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的信:魏嬰,回來後為何不找我說話,你不當我是知己了嗎

魏嬰:

清河聶氏的上空,戰旗飄飄,到處都是人聲鼎沸。捷報頻傳,溫氏設在各處的監察寮都已搗毀,只剩下岐山不夜天還在溫若寒手裡。勝利就在眼前,消滅岐山溫氏,殺死溫若寒指日可待。

每個人都喜氣洋洋,比過年還興奮。見了面,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會打招呼,大家像兄弟姐妹一樣和睦相處。

你和江澄回來了。回來的是你又不是你。身形外貌是魏嬰無異,性格脾性卻完全像是另一個人。

以前你是那樣的鮮活明朗,神采飛揚,眼角眉梢盡是笑意。

你沒有來找我,連問候一句都沒有。

如果是以前的你,早蹦蹦跳跳地找我道歉了:“藍湛你還在生我的氣啊?對不起,那天是我心情不好,你就原諒我吧。”

藍忘機的信:魏嬰,回來後為何不找我說話,你不當我是知己了嗎

說不定還會像女孩撒嬌一樣,拉著我的衣袖搖啊搖。這時候,我假裝繼續生氣,故意呵斥你兩句。然後我們合好,你主動跟我講述這三個月你的遭遇,而我,就是你最好的聽眾。

心裡怨你,恨你,在雲夢驛站時說的話太絕情,完全枉費我一片好心,可是還是忍不住,偷偷去看你。

到了你房門口。門沒有關,你獨自一個人在房子裡擦拭那根竹笛,沒有帶隨便。滿面憂鬱,周身籠罩著一股冷然之氣,好像藏了滿腔心思。

我心裡叫囂著走進去,主動跟你打招呼,然後坐下來,慢慢地聽你講述這三個月來發生的一切。

想起你在雲夢時說的那句“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我的什麼人啊來管我。”我是你的誰?我什麼也不是,有什麼資格要求你什麼呢?!

如果你再像上次一樣,我又該如何呢?難道還要把自尊放在你的腳底下任由你踩嗎?

藍忘機的信:魏嬰,回來後為何不找我說話,你不當我是知己了嗎

想到此,我強忍住要踏進門去的腳步,悄悄地走回自己房間。

晚上,江澄設宴請各大世家吃飯,以祝賀你終於歸來。我沒有去,獨自待在房間。

一個人在房間裡,想到你就心煩意亂,坐立難安。聽著外面觸光交錯,各種恭維的場面話,我更是心裡翻江倒海。

想到你和以前完全判若兩人的心性,想著你周身的陰鬱之氣。到底是什麼事,讓一個陽光少年變的這樣心狠手辣,陰鬱沉悶。

我們共同夜獵,抵禦風險。在常氏家宅,你說“我和藍湛也是因為志同道合才一起結伴夜獵的”,在玄武洞裡,我們齊心協力殺死屠戮玄武。怎麼說,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在你失蹤的三個月裡,我寢食難安,心急如焚,擔驚受怕,恨不得馬上找到你。

萬萬沒想到,剛見面就成了現在這樣。魏嬰,你不把我當知己了嗎?數月不見,你怎麼就對我如此冷漠了?

藍忘機的信:魏嬰,回來後為何不找我說話,你不當我是知己了嗎

二十年來,我藍忘機自認定力過人,無論什麼事都是雲淡風輕,內心不會起任何波瀾,只有你,能讓我的心情起伏如此之大。

無論如何也平復不了自己那顆躁動的心,沒辦法,我只好為自己彈奏一首《清心音》,想以此平復自己情緒。

一首《清心音》談畢,我的心情依然激動:魏嬰,在大家的祝賀聲中,你可曾想起過我?可曾記得,你說過,要和我做畢生的知己?難道你都忘了嗎?

魏嬰,你聽見我的琴音了嗎?你可知,這是我第一次為自己談這首曲子。誰能想到,寵辱不驚,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含光君,有一天竟然也需要《清心音》來平復心情!

一曲終了,我的心情依然如故。站起來,拿過避塵在手裡細細端詳,又想起姑蘇求學時,你和叔父的對話。

當時你說“靈力也是氣,怨氣也是氣。居然靈氣加以利用可以劈山填海,那怨氣也可以,為什麼不加以利用啊?”沒想到,這句話一語成讖,你真的修煉了鬼道。

藍忘機的信:魏嬰,回來後為何不找我說話,你不當我是知己了嗎

眼看著避塵,我的思緒已經飄到很遠很遠。魏嬰,修煉邪術早晚必遭反噬,此道損身更損心性。聰明如你,不可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堅持,如此固執?

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有,就說出來,我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可是你現在對我避而不見,就算不得不遇上了,也是客氣而疏離地行個禮,打個招呼就走了,不肯跟我說一句話,又怎麼會告訴我呢?

想到此,我不禁自嘲地笑了。魏嬰,你知道我在為你擔驚受怕,寢室難安嗎?

我現在已經不生你氣了,只剩下擔心。只要你肯給我一個笑容,或者叫我一聲“藍湛”,我定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們仍然是畢生的知己,是志同道合朋友,就像曉星塵道長和宋子琛道長一樣。我藍忘機從不屑於和任何人做朋友,更別說知己了,你魏嬰魏無羨是唯一一個。

魏嬰,你能感受到我內心的痛苦嗎?你聽到我的內心熱切地呼喚了嗎?

藍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