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火柴的小女孩

賣火柴的小女孩

劇照《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熙熙攘攘的人群,叫賣的商販,一排排的花燈,熱鬧非凡,小朵兒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袱,裡面是兩排整整齊齊的火柴,大聲地叫賣,“賣火柴了,賣火柴了…… ”

喧鬧的聲音把小朵兒的聲音淹沒,小朵兒揉揉咕嚕嚕的肚子,聞著肉包子的肉香,嚥了咽口水,她兜裡沒有一分錢,只能忍著飢餓,繼續叫賣。買包子的小二哥看著瘦巴巴的小朵兒,看著她渴望的小眼神,有些不忍,從籠屜裡拿出一個包子,用油布包好,遞給小朵兒,不耐煩地揮揮手,“快拿著吃吧,別在我面前晃悠了。”

小朵兒千恩萬謝,抱著包子一溜煙跑遠了,躲進一個小衚衕,四下看看,無人經過,揭開油布,露出裡面白白胖胖的包子,小朵兒咬了一大口,好香,這是她六年以來吃過得最好吃的包子,和外婆給她做的包子一樣好吃。

一口又一口咀嚼著,包子很香,很軟,她不捨得吃掉,可是她太餓了,自從外婆前幾天去世後,她再也沒有吃過像樣的東西,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都是半生不熟的食物。

很快,包子吃完了,抱著手裡的小包袱,裡面是六盒火柴,外婆說過,賣掉火柴她就能活下來,可是,去哪裡賣呢,她試圖叫賣了好多次,都無人問津。

今天是元宵節,很多人都出來看花燈猜燈謎,攜家帶口,有很多小孩子被父母抱著,牽著,她好羨慕,從小無父無母,和外婆相依為命,她不知道有父母疼愛是什麼感覺。

賣火柴的小女孩

劇照《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走在燈火通明的大街上,喧鬧聲入耳,她大聲地叫喊“賣火柴了,賣火柴了,”一個小女孩掙脫父親的手,跑到她面前,好奇地打量她,指著她說,“你不冷嗎?你在賣什麼?是好玩的嗎?……”

嘰嘰喳喳問了好多問題,小朵兒急忙蹲下,開啟包袱向小女孩介紹她的火柴,有多麼好,可以照明,可以點燈,可以燒柴做飯,把她知道的都說了一遍。

小女孩眨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一身簇新的花衣服,兩條小辮子上面是兩隻展翅欲飛的蝴蝶,隨風飄揚,曾經,外婆也給她用花布做過頭繩,沒有小女孩頭髮上的漂亮,她也開心了好久,戴在頭上滿院子跑。

小女孩的母親是個溫柔的女人,從荷包裡掏出一塊錢遞到小朵兒的手裡,小女孩從包袱裡挑了一盒火柴,咯咯笑個不停,小女孩的父親彎下腰用指尖點了點小女孩的鼻子溫和地說,“我家寶寶真乖,都會買東西了,好棒。”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遠去的背影,還有小女孩的笑聲,小朵兒攥著手裡的一塊錢,有些激動,她終於賣出去一盒火柴,她有救了,不用餓肚子了。

繼續往前走,不停地叫賣,可惜無人問津,街上的行人都在忙著看花燈猜燈謎,或者是佳人相會,訴說衷腸,她看著遠處賣鮮花的小男孩,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見年輕的男女就跑上去,十之八九就能賣出一朵鮮花。

小朵兒拍拍腦袋,她好傻,應該出來賣鮮花,不應該賣火柴的,一溜煙跑回家,把院子裡的花朵摘個乾淨,整整齊齊擺放在一起,學著小男孩的模樣,“姐姐你好漂亮,哥哥買朵花送給姐姐吧。”

一雙期盼的大眼睛,水靈靈地望著面前的年輕男女,大多時候,都能賣出去一朵,忙活了一個晚上,鮮花終於全賣出去了。

賣火柴的小女孩

劇照《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行人散去,街道空空的,商家裡的燈光一盞盞熄滅,小朵兒有些害怕,抱著瘦弱的身體,不知不覺走到包子鋪門口,小二哥正在整理籠屜,看到她,拿出一個冷掉的包子遞到她手裡,讓她拿回家熱熱吃。

小朵兒看著小二哥把籠屜搬回屋子裡,關上房門,她有些迷茫,世界之大,沒有她的容身之地,順著街道往前走,她有些累了,眼睛開始打架。

掏出小包袱裡的火柴,劃亮一根,世界瞬間亮了起來,她好像看到滿桌菜餚,都是她愛吃的,有雞有鴨也有鵝,她咽咽口水,想要伸手去拿盤子裡的雞腿,火柴滅了,她的手指被灼傷了,紅紅的。

小朵兒又劃亮了一根火柴,這一次她好像看到了漂亮的衣衫,漂亮的小靴子,就像買她火柴的小女孩穿的那樣,衣服上面有亮亮的絲線,她想伸手摸摸,可是,火柴又滅了。

小朵兒摸了摸有些疼的手指,往家趕,外婆不在了,可是,那個小院子還在,破破爛爛,躺在破舊的小床上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很累,很累,可是睡不著,她望著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外婆說過,外婆會變成最亮的那顆心看著她,小朵兒低聲啜泣。

今晚沒有吃上外婆給她做的湯圓,還記得,去年元宵節吃過的湯圓,軟軟滑滑,甜甜糯糯,裡面有芝麻,紅糖,很好吃,口水流了下來。

再次拿起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上一劃,刺啦一聲火柴亮了,這一次,她看到了外婆,外婆衝著她笑,端著手裡的湯圓衝她招手,小朵兒開心極了。

她看著即將燃盡的火柴又劃亮了一根火柴,她要留住外婆,她要和外婆在一起,最終所有的火柴都燃盡了,她都沒有吃到甜甜的湯圓,外婆也消失了。

賣火柴的小女孩

劇照《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小朵兒低低地哭泣,她不想外婆走,可是年幼的她並不懂得死亡是什麼,她只是知道外婆不見了,繼續望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星,那是外婆,外婆在看著她,陪著她。

嘴角不自覺帶上笑容,甜甜地睡去,次日天光大亮,太陽昇起,陽光照進破爛的小屋子,照在小朵兒的身上,小朵兒緩緩睜開雙眼,環顧四周,外婆沒有回來,也沒有甜甜的湯圓,天上最亮的那顆星也不見了。

揉著惺忪的眼睛爬起來,拿起冰冷的包子啃,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繼續賣火柴嗎?好像火柴都被她點燃了,已經沒有了。

吃飽喝足,走到大街上,她想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可是她柔弱的肩膀,軟軟的小手沒有力氣,找呀找,都被無情地驅逐。

再次來到包子鋪門前,小二哥在賣力地吆喝“賣熱包子了,新出鍋的熱包子,”小朵兒看著小二哥,停在那裡,好像整條街只有小二哥不討厭她,她熱切地看著小二哥,想要留下來。

小二哥沒有趕她走,給她搬了一個小板凳讓她站在凳子上,幫著賣包子,小二哥負責收錢叫賣,她負責把一個個包子放進油布裡,包好。

一天下來,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她不敢說,咬牙堅持,小二哥會用熱毛巾給她敷一下,她會甜甜地衝著小二哥笑,直說不累。

後來,她聽人說,小二哥和她一樣是孤兒,是孤身一人的老闆娘收留了小二哥,認作義子,小二哥看著可憐的她,求了老闆娘,讓小朵兒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