尚,令人觀賞不止;再湊上去,一股淡淡幽香撲鼻而來,它的芬芳是透明的琥珀,是灑落在地上的月光,舒適愜意。

野菊易種好長,一陣秋風,飄帶著一縷縷濃香

據說,水仙起先並不是長在水裡的,而是埋在泥土之中。花農用刀雕刻水仙花球,然後埋進泥土,等到她長出根鬚和莖葉,再挖出來,用清水滋養。水仙的美麗是經過細心雕刻出來的,泥土給予最早的養分,然後藉助一勺清水,幾粒石子,便生根發芽,長出碧綠的葉子,抽出花箭挺直而拔,開出花來高潔淡雅。“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暗香已壓荼蘼倒,只此寒梅無好枝。”宋代詩人劉邦直的這首《詠水仙》,就是對水仙最為貼切的描寫。

水仙潔身自愛、純潔善良,不趨炎附勢,歷來是文人駭客的標榜。水仙又名“雅蒜”,性味微苦、微寒,有祛風、清熱、活血、調經之藥用保健功效。從鮮花中提取之揮發油可調製高階香料,可作為製作香水、香皂及化妝品的原料。水仙要求人的甚少:一盆盈盈的清水,幾絲縷縷陽光,在水的滋潤太陽的洗禮下,漸漸吐出黃黃的花蕊,亭亭玉立又落落大方,清香玉姿讓人驚喜、令人陶醉。水仙給予人的卻多:既陶冶於情操又施濟於人。她還可以如你所願,做出奇、巧、雅的園藝,或是重瓣水仙、或是金魚水仙等等,供你賞玩,遂你雅興。水仙雖是十大傳統名花之一,卻能進入尋常百姓家,為陋室增輝,為雅士解語。水仙在寒冷的冬天裡綻放,在逸度空間中醉人,水火都為之動容。水仙的剛而不阿又似乎在告知人們:冬天已經來臨,春天還會遠嗎?並以它那純正的綠色,勃勃的生機報春於人們。

那些在各條戰線上為美好明天而奮鬥的人們,也有著頑強的迎難而上、默默奉獻的精神。他們心地潔白、性格質樸、所取甚少,貢獻甚多;他們不求大紅大紫,終其淡淡為一生。他們,不正富有水仙的品質和神韻嗎?

我愛水仙,愛她的淡雅,愛她的芬芳,愛她的清香與含蓄。凌波仙子,你是我斗室裡的雅友。

我種的一盆三葉草開花了,一簇簇綠幽幽的三葉叢中冒出了豔麗的淡紫色的五瓣花,顯得份外的俏麗嬌豔。花雖開了三朵,可蓓蕾已經長出了不少。我壓抑著盼望它們綻放的心情,生怕它們花期一過便棄我而去了,彷彿有些“棄我去者謂我何求,亂我心者謂我心憂”的感覺。花兒沐浴在曬臺的陽光下,就這麼顫巍巍的開放在長長的蒹杆頂端,差點讓我忽略了那一株株三葉草獨有的風姿雲貌。稍有些許的絲風,整盆的枝葉就會不住地搖拽,不快也不慢。若此時開啟輕柔的舞曲,聆聽著嫋嫋動情的旋律,體驗著清風拂面的嫵媚舒適,觀賞著三葉草那伴著旋律的舞蹈,腦海裡就會浮動起清澈明靜的潺潺溪流;在優雅的舞曲中,三葉草無論是那曼妙的身姿,還是那和諧的動作,都會帶給你美的享受。

三葉草,顧名思義,是一種有著三片葉子的草兒,這草的每一個長長的頸上都頂著三片葉子。這是種極為普通的草,路邊、公園、花池、草地隨處可見。別看這小不起眼的草,真還令人刮目相看。據說這三葉草還可以吃,葉子有淡淡的酸味,感覺還不錯。當然,吃的最多的要數鳥兒了,野外三葉草的葉子幾乎都被小鳥啄吃過。再看看它的葉子形狀,三葉草的葉片是倒過來的心形,葉心較深色的部分也是個心形。這小不起眼的草兒,卻有個動人的令人嚮往的花語:“幸福”。更為有趣也最特別的,是在十萬株三葉草中最多隻能發現一株是“四葉草”。四葉草出現的機率大約在十萬分之一左右,因此四葉草是國際公認為幸運的象徵,而且傳說誰如果找到了有四片葉子的三葉草(也稱幸運草),誰就會得到幸福。在歐洲一些國家,人人視三葉草為吉利之草,所以在路邊看到三葉草的人們幾乎都會把它收好,壓平,以便來日贈送給他人,以此來表達對友人的美好祝願。三葉草的花籽也很好玩,有點像指甲草花籽的感覺。成熟後只要輕輕的碰一下花種的外殼,外殼就會爆裂併發出嗶嗶啪啪的聲音,殼內的那些小種子被髮射到四面八方。

唐代詩人韋應物有一首最負盛名的寫景佳作《滁州西澗》:“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我想,這詩中的幽草應該就是三葉草吧?

記得小時我家毗鄰農村,四周山野荒地到處都長著三葉草。春天,三葉草剛剛長出來的小葉片兒似乎不太引人注意,直到葉片兒鋪展開來,成了一片片心形葉,不久又開出一朵朵鮮豔的花兒時,路人才會停下腳步,駐足欣賞片刻。這些花兒藏在綠葉間,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三葉草的花色可多啦,有淡藍色的、淡粉紅色的,還有淡紫色的;可以說,橙、黃、桃、紅、白等色彩,三葉草花都具備;但是,大多數花還是粉紅色的。花瓣有五片的,四片的,還有的像葉子一樣只有三片花瓣的,一朵朵花就像一隻只衝著長空吹奏的小喇叭。它們的花蕊花粉都是黃色的,許多蜜蜂、蝴蝶被召引在花叢中穿行。三葉草花盛開時,遠遠看去,大地好像鋪了一條五顏六色的地毯,風一吹,湧起一波波“花浪”。我想,許是在等待著哪一位仙子的降臨。花開季節,也正是我們這班小屁孩最開心的時候了,一雙小手一陣採摘後,就將花兒一朵朵的盡力向高處拋射,看著一朵朵花兒像降落傘般降落在地上,真好玩!直到我們瘋夠了玩足了,才開心地離開……漸漸的,漸漸的,三葉草長大了,根出現了兩大系列:小三葉草的根呈蓮花形,雖然沒有出水芙蓉的蓮花那般豔麗,但也“毫不遜色”;大三葉草的根,上有蓮花下有蘿蔔,好可愛。每到這時,我都會叫上小夥伴們,帶上小鐵鏟,去挖三葉草根。每當挖到大三葉草根時,心情就會異常的興奮……

三葉草,生活中最不起眼的路邊小草。這小草不但有旺盛的生命力,而且在人類之愛的領域裡,其意義不同凡響:三葉草代表著愛情,其英文“clover”中的“c”代表他(她)的意思,“lover”代表戀人的意思。所以顧名思義:他(她)是戀人!每個戀愛中的人們或朋友之間,不一定需要華麗的物品,只要送上一片小小的三葉草,心意自然就會傳達到對方心裡。

野菊易種好長,一陣秋風,飄帶著一縷縷濃香

那長著四片葉子的三葉草,人們都稱它為幸運草。幸運草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以前有一對戀人,他們相親相愛如膠似漆,一起生活在一片美麗的桃林裡。可有一天他倆因為一件小事鬧彆扭了,彼此都不願讓步,甚至鬧到彼此間不說話的地步。這事最終讓愛神知道了,他便飄到這片桃林,悄悄的並故作神秘地分別對他們撒了一個謊,分別告訴他們對方會有大難在身,要想解救對方,必須步行到桃林的最深處找到了四葉草才有可能。這對戀人聽後在愛神面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表面上真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勢,可心裡卻都在為心上人擔憂著,準備揹著心上人隻身到桃林深處去尋找四葉草,為心上人解難。誰知當天晚上的暴雨如傾盆一般,持續地下個不停,風還在助威著。可是為了對方的安危,兩人都冒著暴雨頂著狂風找個理由,獨自偷偷地一路尋找到桃林的最深處。兩人卻不約而同地在桃林深處找到了四葉草,雙雙相遇了,一下子明白了心上人很在乎著自己,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毫不懼風怕雨。此情此景讓兩人好生感動,決定讓四葉草來見證他們的愛情。愛神見狀,滿意地笑了……這是愛神開的一個玩笑,因為她並不想讓幸福來得過於容易,只有彼此在乎,彼此珍惜的人才配擁有幸福……四葉草,愛情的見證!

我栽種三葉草時並沒有想到這麼多,更不知曉三葉草還有這麼美好的花語和三片(或四片)葉各自深遠的寓義。它只來自於我幼小居住的地方,也只來自母親對兒子美好生活的企盼。春節期間在媽媽那兒時,我對媽媽說:我買的一盆吊蘭被我養死了,真鬱悶。飯後,媽媽把她庭院裡的三葉草挖了幾株放在我的包裡,說這個草好養活,還一年四季開花,你種種試試吧,它會給你帶來開心帶來好運的。

回到家後,我立即找了一個花盆種下了。可懊惱的是它們並沒有延續原來旺盛的生命,而是蔫頭耷腦著,眼望著三葉草在逐漸地枯萎,實在讓人愛不起來。儘管一開始我一再擦拭花盆、鬆土澆水,可依然如故。時間一長,我也懶得去侍弄了。也許,因為它既沒有花的香氣,也沒有竹的蔥蘢,漸漸的我便忽略了它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我到曬臺想開啟窗子透透氣,忽然瞥見角落處那盆三葉草競一片蔥綠。我一陣驚喜,便立即上前觀賞起來。原先近乎枯萎的三葉草如今早已鬱鬱蔥蔥枝繁葉茂,個個粗壯的頸上三片又大又圓的葉子油綠綠的透著光澤,周圍還生出許多嫩嫩的綠芽,毛茸茸的長滿了整個花盆。

我不由的驚歎起來,多麼旺盛的生命力呀!儘管沒有人去關注它、呵護它、料理它,可它在自己的世界裡依然茁壯成長。不論環境如何變換、條件怎樣惡劣,它依然不自棄,不屈不撓,以一種積極的、昂揚向上的姿態存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管人們怎樣的漠視它、輕視它,可它自己卻從不氣餒也不張揚,靜靜地堅持著不洩不棄,最終長成了一道自己的風景。先前的枯萎,其實是“鳳凰涅磐”的過程呀!如今,終於獻上了翠綠的葉子和美麗的花朵。

人,不也應該像三葉草一樣的嗎?!像四葉草那樣突出的人只能是鳳毛麟角,可能比萬分之一還要少;大多數人都是極普通極平凡的,但這並不影響著我們綻放光明展示美麗,只要意堅志強不畏艱難困苦,便一定能實現自我綻放自我。人生從來就沒有平坦的大道可走,無論是誰都會遇到坎坷遭受阻撓。我們要做的,就是抬起頭來迎著困難前進,像三葉草那樣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有著永不洩勁的蓬勃長勢。

我開始喜歡上了三葉草,雖然三葉草沒有玫瑰那麼名貴嬌豔,不如茉莉那麼精緻芬芳,比不上華麗雍容的牡丹,也多不過成簇的波斯菊,更沒有翠竹那堅韌挺拔的身姿和櫻花那嬌小獨特的造型。可它們並不嫌自醜能力低,生長時既不渴求精心的照料,更能包容對它們的排斥。它們需求不多,卻給人以最美好的祝願,為你寄託著愛情、希望和幸福的美好祝願。三葉草的精神讓我想起了魯迅先生說過的一句話:“吃的是草,擠出的是牛奶,血。”儘管三葉草沒有牛的偉大,它卻以自己的生存告訴人們,人應該有自信力,有頑強生存的毅力和無私奉獻的精神。我喜歡三葉草是因為它四季常綠,有著極強的生命力,尤其是不懼冰雪凍壓,依舊在凜冽的寒風中直面傲視大自然,凌冬花盛開。我喜歡三葉草是因為人們賦予它極其深厚的寓意:一片葉子代表祈求,一片葉子代表希望,一片葉子代表愛情。或許,這就是人類借草寄意吧?用以表達對美好生活的一種祝願,希望人人擁有一個美好的生活天地,希望人人都獻出一點愛,讓世界的明天變得更加美好。

三葉草,一個極不起眼的普通小草,卻那麼的討人喜愛。它三片獨特的心形葉和少有的四片葉,讓人們對它情有獨鍾。它看似弱不禁風,卻有著頑強不息的生命力,讓人們對它心生偏愛。人們以無盡優美的遐想與詩意般的美好祈願,賦予這顆小草以獨有的靈性。三葉草,人們愛它的平凡,愛它的獨特;我卻又多了一層喜愛:因我這盆三葉草是母親給的。從那時起,每每蟬鳴嘶啞、微風輕拂之時,我不再留意那朵朵飽滿嬌豔的荷花,也不再留意那簇簇羞澀可愛的蓮花,甚至遺忘了那一棵棵挺拔清新的竹子,只與這盆毫不起眼的三葉草相互守望著。

我種三葉草,也在種著我的心,“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