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魯迅,別拿朱安說事,他們都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

朱安是中國歷史長河中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如果不是因為魯迅先生,恐怕早已經沒人記起她。

說起來她也很無辜。那年朱安出生在紹興一個商人家庭,家道還不錯。她和同年代的女性差不多,遵從三從四德的古訓,從小安順淑良,還裹著小腳。

那個時代女子的婚姻都是由父母做主,而且都是早婚——實在不知道朱安為什麼長到二十多歲還沒訂婚。那個時代二十多歲的女子早有孩子了。

黑魯迅,別拿朱安說事,他們都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

魯迅(那時候還叫周樹人,說魯迅大家會更容易接受一點)那年十八歲,在南京一間新派學堂唸書。魯迅原來祖上做過官,因受科考案牽連家道中落,日子過得一般。

那個時代的婚姻流行女子比男子大,而朱安比魯迅大三歲,正好符合“女大三,抱金磚”的美滿婚姻標準。

有人給朱安和魯迅做媒。作為朱安來說,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是她的宿命,況且她也聽說過周公子的名字,那是個優秀的青年。

魯迅畢竟也是小青年大概也還沒成熟,對於這門親事,他也抱了默許的態度。於是這門婚姻就這麼定下了。

黑魯迅,別拿朱安說事,他們都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

隨著魯迅的長大,他開始不滿意這門婚姻了。所以當兩年後他們準備要結婚的時候,魯迅開始躲避了。正好他考上了去日本公派留學,這讓他舒了一口氣。而對於朱安家族來說,雖然她已經成了老姑娘,但是女婿是越來越有出息,也是好事一件。

魯迅畢竟是厚道的人,他雖然從心底不喜歡朱安但還是試圖挽救這段婚姻。他給母親寫信,希望朱安能夠放足,進學堂讀書。

朱安是老式女子,被這個出格的主意嚇壞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她深信這個古訓:自己只要賢良淑德就好了。還有大腳女子:那麼醜怎麼有臉去見人呢?

於是魯迅的第一次努力以失敗告終。

黑魯迅,別拿朱安說事,他們都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

兩年後魯迅從日本回來探家。他已經剪掉了辮子,穿了西服,完全不是原來的那個青年了。還好,他並沒有提出解除婚約,這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和朱安這次沒有結婚。

魯迅很快又去了日本,而且這一次很久不歸。朱安年齡越來越大,周母(魯迅的母親)對於這個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她怕夜長夢多,於是寫信告訴魯迅,:她生病了,而且很嚴重,快點回來。

當魯迅匆匆從日本趕回來的時候,家裡對於婚事的準備已經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於是魯迅被裝上了假辮子,換上結婚的新禮服,開始了一場舊式婚禮。

當時的魯迅並沒有鬧,只是如木偶一樣任人擺佈。朱安知道魯迅不喜歡小腳,那天故意穿了一雙大鞋子,裡面塞了棉花。只是不太習慣,下轎子的時候一滑,鞋子從腳上掉了下來,魯迅更加不喜歡。

結婚後次日,魯迅默默地搬出了新房。他在隨後的幾天裡,一直和母親一起居住,再也不肯踏入他和朱安的婚房,一直到又一次去了日本。

黑魯迅,別拿朱安說事,他們都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

十幾年後,魯迅在北京工作並且站穩了腳跟,接來了家眷,這其中就有周母和朱安。在北京生活期間,魯迅問過朱安要不要離婚,朱安始終不同意,這事就這麼作罷。

魯迅又試圖教朱安學習,可是她什麼都可以為魯迅做,也精心的孝順魯迅母親,就是對學習提不起興趣,魯迅徹底死了心。以後他們在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始終沒有夫妻之實。

魯迅也為這段婚姻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他們1906年結婚,到他第二次婚姻和許廣平結婚是1927年,一個青年人獨身熬了二十多年到中年,其實也很不易。

有人說,朱安太委屈,其實這段婚姻魯迅一樣的委屈。他如果像徐志摩一樣決絕和朱安離婚,也就少了很多不幸。

黑魯迅,別拿朱安說事,他們都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

有人說,魯迅可以給朱安一個孩子,那樣朱安晚年就不會太孤獨。可是真那樣做了,魯迅先生就不是魯迅先生了——始亂終棄,那樣才更是渣男,更容易落人話柄。

如果說他們婚姻最不幸的,還是魯迅。他默默地擔負著全家的開支,名義上的妻子和他沒有一點共同語言,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卻形同陌路。他那冷峻的風格也許就是在那種環境下形成的。

對於朱安來說,她雖然也痛苦,可是他是愛著並且敬仰魯迅的,她寧可過這樣的生活——就是說這生活是她主動選擇的;如果她選擇放棄這段婚姻完全可以找一個普通人來共同生活。所以我始終覺得朱安心底的不幸感覺也許沒那麼強烈。

她始終以魯迅夫人的身份生活,並且在魯迅死後提出要收養周海嬰,從心底裡認為許廣平只是個小妾,而自己才是正大光明的正室夫人。

生活得與失,錯與對,誰能分得清呢?子非魚,焉知魚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