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貴州為何崇拜“不仁不義”的象

《古文觀止》中,有兩篇文章是關於貴州的,分別是《瘞旅文》和《象祠記》;這兩篇文章收錄於《古文觀止》的卷十二·明文;這兩篇文章的作者為同一人,時任龍場驛丞的王陽明。

古代貴州為何崇拜“不仁不義”的象

估計很多人對《瘞旅文》比較熟悉,對《象祠記》頗覺陌生,傳說中的象為舜的弟弟,在民間傳說中被描繪為不仁不義不孝。象後來被安排到湖南道縣擔任“父母官”,當地人為象建的祠後來也被拆毀,即象在歷代官方的記載中都是把他作為反面教材來使用的。

關於王陽明為何要作《象祠記》?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的:王被貶龍場驛丞後,受水西宣慰使之邀為修繕一新的象祠作一篇重修象祠記。這個象祠大致位於今黔西縣的一個叫“靈博山”山下。其建造之初當為漢代,也就是安氏元祖濟濟火時便有供奉“象”的習俗。

古代貴州為何崇拜“不仁不義”的象

這樣的習俗如果是在中原地區,實屬大忌!然而在貴州卻能堂而皇之的供人祭祀,這與明代時的治黔方略不無關係,同時也體現出,貴州這片神秘的土地,對原生宗教信仰的一種寬容。

古代貴州為何崇拜“不仁不義”的象

中國的宗教經歷了漫長的演進過程,由最初的巫覡到絕地天通到政教合一的君權神授,所以,除了官方認可的神化人物以及聖人和佛道神仙以外,其他的民間尊奉的鬼神基本都會納入“淫祠雜祀”之列,是不允許存在的。

古代貴州為何崇拜“不仁不義”的象

然而貴州是個例外。所以,一些民間的“巫術”在今天的貴州也還流傳著,作為傳統非物質文化專案,如“儺戲”、“上刀山,下火海”等。其特點是這些儀式的進行須由專門的巫師或者巫婆主持並實施。民間的“燒蛋”占卜吉凶非常類似於殷商時期的甲骨文占卜,又或者苗族的“蠱毒”在黔東南的雷公山也還有不少遺存現象。

古代貴州為何崇拜“不仁不義”的象

這種原始的圖騰崇拜與後來的道教逐漸融合,消災祈福的儀式也大多由道士所主持,道教隨著越來越世俗化,已經與道教誕生之初的“替天行道”教義相去甚遠。

古代貴州為何崇拜“不仁不義”的象

從這些現象可以得知,貴州的宗教信仰保留了很多上古日期的原生宗教的傳統習俗,這也是為什麼水西安氏會世代以“象”為祭祀物件,當然,王陽明所作“象祠記”是現在其“致良知”的心學理念去解讀象祠的存在的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