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已是顛,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溫柔同眠

在人間已是顛,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溫柔同眠

《老友記》裡Monica訂婚的那晚,好友們在外面擁抱歡呼,Rachel卻焦急不安,找到舊愛,被Monica質疑指責後,最後她兩哭著抱在一起,Rachal說我不是故意搶你風頭,我為你高興,但是我卻突然想到自己,我連一個固定的物件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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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很真實的關係,我們不會也不能毫無保留地接受一個人的全部。有時候我們的存在就是會威脅到甚至傷害到別人,即使我們並無意於此,而那些情感就是會交雜著出現,為友人感到高興之中也可能會有微弱的嫉妒在叫囂,坦誠的擁抱其中也難以避免我們的不安。人和人就是這樣難以避免我們的不安,人和人就是這樣慢慢靠近的,我們曲折地,反覆的地前進和後退,我們試探著也剋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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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能接受了,那些用收回來表達的不滿,齟齬之間的在意,就像那句話“愛你愛的,努力去理解你能懂的,體諒或者接受剩下的。”活到一個年齡,每個人都有參差的過去,已經形成的固執,我接受每一個人過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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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們鬆鬆垮垮地坐在小區的長凳上,旁邊地上立著昏黃色的燈,在一幢又一幢建築物當中,面對濃密的夜色裡的雨和風,想起那前幾年人生裡的零星的光,坐在遊輪最上層眺見的海平面,從斜坡逆風走下湧進暮色的城鎮裡,還有在涼透的夜裡喝醉了瞎晃。連同這樣一個晚上都不會發生第二次了。“但還會有很多未知的夢。”你這樣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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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又想起,不管是友誼還是愛情,在每個階段開始的時候,大家總是抱著希冀彼此間試探性地靠近,但是在每個階段的最後,很少能夠變成摯友或者戀人,大家總是因為各自在磨合的階段無法適應對方的三觀或者性格,而越走越遠,而就算適應彼此,每段穩定的關係也需要一定的精力維持,所以在很多時候羨慕那些不被情感所牽絆的人,他們獨立又自信,也許沒有朋友的相持,他們依舊可以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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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來心酸的一段歌詞就是來年最陌生的將是昨日最親的某某,我們在某一瞬間感受到對方的好,但卻又在某一時刻徹底否認這種好的狀態,選擇逃避,遠離,牽強,甚至歇斯底里的方式結束這種關係。可這又怪誰呢?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本就是最難除錯的,有時候我甚至認為友情比愛情還要難表達,不是親人之間那種就算吵架了也會自動癒合的模式,也不是情人之間用愛意來彌補矛盾缺口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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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快樂都是即時的,不具備長效性,甚至有時候它們都算不得上快樂,頂多算作快感,一旦失去了時效,撲面而來的就是無盡的孤獨感與頹廢感,能養在腦海裡的快意,來回似乎總是那些涓涓細流,雖不能引得情緒一番驚濤駭浪,反而經得起時間的細嚼慢嚥,歷得過煙火裡的人世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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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細膩敏感的人多是不能高視闊步地前行,那些凹陷於泥土中的腳印,有光陰滯留的殘缺的心,致使我們頻頻回收竊望,做不了落拓子。所以為什麼總有些時候,我們呈現的狀態是螺旋式的晦暗,清晨的露水嚐出苦澀,正午的蟬聲乾癟蒼白,傍晚的霞光桎梏於暗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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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嘗試過一些不算正經的努力,正如一句話“在馬不停蹄中,我盲目地對人產生信任,可憐地溢位見不得光的脆弱。”遺憾的是在觥籌交錯間,在人來人往裡,我卻無法以這種卑賤的方式將內心稀釋成一道清澈流動的水澤,真的遞去一魂兩魄。而現實總像你拋售著它的殘酷無情,甚至一點點掠奪你表達的慾望和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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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每一個陷入偏執的時刻,我都會認真打扮一番,出去走一走,在咖啡廳聽一聽隔壁的女生討論今後的計劃,還會數一數天橋上遞出傳單的人被拒絕的天數,看超市裡鬧著要買零食的小孩如何得逞,這種粗糙乃至生疏的接觸和觀察,一次次將我拖出困窘之中,我和生活的煙火氣息有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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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光芒四射的商店,在一個平常伸手不見五指的城區裡,行色匆匆,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行人,街上孩子的歡笑聲,一些都有助於把人從他原本的孤獨世界裡拉出來,那些夾心巧克力的銀色包裝紙就是一種徵兆,意味著一個模糊卻嘈雜的黃金時期,正在向一個簡單的心靈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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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個被情感所困惑的時刻,我都試圖去解放自己,歸入到本真的生活之中,別人總對我說“你為什麼不試著更開啟自己一些呢?”“你需要再勇敢一些了”,在每一個失眠的夜晚,都嘗試著去找解決的辦法,但我總是碰壁,總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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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知道,內向的人不必變得開朗,除非讓自己更開心。獲得關注與喜愛,或許只是附帶,更重要的是,能吃到更多的雞。如果能旁觀別人的改變,亦知道這種改變的背後是一種熱愛。那麼這種轉變,才會值得別人喜歡。所以我不再困惑,該走的人總會走的,該來的人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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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成長和離別的夏日了,我想要狂歡的夏日,有安達曼海的風藏著檸檬草味道的夏日,坐在硃紅色摩托車上的夏日,一側是染藍的海一側是抹黛的山的夏日,我要光著腳披頭散髮哈哈大笑的夏日,有人彈唱有人舞蹈有人相愛的夏日,我要一個真正的夏日,少女永遠是少女,好奇心再不會破碎,陌生人都是愛人,夜晚永遠都是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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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相樂,皆當喜歡,不分高下,只分左右,願經歷痛苦與經歷熱愛的人,在人生的泥沼裡都能玩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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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朱珮瑤

稽核朱珮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