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式微的地方小吃:煙臺燜子

隨著“地攤經濟”的火熱來襲,煙臺的大街小巷變得前所未有的熱鬧,帶著滿滿的人間煙火氣,各式各樣的小吃讓人目不暇接。最讓我驚喜的是“煙臺燜子”像從新煥發了生機,似乎一夜之間遍地開花。

昔日,燜子可是煙臺小吃界的No。1,遍佈港城的大街小巷。在我的記憶裡,一個圓桶似的爐灶,一口大大的平底鍋,幾張小木頭桌,再配上小馬紮,小鐵勺,套著塑膠袋的不鏽鋼盤,就是賣燜子的標配。每一個煙臺人,想吃這一口的時候,遠遠看著這配置就會不假思索的走過來,坐下來,再跟老闆說一句“要硬ge多一點的”。

悄然式微的地方小吃:煙臺燜子

這幾年,小吃街、各大市場上,天南海北的小吃越來越多,應有盡有,卻很少再看到燜子的芳蹤。實在想吃的時候只能去酒店,點一個高配版“三鮮燜子”,聊表思念。高大上的三鮮燜子雖然有蝦仁、貝丁、生蠔、魷魚、鳥貝等做配料,但總感覺不是那個街頭巷尾的味,少了些情懷。

如今,看到它緊跟地攤經濟的步伐,用一個月的時間捲土重來,如雨後春筍般復甦在了街頭。這讓我內心充滿了期待,還有些顫慄的小慶幸。

可是,當目睹了滿大街名為“煙臺燜子”的麻汁湯泡涼粉時,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擺地攤能不能專業點?你們是不是對燜子有什麼誤解?不會我可以教你!

悄然式微的地方小吃:煙臺燜子

首先,你得了解燜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相傳一百多年前,有門氏兩兄弟來煙臺曬粉條。有一次剛將粉胚做好,遇上了連陰天,粉條曬不成,粉胚要酸壞,情急之下,門氏兄弟將鄉親們請來用油煎粉胚,加蒜拌著吃,大家異口同聲說好吃,有風味。於是便幫門氏兄弟支鍋立灶煎粉胚賣,人們都說好吃,但問此吃食叫什麼名字,誰也說不出。其中一智者認為此品是門氏兄弟所創,又用油煎燜,就脫口而出叫“燜子”。

所以,煙臺燜子是用純綠色的地瓜粉沉澱熬煮而成,不是你吹噓的綠豆粉、玉米粉。既然是“粉”,那必須得嫩。你賣的那燜子跟膠似的,居然還厚顏無恥的說這是“勁道”,那就是你不對了。

悄然式微的地方小吃:煙臺燜子

其次,燜子最原始的做法就是煎,把做好的地瓜粉切成小塊,一個一個放進平底鍋,小火慢煎至表面金黃,再翻面繼續煎,直至每一塊燜子都看著軟嫩嫩但絕對成型。

剛來擺攤的大哥大姐們呀,你賣的燜子是平底鍋炒出來吧,都碎成八掰了,麻汁湯一泡都囊了。

最後是調味。把燜子盛至小碗,再加入足量濃郁的麻汁、蒜泥、腐乳汁、辣椒油、醋和靈魂蝦油等一干佐料。這一碗燜子,稍微攪拌後來上一口,保證讓你口齒生香,食之難忘。

佐料中的蒜泥必須要用蒜臼搗出來的,你拿刀拍算怎麼回事;用手拉式蒜泥神器做出來的蒜泥,就是再瑞那也不是一個味啊。沒有蝦油,你買個魚露我也能接受,你整個海鮮汁倒進去充數是幾個意思。

做傳統小吃的地攤,你做得不地道沒有賣相也就算了,口味還這麼難吃,那就是你水平確實不行,不建議出來毀壞煙臺燜子在眾老餮心中的好印象。

悄然式微的地方小吃:煙臺燜子

飲食作為一種文化載體,我感覺不應該放任它流逝。況且,煙臺燜子以地方小吃的方式流傳下去,才會成為煙臺的地標標的物,進而產生更深遠的影響。

我們處在一個前所未有的開放時代,我們喜歡求新存異,但絕不代表可以忘本。沒有根基,沒有歷史,那就是空中樓閣。我們的每一種文化載體都是財富,都值得我們傳承和發揚光大,被更多的人認同和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