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元帝劉奭:我不想成為西漢由盛轉衰的拐點皇帝,卻不料事與願違

漢元帝劉奭:我不想成為西漢由盛轉衰的拐點皇帝,卻不料事與願違

很少有人能真正活成自己內心最初所期待、所希望的那個樣子

,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事與願違”的制約總會時不時地發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對於怎麼去過好自己的一生,其實這是一個動態管理的過程。

也就是說,

人生的好壞成色並不在於最初的設計,而是在於自己能否根據自己的能力、處境、性格等各方面因素去及時糾正和調整自己的行為方式。

很多人因為過於自我,一條道走到黑,把自己的人生過得生硬而簡單,最後導致了人生出現了非常不理想的結局。嗟乎?嘆乎?時也!命運!西漢漢元帝劉奭其實就是這麼一個人,他便萬萬沒有想到,他在位的16年居然成為了西漢由盛轉衰的拐點,甚至他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麼。

劉奭是漢宣帝劉詢與民間皇后許平君的唯一兒子,而劉詢是媲美“文景之治”的“昭宣之治”的創造者,作為漢宣帝劉詢的接班人,按道理說,他繼承的牌面是相當不錯的。那麼,

劉奭究竟是怎麼樣把一手好牌打出不太理想的效果的呢?

下面我們來仔細剖析一下劉奭這個人。

劉奭柔而無謀的一生

漢元帝劉奭:我不想成為西漢由盛轉衰的拐點皇帝,卻不料事與願違

劉奭這孩子,

從小就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遊離感,

好像沒法去鑑定他一樣。

大家若說他命不好嘛,他出生才幾個月,他那個曾混跡市井的老爹又陰差陽錯地當上了皇帝,他也水漲船高地成為了貴不可言的皇子。但大家若說他命好,他還在嗷嗷待哺的年齡,他的母親許平君便被一心想讓女兒霍成君當上皇后的霍顯串通女御醫淳于衍給毒害了。

再後來,在他三歲的時候,他便被“故劍情深”的父親滿懷深情地立為了太子。但隨即,他的太子身份又招致了霍顯、霍成君母女的忌恨,多次預謀毒害年僅三歲的他,還在父親吃一塹長一智,對他的保護無微不至,才倖免於難。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

劉奭從小就在兩個極端的生活狀態之間來回搖擺不定,這對他以後的性格和命運的影響是不容忽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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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通常說,

作為父母,首要的任務就是給孩子營造一種穩定平和的生活環境,

因為像劉奭這種從小就缺乏母愛且生活得忽上忽下的人,特別容易造成他長大之後沒有安全感,且因為從小就狀態不穩,性格上容易優柔寡斷,對自己認可的人和事過度依賴。

在父親劉詢扳倒霍家勢力,收攏皇權之後,劉奭的生活才算步入了穩定的正軌。

其實拋開性格方面的因素,劉奭這孩子還是很聰明的。班固在《漢書》之中曾經這樣評價過他:

元帝多才藝,善史書。鼓琴瑟,吹洞簫,自度曲,被歌聲,分刌節度,窮極幼眇。少而好儒,及即位,徵用儒生,委之以政,貢、薛、韋、匡迭為宰相。而上牽制文義,優遊不斷,孝宣之業衰焉。然寬弘盡下,出於恭儉,號令溫雅,有古之風烈。

啥意思呢?就是漢元帝從小就多才多藝,尤其偏好儒術,對身邊的人態度也很溫和,生活作風方面一開始也很恭儉,談吐氣質方面也很溫文爾雅。

怎麼看都比較符合大家傳統印象之中的翩翩君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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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一身滿滿的文藝氣息,這對一個帝國接班人來說,卻並是一件好事。

因為管理學本來就是一門綜合學科,它十分講究因時而變、對症下藥,你心中要有一個裝滿各種管理工具的百寶箱,針對不同的情況、不同的事情,相匹配地給出不同的管理手段,這樣才能井井有條地做好管理工作。

像劉奭這種純粹的文藝青年實際上是不適合搞管理的。

他在當太子的時候,看見父親治理國家的時候,經常使用嚴刑酷法,內心有點於心不忍,於是有

一天趁著陪父親用餐時,就不吐不快地對父親說:

“陛下使用刑罰略有點過分了,應該多多重用儒生。 ”

此時的漢宣帝已經在皇位呆了多年,早已權謀之術修煉至大成,瞬間就感覺這個涉世未深的兒子太單純了,將來可能要吃大虧,於是便苦口婆心地教育他:“

漢朝自有漢朝的制度,本來就是‘王道’和‘霸道’兼而用之,怎能像周代那樣單純地使用所謂的‘德政’呢?更何況那幫腐儒根本就不能洞察世事變化,最喜好厚古薄今,連‘名’與‘實’之間的區別都分不清,怎能交給他們以治理國家的重任?

劉詢也知道一個人心中的執念有多麼牢靠和恐怖,他這麼嚴肅的一番話大抵不會改變兒子的認知,所以,後來感慨道

:“亂我家者,太子也!”

子不類父,這在權力的傳承中是相當危險的一個事情,因為一般的父親都會天然性傾向要把遺產傳給更符合自己要求的孩子。所以,客觀地講,劉詢不是沒有動過另立太子的念頭,但是基於兩個方面的考慮,

一是另立太子的政治影響,二是他對劉奭的生母許平君舊情難忘

,劉詢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保留了劉奭的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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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奭即將登基的前兩年,即公元前51年,又在他身上發生了一件影響他一輩子的大事,那就是他最寵愛的

姬妾司馬良娣因病去逝了。

這個司馬良娣其實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典型的妒性極重的小女人,自己要走了,便希望活著的人也沒什麼好日子過,她在臨終前對劉奭說

“我的死並非壽數已盡,而是其她那些良娣、良人們嫉妒我,輪番詛咒的結果啊!”

一個用情至深的人往往對於自己喜愛的人的話語尤其是遺言是毫無抵抗能力的。

劉奭本來從小就沒有什麼安全感和歸宿感,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像司馬良娣這麼符合自己心意的女人,在感情上自然對她十分依賴,所以,即便司馬良娣是信口胡謅,他也會深信不疑的。

就因為如此,25歲的深情種子劉奭在

司馬良娣死後,相思成疾,一直悶悶不樂,對身邊的其他姬妾也不由自主地排斥和厭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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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後來被漢宣帝知道,便開始擔心起來了,這孩子怎麼能這樣呢?你作為帝國的接班人,你尚未有子嗣,就對女人如此排斥,這以後如何讓我們老劉家的基業順利傳承呢?於是,便挑選了幾個家世清白、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去激發兒子對異性的興趣。

後來劉奭為了應付父皇和母后的一片好意,隨意在王皇后為其準備的5個美女之中挑選了一個名叫王政君的女孩。王政君後來生下

兒子劉驁,即後來的漢成帝,成為漢元帝時期的皇后及漢成帝時期的太后,

從而為王莽篡漢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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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49年十二月,漢宣帝駕崩,太子劉奭繼位,是為漢元帝。此時的西漢王朝經過“昭宣之治”的幾十年平穩發展,綜合國力算是比較強盛的了,正常情況下,

只要劉奭能夠按部就班地加強中央集權,穩定地控制政局,保持社會生態的平穩,基本上是能夠成功上岸的。

但是,劉奭在當太子時期就表現出了強烈的推崇儒學的訊號,現在到了他執政的時候,他自然是對儒臣們加以重用。

漢宣帝臨終前給劉奭安排了

以樂陵侯史高領銜,太子太傅蕭望之、少傅周堪為副的“三駕馬車”輔政。之所以要以史高為主,蕭望之和周堪為副,

就是想讓史高牽制蕭望之等儒臣,以免大漢王朝在劉奭手裡徹底走向了右傾主義路線。

但是漢宣帝的這種擔心終將徒勞無功,因為他對他的兒子已經徹底失去控制權了,這個史高也不是霍光那樣的大才,根本無法約束劉奭等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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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奭上臺後,

蕭望之等儒臣迅速得到重用,在朝廷內外大肆推行儒學思想。最後引起了備受冷落的史高等人嫉恨,便聯合劉奭身邊的宦官,內外夾擊蕭望之等儒臣。

而蕭望之等人卻仗著漢元帝對儒學的推崇,多次上書漢元帝建議徹底打壓外戚和宦官,從而將儒臣與以史高為代表的外戚集團和以

弘恭、石顯為代表的宦官集團之間的矛盾徹底激化了。

事實證明,蕭望之等人確實是名過其實,雷聲大雨點小,實際搞事能力不強,只熬了兩個回合,就被外戚集團和宦官集團逼得

飲鴆自殺了。

自己的師傅加輔政大臣就這樣被逼死了,漢元帝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是咋回事呢?朕的師傅兼肱骨大臣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如果漢元帝劉奭真是一個當皇帝的料子,這個時候必須要拿出自己明確的態度來控制事態,

如果你想繼續發揚儒學,那就必須對始作俑者就行追責,讓他們明白,重用儒臣是你不可動搖的決策;如果你突然醒悟,想和外戚、宦官其樂融融,你就要就坡下驢地把此事翻篇,當作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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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漢元帝的處理方法非常單純幼稚,當然從另一方面講,也很仁慈。他一方面對師傅蕭望之等人的死悲痛欲絕;另一方面對於

弘恭、石顯等人也就是不痛不癢地口頭責問幾句。

這樣一來,那些原本內心還有點忐忑的宦官和外戚不就內心大定了,咱們逼死皇上的師傅,皇上都沒有責罰我們,那這朝野上下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敢搞的?

權力博弈的勝負往往就在彼此試探的那一瞬間就決定了

,自此之後,漢元帝對政事的控制力日漸衰退,漢朝開始向宦官、外戚專權的方向逐漸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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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本來就不大喜歡折騰的劉奭逐漸在國事上有點聽之任之的味道了

,反而把精力放到了他之前十分不感冒的男歡女愛上去了。其中比較著名的橋段就是:漢元帝后來腦洞大開,要寵幸某個宮中女子之前,先要看看畫像,免得寵幸的女子太不上檔次了。這樣一來,很多女子為了得到他的寵幸便想盡辦法賄賂那些畫師,而天生麗質的王昭君卻不屑於這麼做,所以被畫師們醜化了。後來,他便把王昭君當作邊角料選為去和匈奴和親的人選了。直到他看到王昭君的花容月貌之後,才追悔莫及,可惜為時已晚。

總而言之,

劉奭這孩子由於性格和能力方面的缺陷,再加上運氣也不好,任期內天災連連,這一輩子活得比較壓抑苦悶和優柔寡斷。

比如他後來也發現太子

劉驁其實是不適合當皇帝的,但也只是猶豫了一下,便把此事翻篇了。

公元前33年五月,漢元帝在長安

未央宮

去世,終年四十二歲,算是匆忙給自己這鬱鬱寡歡的一生畫上了句號。

分析一下劉奭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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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劉奭是歷史上難得的好人,只是他的性格不適合做皇帝而已。

因為皇帝是封建時代至高無上的管理者,何為管理者?首先你要管得住你那一攤子人和事,也就是能控制得住局面,然後在這個基礎上去講所謂的道理。

但是,我們反過來看看劉奭的性格和邏輯,他是不是從小就陷入了單純的“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的儒學思想漩渦之中去了。不是說用儒學思想來治國就不對,

而是任何思想、任何工具和任何方法,它都是放到具體的應用場景之中,才能判斷出的它的合理性和可行性。

你劉奭作為一個皇帝,你連先收攏權力、穩定局面,再分配任務、落實思路的基本覺悟都沒有,啥基礎都沒有具備,就光想著和別人講道理、講仁慈、講善良,你覺得能有用嗎?你周圍的那幫人,是狼你喂不飽;是狗你喂不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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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幾天,曾和大家就邴吉的人生聊了一下“善有善報”的問題,很多朋友在反駁我,其實只是他們沒有真正讀懂我的意思而已。包括善良在內的所有情緒和品行,其實都有門檻、有條件的。比如善良,是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那麼對敵人太過於善良是不是就沒有好報。

我們其實不要把善良和仁慈等優秀品質當作一個絕對化的行為,而是應該把它們視為我們人生修煉的一個方向。

劉奭想實施仁政,這固然是一個好的方法、好的思想,但是你沒有能力去實施它,這不就成為了一種空想了嗎?尤其是你作為一個至高無上的皇帝,你的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會把整個國家都帶偏的,甚至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西漢的皇權在漢武帝去世之後,基本上是處於一息尚存的狀態,你爹好不容易從霍光和霍家手裡把權力收攏,但終究還是有點根基不穩。這個時候,大漢王朝哪有什麼資格去實施各種寬鬆的政策呢?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

作為管理者,必須要具備十分嚴謹的思維,很多事情不能說緊就緊、說松就松,你得循序漸進地慢慢調整。你在皇權還很虛弱的情況下,就想獨尊儒術,你讓那些不是儒臣的既得利益者怎麼辦?毫無抵抗地把嘴裡的肉吐出來?

所以,

劉奭其實是一個過於理想主義的人

,想法有,出發點也是好的,但是由於能力和見識的缺乏,基本上都是一廂情願的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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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劉奭這孩子身上還有重大的管理缺陷,

那就是管殺不管埋

,這個是最致命的。

你當了皇帝之後,依然一心一意地推行仁政,然後把這個重任交給自己的兩個師傅,這其實也沒什麼,因為每個人由於認知偏差,在大方向上的選擇與實際情況有點出入是很正常的。但是,你作為一個最高管理者,你不能光把任務安排下去就不管不顧了呀!沒有你堅定不移的支援,你那兩個師傅能搞得過其他人的聯合嗎?他們憑什麼去他們戰鬥呢?

你必須三不三出來幫師傅站一下臺,幫他們解決一些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並確保他們的安全和工作可以順利開展。

結果倒好,劉奭安排完了就撒手不管了,以至於蕭望之等人被擠壓得深感絕望,自殺了事了。這不是公然在打你的臉嗎?

再退一步講,史高等人逼死了被你委以重任的蕭望之等人,木已成舟,你已追悔莫及了。

但你事後總得拿出一個準確的態度來吧,

之前儒學仁政那一套還要不要繼續搞?要搞,就必須追究史高等人的罪責以儆效尤;不搞了,也要和史高等人溝通好,以前自己沒想清楚,現在弄明白了,還是按我爹的那種搞法靠譜些,過去的事,咱們翻篇了,但今後大家都要盡心盡力地各司其職。

但是,劉奭再次以老好人的姿態,用和稀泥的方式,一邊悲傷於蕭望之等人的死亡;一邊無視於史高等人的冒犯。

這是一個領導者的大忌,作為一個領導,你連最起碼的拍板的勇氣都沒有,那你何以服眾?

一個領導如果老是含含糊糊、模稜兩可,那基本上可以宣佈這個團隊會慢慢失控,下面的人三五成群、蠅營狗苟地拉幫結派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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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劉奭這個人的逆商很差勁,他做什麼事順風順水還好,只要遇到一點什麼挫折和打擊,基本上就洩氣了,聽之任之了。

這個說得好聽點就是與世無爭、隨遇而安,說得難聽點就是不作為、沒擔當。

比如他在推行新政失敗之後,基本上就有點順其自然了,對於外戚、宦官專權的事情也不怎麼搭理和制約了。這不是在縱容和變向鼓勵他們漸漸坐大嗎?

綜上所述,

劉奭是一個心地純良但見識淺薄、感情豐富但情緒脆弱、想法美好但邏輯混亂的人。

這種人往往會因為過於單純而容易走進情緒的死衚衕,比如他對司馬良娣的感情就這樣無形之中地影響了他一生。司馬良娣臨死前說的那些話,一聽就不是出於什麼好意,明明就是一個怨婦說的話,偏偏他就一輩子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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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劉奭究竟是怎麼樣養成這種性格的呢?除了天生的那一部分外,

主要還是他的經歷所導致的。

因為一個人越是缺失什麼,越是容易在意什麼,依賴什麼。劉奭因為從小就缺少母愛且缺乏父親的認同感,他的內心是沒有什麼安全感和歸宿感的,也是沒有什麼堅定的自信心的。所以,他對周圍那些相互識別的人特別依賴,司馬良娣如此,他的兩個師傅也是如此;同時,他的內心又極其脆弱,一旦有了什麼挫敗感,就容易洩氣,放縱自流。

但是,最後我們要客觀地說一點,劉奭這樣的人其實只是不適合做管理者而已,本質上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人,

他對別人是沒有什麼攻擊性和侵犯性的,很善良也很純粹。

關於劉奭的一點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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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奭這個人在歷史上的皇帝之中,算不上什麼昏君,也算不上什麼明君。他主要的政治方向就是給下面的人去營造一種更為寬鬆的生存環境,但是事與願違,剛剛恢復元氣的大漢王朝在他之後開始國力急劇下滑,政局逐漸失控,最後被王莽這個“道德君子”成功篡漢。

咱們不能說劉奭這種想法或者思路有什麼問題,還是那句老話,

一切不合時宜的東西都有待商榷。

比如說他改革陵邑制度的本意是不想勞民傷財,但卻陰差陽錯地為地方豪強解開了一道枷鎖,導致豪族迅速崛起;比如他主張漢匈和諧相處的本意是為了促進民族大團結、共同發展,但是卻似乎又回到了漢武帝之前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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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劉奭身上我們應該反思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們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子女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其實在很多時候是無法形成定論的。

就像劉奭,如果他不是一個皇帝,而是一個文藝工作者,他或許會相當合格、成功。

但是,他偏偏就是一個皇帝,從而引發了人們對他的諸多爭議。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一種人格和性格是十全十美的,我們要去塑造自己的人格和性格,必須要根據自己的目標和方向,也就是自己將來要扮演的角色、要身處的環境去設定。

比如我們現在很多父母在教育孩子的時候,其實都在一定程度上犯了自我偏執的錯誤。有些人從小就著力去激發什麼孩子的狼性,那麼萬一這孩子以後長大了呆在漢武帝那樣極其霸道的領導身邊,這是不是害了他?有些人從小就多方約束孩子的想法,希望孩子能夠循規蹈矩,但是萬一這孩子以後呆在一個競爭特別激烈的環境之中,那豈不是直接淘汰了這孩子?

漢元帝劉奭:我不想成為西漢由盛轉衰的拐點皇帝,卻不料事與願違

孩子,包括我們自己,未來的生活都是經不起設計的,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教育標準。

我們其實對孩子最好的教育方式,就是陪伴。陪伴孩子長大,讓孩子的內心安寧,遇到什麼事情有自己的判斷力和認知力,懂得如何合理去解決問題或者調整自己。

劉奭如果不是幼年喪母,如果不是他的父親劉詢因國事繁忙而沒有辦法陪他一起成長,他成人之後的性格不可能是那個樣子的。

所以,也可以這樣說,

人生其實是一個不可預知的動態過程,我們千萬不能把自己固化在某種狀態,而是要讓自己具備在不同的環境下都能迅速調整自己的能力。

任爾千變萬化,我自應對自如,這才是高階的成長。

漢元帝劉奭:我不想成為西漢由盛轉衰的拐點皇帝,卻不料事與願違

當然說了這麼多,希望大家不要誤會,不是說教育和學習不重要,

而是說對於廣大的人們來說,有時候經歷和見識比那些書本上的理論更重要,經歷和見識本身也是一種教育和學習。

最後,歸根到底一句話,就是希望大家不要像劉奭一樣,把自己侷限和固化在一個單薄而又簡單的角色之中。咱們在哪個山頭,就必須要有唱哪個山頭的歌的能力。

我們終歸是要適應環境的,而環境通常不會來適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