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廚武侯錄:秀才遇到兵

愜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浴室也不能一直泡下去,趁著夜市尚未完全打烊,李牧城穿上絲綢材質的衣服離開。

就在穿上去的一剎那,李牧城聞到一股酸味,心裡自嘲道:

想不到這粵地冬天了氣候也還是有些許悶熱,數天時間這袍子就有味道了。

打算第二天找漂洗婆子,也給這件袍子洗洗,畢竟油膩的汗漬並不適合顯露在經略使前。

比起經略使這等地方駐防長官,自己的這點職位更像是一個酸秀才。別人背地裡總是說考功名考成了禿子,其實這完全是來自多年前的一個變故,只是這件事情一直不為外人所知,只有家裡的內人和兄弟才知道。想起這個,李牧城開始想念自己的那個一直很拉風的弟弟,不知道現在在沒在路上。身手在伯仲之間,但做了官,總是有很多不自在。

攤廚武侯錄:秀才遇到兵

泡完澡的一行三人正準備就寢,窗外卻是有少許官兵打扮的人似乎正在搜查些可疑人等,在路上巡查,部分還來到客棧裡頭進行排查。三人略帶疑問,起身檢視,阿宣捅了捅阿攤的手臂:胖子,你聽聽看,外面在找些什麼人。阿攤憤懣:五感好也不能當老婆子使喚啊,還是乖乖閉上了眼睛,去感知外面的言語。

店家……胡商……突厥這些字眼在阿攤的耳中瞬間變成了完整的一個句子:

店家,你們這有沒有一些胡商打扮的人,最近有些零星的突厥殘黨,可能要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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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阿攤腦中生成了一個斷掉的線索,那些胡商打扮的出現後,他們總會遭到襲擊,而這些人,似乎還不是單純的商人,但是,為什麼和已經不成氣候的突厥產生聯絡呢?爹之前提起突厥都是一副不值一提的樣子,似乎那橫刀立馬進出百萬戰陣的,就是他一樣。

正思考著,這股懷舊思緒就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給摁了下去,果然是這樣,烈風沉吟。

什麼是怎樣啊,你們說話說清楚點行不行,阿宣不滿發洩道。

烈風和阿攤對視了一眼,阿攤開口道……

來者何人?

只見一人身穿汗衫,毫無形象地咀嚼著早熟的柑橘。

李牧城看著眼前這人毫無吃相的形象,心裡面頓時打起了鼓:

這經略使也是太,豪放了點吧。

自己連忙把敕碟遞了上去。

節度使三分漫不經心三分譏諷四分涼薄塗掉一口核之後翻開了敕碟:

一個小小的貢柑使節,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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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城忍住心中的不滿,雙手拱起將需求說了一遍。只見經略使把敕碟往全是果核的地上一摔:來人啊,把這個騙子拖出去餵魚。李牧城剛想用內功制服前來的幾個差人,頓覺不妥,就死死抱住了經略使的椅子腿,一時之間,竟是難解難分,不知道的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主僕情感深厚。

經略使頓時又氣又笑,把下面當差的遣散開,平靜的詢問:

你可知道,欺騙一個經略使,你都走不出這地界,我十年前就帶領十支隊伍平定地方才當上這個位置,你們這些吃了二兩米飯的有點氣力就想從我這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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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城連忙露出玉牌:下官不是騙子,正是受了聖明前來辦事的……

經略使粗暴打斷牧城的話語:休要胡扯,別說現在還是臘月,路上能放置一段時間,就算是這樣,是哪個糊塗蛋想出來的要運送新鮮的貢柑去王城的?

李牧城只能硬著頭皮:是聖人啊……

經略使更氣憤了:好你個禿頭芝麻綠豆官,連聖上都敢編排,說完就要用腳去踹他的下盤。

李牧城正準備用化勁去解開這招,忽然經略使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