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僖公:莊僖小霸,功過幾何?

春秋時期王室衰落,天下無主,繼而誕生一群國際活雷鋒,他們既掃自己家的門前雪,也要去管別人家裡的瓦上霜。對各種國際事務表現出超乎常人的急公好義。打著尊重聯合國的名義,提倡要構築華夏命運共同體。這就是後人所說的春秋五霸。

但世人所不知道的是,在春秋戰國時代,霸主這個東西是一個新鮮事物,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突然從天而降,在春秋第一任霸主齊桓公開始稱霸之前,就已經有人開始為他摸索在周王朝統治秩序崩潰後的國際秩序。

史書記載:

大霸者五,小霸者三

。所謂的大霸就是春秋五霸。小霸則鮮為人知。他們就是鄭國鄭莊公,楚國楚武王,齊國齊僖公。這位齊僖公就是齊桓公的爸爸。齊桓公之所以能成為春秋時期第一任霸主,是他打好的底子,並不是什麼偶然事件。

齊僖公:莊僖小霸,功過幾何?

通常在歷史上對於這位齊僖公的評價都是比較高的。有人說,在他的治理之下齊國國力蓬勃發展,國際影響力日益提高,開創莊僖小霸。

後人在說到他的時候,未嘗不嘆息痛恨於他那個好色的兒子齊襄公,要不是這個好色的齊襄公毀掉了莊僖小霸的大好形勢,齊國早就已經成為了春秋霸主,根本就輪不到齊桓公。事情真的是這樣嗎,恐怕不見的吧!

齊僖公:莊僖小霸,功過幾何?

莊公蓄力

首先我們要說一下,齊僖公所以能夠在春秋初期開通小霸的事業,並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所謂的莊僖小霸,也有他爹齊前莊公一份。齊前莊公在位64年,在他上臺之前齊國70年裡一直都在內亂,就連首都都遷了兩次,他上臺之後,恢復了姜太公時期的政策:

因其俗,簡其禮,通工商之業,便魚鹽之利。

由於有了一個長期穩定的內部政治環境,他在位64年,齊國得以長期積蓄力量。給齊國以先發優勢。當時還在周幽王統治晚期,太史伯陽在評論各國時就說:“

夫國大而有德者近興,秦仲、齊侯 ,姜、嬴之雋也,且大,其將興乎!”

齊侯說的就是齊前莊公。

齊僖公:莊僖小霸,功過幾何?

齊僖公在位33年,父子兩個人加起來差不多統治了齊國一百年,在父親打下的良好基礎之下齊僖公又如何開創齊國的霸業?

僖公之略

第一步,齊僖公改變了他的父親在位期間制定的國策,齊前莊公共在位64年,那個時候周王朝的統治秩序已經不太穩固了,齊前莊公就當了一次出頭鳥,兼併了一個小國家,祝國。可畢竟當時社會秩序還是在的,在強大的國際壓力面前只好乖乖地把吃進去的肥肉吐了出來。從此以後全心修理內政。

齊僖公:莊僖小霸,功過幾何?

但齊僖公上臺的時候,國際秩序已經崩潰了,只有胳膊粗拳頭大的人吞併其他國家才不會被揍,只有制定規則的人才不會被譴責,想要在國際上吞併其他國家卻不被譴責,必須得到三位國際領頭羊的認可,第一個周天子,第二個是鄭莊公,這位鄭莊公是當時周王室的代理人,也是當時中原大地上胳膊最粗的人。

還有就是魯國魯隱公,魯國是周王朝的執禮之國,周公後代,手上掌握的意識形態話語權。三個人一拍即合,組成了春秋初年的第一個霸業集團。

齊僖公:莊僖小霸,功過幾何?

前面兩個國家都是有看家絕技的,齊僖公有什麼?人際關係網。在這個小集團,魯國負責筆桿子,鄭莊公負責槍桿子,齊國則是嘴巴子。齊國盛產美女,詩經裡頭曾經說過:

豈其娶妻 ,必齊之姜

。要娶老婆就要娶齊國姜家的女兒。姜字本來就是羊跟女組合起來,像羊一樣肥美的女人。

齊國王室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春秋八卦雜誌《詩經》裡頭她們就佔用了大量的篇幅,可能是由於齊國民風開放吧,這些被嫁出去的女兒經常在自己夫家破壞倫理綱常。好了不說題外話,迴歸正題吧,透過嫁女兒給春秋各國的上層貴族,齊國人在春秋初年就已經擁有了一個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網,無論是哪個國家的貴族都能夠說上話。

齊僖公:莊僖小霸,功過幾何?

小集團總是要搞外交關係的嘛。不然的話處理國際事務的時候你想說話都不知道去找誰。偏偏齊僖公還有一個外交能力很強的弟弟公子夷仲。使得齊國在國際上八面玲瓏如魚得水。

既然加入了統治集團,那是不是就可以吞併其他國家了,是的。第一批上餐桌是許國跟鋮國,齊鄭兩國互相達成諒解,一人一個,魯國負責替他們洗白。

遺患無窮

但接下來齊僖公就犯了兩個非常嚴重的錯誤,在吃了第一輪霸權紅利之後。齊僖公跟鄭莊公,準備擴大業務,齊國有一個仇人,紀國。

九世之仇,猶可報也

,說的就是他倆,這個紀國,其實也是當初周王室分封諸國的時候用來監視制衡齊國的,160年前的西周時期齊國逐漸發展壯大打破地方平衡,紀國跟周夷王告黑狀,導致周夷王煮了齊哀公。齊國國運被攔腰斬斷,陷入70年內亂,直到齊前莊公上臺才穩定下來。

齊僖公:莊僖小霸,功過幾何?

兩家可謂血海深仇。當時魯國魯隱公被魯桓公刺殺,魯國暫時退場,齊僖公就跟鄭莊公去紀國踩點,結果被紀國人發現。紀國人都嚇壞了。這些年這兩位霸主出現的地方必然伴隨流血衝突。

可是不久之後,計劃還沒來得及開展,周天子帶領五國聯軍引爆長葛之戰,鄭莊公無法分身。過了不久鄭莊公也死了。就在這個時候,齊僖公開始變得膨脹,也許是因為覺得老一代的霸主都已經死光了,現在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生出天下無敵的想法。居然在沒有知會盟友的情況下準備吞併紀國。

齊僖公:莊僖小霸,功過幾何?

這紀國也是一箇中等規模的國家,位置卡在齊國吞併膠東半島的要道上。不是那些小蝦米可比,吞併它會打破山東地區的平衡的,魯國第一個就不答應,鄭國方面你覺得齊僖公不尊重鄭國霸權想要獨霸,於是兩家聯手把他苦心準備多年的計劃給摧毀了。齊僖公鬱鬱而終。還失去了最親密的盟友。

在國內方面齊僖公同樣犯一個非常嚴重的政治錯誤,我們前面不是說過嗎,他有個弟弟叫做夷仲。他非常疼愛這個弟弟,可惜弟弟英年早逝,他就把對弟弟的愛都轉移到了侄子公孫無知身上,衣冠服飾與嫡長子齊襄公一樣,這無疑就滋長他野心和權力,後來就是這個公孫無知殺了齊襄公,引發齊國內亂。正是這兩點,齊國的莊僖小霸,早在齊僖公手上就終結了。不能怪齊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