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我愛吾城》開幕式上的馬大幕(二)

保定《我愛吾城》開幕式上的馬大幕(二)

參與古城保定《我愛吾城》開幕式,說實話,起初不敢抱多大希望,因為過去失望太多,感覺自己已傷不起。

何以如此?在政府倡導及民間覺醒復興中國傳統文化中,近年古城許多小主也順應潮流,紛紛成立組織,做了不少活動。我熱衷文化,於是便主動、被動地入了各類群。但到最後,多主動把自己踢了出來。或是我挑剔,或還沒修煉到言順耳順的境界,也或許那些氛圍真得和我不搭調。

總之,混混嚷嚷,做做樣子、打打水漂、鍍鍍金地折騰浪費時間,不如一個人讀書、寫字落個清靜。

對《我愛吾城》,我是抱著週末休閒,為自己找好玩兒的態度去的。另一個主要原因則是八目泰及他平日練拳時的認真和韌性。那種行為方式讓人產生:一個練拳練到每個細節都和師父請教、討論,一板一眼、不疾不徐,且不著重鑽研攻擊性的人,做起其它事來也應該不會太離譜的聯想和感覺。

果然,八目泰引來的馬大幕讓人驚喜,而以馬大幕為首的開幕式也燃爆了在場的每位來賓。

馬大幕用極簡語言做鋪墊,以視覺為主題,用帶有生命能量和人間原始活力的圖片和電影片段,將人帶入了一個可以讓每位來賓伸手觸控生命脈搏的精神世界。

初見站在臺上的馬大幕,似乎與我想象的無二,準確說是與社會中藝術家印象給我的想象並無二致:那種眾多藝術人意為藝術標識或品類範兒的馬尾辮,牛仔、皮靴,體恤下蓋著時代為每個人都可以風光準備炫富的大肚派。

但馬大幕就是馬大幕,他不以大眾藝術家的身體範兒說話,他是他自己。

馬大幕深深迷戀的,和現代化與城市化秩序大不相同,浸透了人與自然互動、共存共榮時光的民俗,為其打開了人類學的藝術視角和庭院深深深幾許的大門。

那沒見過大海的河流,無分別、無愛憎,包容無數河流的大海;霞光海色撫育的漁村,綻放著時空之花的人民趕海事業,經海鹽浸泡、海風吹燻、海浪拍打、太陽照曬、靜默於海水中的漁民;構波瑪、大雁山間幽狹深邃的衚衕,老屋中活化生動的阿詩瑪,白髮蒼蒼皺褶縱橫處清澈如嬰兒的眼神————都直指歌舞昇平、繁華盛大背後的人群、人的個體和人文之核心。

所以他的《藏地記事》30幅作品才被賦予金收藏獎,並被中國民俗博物館收藏吧。

如果說紅鹿塗抹的高原紅,犛牛繪就的山地畫是馬大幕記錄的自然之筆的神作;那麼三棵樹的“活佛”,馬達鎮上的小翁修,高原深處的牧民以及藏域深處的點滴則更像他用攝像機打造的一把把思索之箭,悠悠地射向了人的靈魂深處,在發出拷問之始,便帶了刺穿物障、與迷霧的熱度和力量。也或許正因為如此,在箭雨射出的過程也使血肉之體同時接受了傷與痛、苦澀與甜蜜的磨礪與考驗。

去三江源恰與秋分,再出發時他以詩寄:

快樂

只是一隻秋雨中的信鴿

有時

我把你當成了我

有時

我把我當成了我。

當飛機落地,故地重顯,馬楠說:上次到玉樹是四年前,一下飛機就哭了,控制不住。

這次,也該是我心依舊吧。(文:郄愛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