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的月亮真的比祖國圓嗎?

許多國人選擇去聖托里尼度蜜月,有趣的是擁有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別墅的聖托里尼(伊亞)的房東卻要到我們這邊的大城市來度蜜月。果然,物以稀為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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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出 發

飛機準點如大鵬展翅般騰空而起,直插雲霄的幾分鐘裡卻沒感覺耳膜的壓迫,穩穩的飛行途中只覺得和一群素不相識的人一起坐在大盒子裡,被嗡嗡的噪音包裹著,限制在狹小的座位上吃東西喝水看書看報看電影打遊戲敷面膜打鼾沉睡閉目養神清空大腦把許許多多過往的現在的將來的回憶或妄想請進腦海。如此接近八個小時後解禁。只苦了我的五臟六腑和皮囊,乾渴難耐。

被禁錮在小小艙位上八小時後馬上可以再踏堅實土地的興奮感在心間跳躍。從舷窗往外眺望,一片灰濛,火柴盒樣的白色房子散落其間,從飛機下方開始隱現,漸次模糊直至消失在塵土裡……

2。 愛 琴 海

①小眾的克里特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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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往克里特島的飛機小舊卻是真皮座椅,在廣闊的愛琴海上空飛掠,小小舷窗透進的海平面紋絲不動,像老奶奶額上深刻的文理,遠遠的表象下波瀾不驚。島上縱橫交錯的小巷蜿蜒曲折,白色矮層建築片狀矗立相互依偎。銀灰色的賓士計程車在巷間嫻熟穿梭,遠處的海平面越過岸邊的馬路再跳過房舍毫無防備地鑽進眼簾,翠藍、深藍、墨藍,色彩神奇漸變,閃著清澈的光,忽地消失在天際,留下一聲不由自主的驚歎……

遊客不太多,盡是狹長臉深眼窩高鼻樑絡腮鬍黑紅皮肉的歐美人,在享受上午的日光浴後帶著紅得發亮的肌膚在午後時光裡彼此在歷史博物館相逢,對著一堆幾千年的古物津津有味。而我只想坐在牆角的矮凳上等待。小姐姐睜著大眼疑惑地問,“你不覺得能看到這些埋在地底下的古物,瞭解遠古時期的人是件很有趣的事嗎?”呃,老實說,我對現代人並且是活著的身邊人比較感興趣。“小心,別靠得太近。這些古物都是有靈魂的。”當手指好奇地輕點玻璃時小姐姐提醒到,驚得彈回手且脊背一陣發涼……

②夢幻的聖托里尼(伊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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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進停在粗陋碼頭上的車裡,司機熟練的在海崖邊狹窄陡峭Z型的公路上盤旋,一路上荒涼無比,心間興奮的小火苗像添了溼柴似的冒了煙,直到看見湛藍清澈的愛琴海在炙熱的陽光下閃耀著,迷惑的青煙才漸漸消散……

車終於在簡陋的緩坡上停下,太陽熱情地當頭罩下,耀眼得刺目,而舒爽的海風不停地從四面八方來,緩緩地包裹全身,黝黑的房東熱情地伸出雙手歡迎我們的到來,跨過簡單的欄杆在坡頂轉彎向下,立刻驚歎得張成O字型的嘴半天合攏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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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目所見的那片清透的藍和耀眼的白,順著懸崖而建錯落有致白得閃光的圓形洞穴房子,高低起伏圓潤可愛的各色窄梯,散落各處白牆藍頂的小小教堂,鑲嵌在白色房子上粉藍的門窗,眼光往外映入眼簾的一片翠藍,恰到好處迎面而來的微風。一切的一切都是夢幻般的存在。那種天然與精琢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一起,靜謐浪漫的氣息無法用筆墨形容,鏡頭下的美感也不及眼簾映現的鮮明奪目。驚歎大自然的奇妙更讚歎人類的想像力和浪漫情懷,歡喜得中年婦人一聲聲地輕喊,“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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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琴海上的太陽從早晨六點緩緩升起直至夜間八點二十分沉落。海平面隨著太陽不同時段的折射發出各種不同程度的藍,無論哪一種都如美酒般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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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享譽世界的最美日落興奮著所有遊者的心,有些從六點就開始尋找最佳位置,在西歸的烈陽炙烤下心緒高漲地等待兩個多小時,看著太陽一寸一寸地向海平面移動,折射出不同時段天海相接處五彩繽紛的色澤,驚豔絕倫。終於太陽戀戀不捨地在海上沉落,四周響起持續的掌聲,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震撼無以言喻。美好的一天結束了,新的一天會隨著太陽再次升起,週而復始,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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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籠罩下的伊亞散發另一種驚異的美,漫步期間的窄梯小巷,裝潢別緻的各色小店裡,淡黃的燈光折射在白牆上,粉藍的門框上,散發出似有若無的幽藍的光,整條小街就暈染在這樣極具浪漫氛圍的幽光裡,使人沉迷期間,流連忘返。徘徊在起伏的陡峭窄梯間時而俯瞰時而仰望,或遠眺或近看,那晶亮的藍如寶石鑲嵌在鑽石上閃閃發光,美輪美奐,人醉眼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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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米 克 諾 斯 島

相較於克里特的安靜閒適,聖托里尼的夢幻浪漫,米克諾斯島像滿臉鬍渣,未加修飾的粗獷壯漢,扎得人生疼。粗冽的風從四面八方狂灌而來,所有想遮擋同樣熱情猛烈的太陽的附加物都是徒勞。也許是因為它不是躲在相對溫婉的海灣拐角處,而是袒胸露背地突出在愛琴海上,所以無論站立在東南西北的哪個方位,風都是狂熱地擁裹你,為你驅趕猛烈陽光帶來的熾熱燒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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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克里特的安靜閒適,聖托里尼的夢幻浪漫,米克諾斯島像滿臉鬍渣,未加修飾的粗獷壯漢,扎得人生疼。粗冽的風從四面八方狂灌而來,所有想遮擋同樣熱情猛烈的太陽的附加物都是徒勞。也許是因為它不是躲在相對溫婉的海灣拐角處,而是袒胸露背地突出在愛琴海上,所以無論站立在東南西北的哪個方位,風都是狂熱地擁裹你,為你驅趕猛烈陽光帶來的熾熱燒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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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靠近海邊的米克諾斯小鎮卻是風情萬種,絲毫沒有粗糙的模樣。漆成雪白牆壁,裝潢清新浪漫的餐館、酒館、飾品店散佈在縱橫交錯的小街兩邊。不時有綠葉紅花探出頭來,花枝招展地向世界各國遊客搖曳生輝。漫步期間的男男女女相擁而過,在輕快慢搖的歌聲中款款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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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幽深湛藍的大海,像身處空茫迷幻的夢,彷彿有被往裡吸的驚懼感,而從湛藍大海的方向刮來的風如粗糙帶繭的巨手,瘋狂地將你推離海面,過不多久就像空腹嚥下一口濃烈的威士忌後開始眩暈。而真切地感受它時粗硬的沙烙腳,清澈的海水涼絲絲地不停撫慰肌膚。沙灘上成排的歐美客塗滿防曬油或仰躺或俯臥地躺在沙灘椅上,盡情地享受陽光最直接的撫觸,難怪米克諾斯會被他們稱為“最接近天堂的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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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雅 典 印 像

雅典城內有許多矮壯敦實的方形建築物,花崗岩的地磚和牆面,磨得油光泛亮,默默地述說著古老的歷史,隱隱散發沒落貴族的氣息。也有浪漫情調的小街巷,以及陳舊的地鐵。許多裝扮成遊客或情侶的小偷潛伏期間,稍不留神就伸出笨拙的手想拉開你的包鏈。沿街許多閉門空蕩的店鋪,玻璃門後黑漆漆的房間將人們的生活境況袒露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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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個小島絕佳美景的洗禮後,留下兩天在雅典城尋找幾千年前的古蹟舊物。對歷史和神話茫然無知的我並沒多大吸引力,身邊的小姐姐倒是興奮異常,頂著午間一兩點狠辣的太陽,伴著猛烈的風在雅典衛城的殘牆斷臂間尋找幾千年前的痕跡,而我只覺頭昏目眩,只想躲在陰影裡,可茫然一片光禿禿的凹凸不平的岩石山頂,根本沒有可遮擋之處。腳下被踩踏過N年的石面已被許許多多的腳磨得溜滑,走在上面的每一個人都得小心翼翼地兼顧腳下,還要按捺不住地舉著手機相機拍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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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簡單麻繩圈起的古老建築只剩下光禿禿的幾根巨大的石柱,像是被風化得只剩軀幹骨骼的古老巨人,在白森森的陽光下閃著沉默的雄壯偉岸的光。內裡殘存的殘磚碎瓦展覽在隔街相對的巨大博物館裡,任憑世界各地的人不同程度的敬仰。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讀懂呢?歷史和人、物一樣,懂得,味道才在。以我它只是一個存在,我只是看見過它,僅此而已。像許許多多生命裡認識的人,僅僅認識。小姐姐興奮異常地把她知道的久遠的故事和傳說一路說以我,我只空茫地不時驚歎。

也許一路不是美景有多好,古蹟有多迷人,博物館裡的古物多有趣,而是我們倆曾經在那些地方行走過看過吃過玩過,足跡消散,記憶永存……

4。返 航

希臘十天自由行終於圓滿結束。臨行前我們家老闆突然緊急情況未能同行。從未到過如此遙遠國度的我心情忐忑,各種擔憂。保鏢不在,一切靠自己了。母女倆略懂英文,卻從未如此獨自遠行。幸運的是一切順風順水,安全簡便,除了愛琴海上空的太陽過分熱情把我們曬得黝黑外,其餘一切完美。搭遍各種交通工具,飛機,輪船,計程車,巴士,地鐵,私家車,步行,發過許多郵件,問過一些路,碰到的都是友好熱心的人,尤其伊亞的房東和米克諾斯碼頭上幫我們放箱子的老頭。心存感激,感恩一切。

領略過截然不同的異國風光,見過一些不同種族的人,才發覺身邊習以為常的風景被忽視在每天匆忙的腳步裡,成為視而不見的存在。於是,“家”的概念和意象越來越輪廓分明,許多熟悉到視若無睹的小細節在腦海裡影像清晰,也許“珍惜”便從中來得越發具體,直到身處期間再次麻痺的時候,或許正是下一段旅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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