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刻薄地形容為“類人猿”,但也是無人匹敵的辯論家和健談者

引言

1883年,凱恩斯生於一個清教徒的維多利亞式家庭。他的父親約翰·內維爾·凱恩斯是眾所周知的邏輯學家、經濟學家和劍橋大學的註冊主任,他富有魅力的媽媽弗洛倫絲,埃達後來當了劍橋市長。

雖然凱恩斯喜歡他的父母,但他生活中的301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逃避他們在倫理和哲學上對他的影響。凱恩斯喜歡玩得開心,不大在乎清教徒式的生活態度,而

這種生活態度在他的朋友弗吉尼亞·伍爾夫的祖父詹姆斯·斯蒂芬爵士身上有著具體的表現,

據說他曾經抽過一支雪茄,發現它讓人感到如此快樂,以至於他再也不抽了。

不過,凱恩斯對於自己成為高智商的中產階級的一員感到滿意。利用英文wet(含義為“選擇中間道路或自由主義立場的政治家”,

表示不穩固的政治忠誠)所表達的雙關含義,列寧意指凱恩斯是一個“水分最大的中產階級”

。而凱恩斯則開玩笑說,當共產主義革命來臨之時,人們會在中產階級的旗幟旁邊找到他。

他被人刻薄地形容為“類人猿”,但也是無人匹敵的辯論家和健談者

在伊頓公學,他贏得了無數的數學獎項,在劇場也有不俗的表現,但作為板球投手則成績很差。進入劍橋的國王學院後,

他的進步更是神速。更重要的是,無論是在思維上,還是在身體

上,他與其他自詡知識水平高的人發展了友誼,建立了聯絡,而且受邀加入了大學裡成員選擇最嚴格的秘密社團-使徒。

該社團的成員被稱為“天使”,包括出色的老成員,比如羅素、喬治·愛德華·摩爾和艾爾弗雷德·諾思·懷特海,以及凱恩斯的同輩人,

例如利頓·斯特雷奇、愛德華·摩根·福斯特和倫納德·伍爾夫,他們中有許多人日後在文學和藝術上頗有名氣

。一般情況下,使徒社團討論的主題有三個:哲學、美學和他們自己。

從美學的角度看,他們都算不上特別地討人喜歡,包括凱恩斯在內的多數人缺少弗吉尼亞·伍爾夫女士所說的“相貌堂堂”。

對凱恩斯的外表最為刻薄的評論來自於伊頓公學的一位助理教員,

他形容凱恩斯“第一眼看上去就極其醜陋,嘴唇突出,似乎頂到了端正的鼻子,濃密的眉毛略呈類人猿的模樣”。

他被人刻薄地形容為“類人猿”,但也是無人匹敵的辯論家和健談者

伊頓公學裡的朋友都叫他“大豬鼻子”。雖然凱恩斯並非貌似猿人,他還是深信自己是醜陋的。使徒社團也培養出了一種雖然醜陋,

但很傲慢的心態。他們不僅認為自己比普通大眾優秀,也覺得他們的才氣凌駕於劍橋和牛津兩所大學之上

。凱恩斯給斯特雷奇寫信說道:“我感覺其他的大多數人根本就悟不到什麼東西,因為他們太笨或者太頑劣。”

然而,

沒有人能夠否定“使徒”是一個令人敬畏的社團,

他們常常發起才華橫溢的對話。在這個社團以及劍橋聯合會裡,凱恩斯學會了做一個無人匹敵的辯論家和健談者,使得後來他在學術研討會和高峰論壇上的表現超越了他的同事、競爭對手和政治家。

包括凱恩斯在內的許多使徒社團的成員後來都以成為布盧姆斯伯裡文化圈的一員而嶄露頭角,這個圈子反維多利亞的

、放蕩不羈的態度強烈地影響了英國文化的發展。除了在經濟學上取得了成就外

,凱恩斯幾乎花了同樣多的時間收集書籍、創辦劍橋藝術劇院,並擔任國家畫廊的受託人,也就是做當代藝術協會的買主,而且任職皇家歌劇院理事會主席。

他被人刻薄地形容為“類人猿”,但也是無人匹敵的辯論家和健談者

有人可能會認真地發問,在當今更趨於專業化的學術界,倘若他只是個玩票的業餘文藝愛好者,凱恩斯還會選擇研究經濟學嗎?

凱恩斯來到劍橋並沒有學習經濟學,而是學習數學。儘管他的表現令人滿意,但還是有些吃力

。在給朋友的一封信中他寫道,“我正在傷害我的頭腦,損毀我的智力,而且脾氣變得暴躁。”

在透過數學考試之後,他閱讀了第一本經濟學著作-馬歇爾的《經濟學原理》。他開始撰寫經濟學文章,而馬歇爾則在其論文的空白處潦草地寫下一些鼓勵的話。亞當·斯密是為了“消磨時間”

而寫書,其實是最為過謙的一種說法,而凱恩斯在描寫自己研究經濟學時卻說:“我認為我相當地駕輕就熟

。”他補充道,“我想管理一條鐵路,或運營一家信託公司,至少也要騙騙投資的大眾。”

幾天之後他又彙報說,“馬歇爾不斷地糾纏我,讓我成為一名專業經濟學家。你認為這有什麼意義嗎?我對他深表懷疑。”

凱恩斯師從馬歇爾的研究只持續了8周,也沒有得到經濟學的學位。然而,事後證明他非常擅長邊幹邊學

。1905年,凱恩斯開始用功學習,準備國家公務人員的考試。當他複習數學、哲學和心理學等科目時,他的偏見再次產生。

他被人刻薄地形容為“類人猿”,但也是無人匹敵的辯論家和健談者

在讀完一本非劍橋大學哲學家寫的書後,他悲嘆道:“牛津大學真是一個病態思想的老巢啊。”在104個候選考生中,

凱恩斯排第二,不無諷刺的是,經濟學和數學是他成績最差的科目!他在信中說,

“真知灼見似乎是成功的絕對障礙。”關於經濟學,凱恩斯認定考試官知道得不多,他想教教他們。1906年,凱恩斯前往倫敦,坐到了印度事務部的一張辦公桌後面,但他卻從沒去過印度。

他的第一項任務是將10只公牛犢用船運到印度的孟買。凱恩斯很快就感到無聊透頂,更確切地說,他變成了一個無聊的傳話者,

給斯特雷奇的彙報說:他正在寫關於印度道德文明和物質文明的年度報告,並且搞了個“特別策劃

”,在“今年的版本中有一個關於雞姦的帶插圖的附錄”。出於對這種單調乏味的不勝其煩,再加上受馬歇爾提供的講師職位的吸引,凱恩斯返回了劍橋大學國王學院。

他被人刻薄地形容為“類人猿”,但也是無人匹敵的辯論家和健談者

作為一名經濟學教師,

凱恩斯所依賴的是他真正讀過的少數教科書中的一本-馬歇爾的《經濟學原理》。

在剛開始的幾年裡,他講授的經濟學並沒有冒險遠離馬歇爾和古典經濟學的傳統內容。然而,隨著他閱讀的書籍越來越多,他的洞見和思想為他獲得了越來越多的名聲,他也被任命為頗具影響力的《經濟學雜誌》的聯合編輯。

凱恩斯擔任此職一直到1945年,

由於認真細心的編輯能力和良好的幽默感,他樹立起極佳的聲譽

。有一次,他告訴一位外國投稿人,雖然拉丁語 exempligratia(例如)可以縮略成e。g。,但他不能將for instance(比如)縮略。

結語

兩年之後的1913年,他出版了《印度貨幣與財政》,這是他在印度事務部工作期間不多的成果之一。約瑟夫·熊彼特稱這本書是“論述金匯兌本位制的最好的英文著作”。當然,

有時熊彼特似乎十分嫉妒凱恩斯,所以他對本書的稱讚幾乎等於是在侮辱英國的經濟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