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王朝》裡的“打臉”劇情,揭開清朝暴利行業,幾乎榨乾大清

原創 團隊特邀作者 朝文社

作者|我方特邀作者竹映月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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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王朝》裡的“打臉”劇情,揭開清朝暴利行業,幾乎榨乾大清

“來人啊,革去田文鏡戶部核查處的差事,限三日離京!”

這是電視劇《雍正王朝》中,康熙發現桑佩等人向戶部借銀放貸後,雷霆盛怒下對天文鏡開出的終極罰單。

天子之怒,嚇壞了跪在下首的雍正。他一度想不通明明是桑佩、鄧遠方、圖倫升等人見貪汙放貸的醜聞敗露後,跟著九阿哥合夥給田文鏡挖坑,康熙也當朝怒斥這幾人道:“你們三個的錢還了嗎?你們三個貪汙腐敗,撈了這麼多,還不還錢,要臉嗎”,為何轉眼間就降罪田文鏡了呢。

但這個疑問很快就由康熙本尊進行了解答:朕處置田文鏡,不是因為他辦事操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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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操切?那是何事?雍正想了半天,突然間靈光乍現,敢情皇阿瑪是氣田文鏡工作能力差啊!

細想田文鏡的差事是辦得夠讓康熙鬧心的。曾經的漕運總督魏東亭,被田文鏡追債追得走投無路,跑去向十三阿哥求救,結果十三阿哥一臉懵地問道:“你都管漕運了,咋還沒錢?”

最終魏東亭無計可施,唯有以死謝罪。康熙痛失發小本來就心情不好,待到發現桑佩等人貪汙後,更是氣得碎碎念:好你個田文鏡,我發小你都逼死了,這些個大貪官你怎麼反而沒查出來?

可惜人死不能復生,魏東亭的死,到底成了康熙畢生之憾,以致這位聖祖爺晚年總是忍不住自責,弄得近臣張廷玉連連勸慰道:“魏東亭都做漕運總督了,皇上您對他夠照顧了,他咋會沒錢呢,肯定是他不善理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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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奇怪,從十三阿哥到重臣張廷玉,為何人人都覺得魏東亭當了漕運的官就不可能沒錢呢?清代的漕運工作,真的這麼賺錢嗎?

一、漕運弊政

其實,十三阿哥與張廷玉對魏東亭存款的解讀,或許從某個方面說明他們對漕運工作不甚瞭解,因為真實的漕運,遠比他們想象的更有錢。

在清代,貫通南北的京杭大運河撐起了南來北往的商業繁榮。每年四百萬左右的漕糧透過大運河源源不斷運到京城,而南北物資往來也需要大運河作為交通運輸線,可以說,一條京杭大運河,就是清廷的南北交通貿易的大動脈。

這條重要的大運河,就是老百姓們口中的“漕河”,而清政府利用水道調運物資及開展相關管理工作,則是漕運。

《雍正王朝》裡的“打臉”劇情,揭開清朝暴利行業,幾乎榨乾大清

由於漕運事關國家命脈,歷代清朝統治者都對漕運十分重視。這也是《雍正王朝》中,康熙發現田文鏡沒查出那幾個用漕運的船做買賣的貪官後,會如此氣惱的將田文鏡從重發落的原因所在。

無比重要的地位,決定了清朝對漕運無比嚴格的管理。據史料記載,清廷曾在糧道官吏考核中,特別註明要考核漕糧的徵收工作。其中要求官員們“照額徵收,且不能緩”,如果漕糧沒有收齊,必須立刻追繳至法定數額,除了嚴重災荒地區特許按比例折徵外,其他地區都必須足額繳納,且必須是實物。

等到考核時,足額完成收糧任務的官員記錄一次或升一級,倘若少一分,便要罰俸一年;少兩分,則要降一級;少三分者,直接革職回家賣紅薯。

平心而論,清代的考核制度不可謂不嚴厲,按說漕運本不該成為貪官聚集地,可誰讓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等到實際執行時,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用晚清政治家李鴻章的話來說,就是“承平無事時,河弊漕弊陳陳相因,一漏尠一蠹藪也”,觸目驚心的景象,無疑昭示著,清代漕運的制度雖好,卻遭遇了執行難。

說來清代漕運的一大特色,就是漕弊形勢前緊後松。清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特意在漕運總督的人選上精挑細選,以求選出清廉正直的能臣,從而解決制度執行難的問題。

可惜,千挑萬選的能臣,到底敗倒在金錢面前。乾隆十四年,身為宗室親貴的漕運總督蘊著,便因與商人勾結受賄而被革職拿問;無獨有偶。嘉慶四年,漕運總督富綱又因為貪汙索賄的問題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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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縱使清廷嚴刑峻法整治吏弊,還是擋不住一眾漕運體系的官員,追隨著總督的腳步上行下效,宛如比賽般瘋狂貪汙。

在這股歪風邪氣的帶動下,州縣徵糧官勒索糧戶,運軍勒索商戶,而各種莫名其妙的雜費、浮收、津貼更是多如牛毛,逼得百姓們苦不堪言。

雖然清廷一再下令,嚴禁徵糧時濫收擾民,但地方大員卻與漕運官員勾結在一起,肆意藉著徵漕之名,行貪汙之實,將朝廷法令當作一紙空文。

二、層層盤剝

據《乾隆朝漕運全書》記載,漕運之弊,一度嚴重到雜費比官方應繳數額還高。比如江蘇崑山一次徵糧時,正米只需百石,可耗銀卻要六七十兩,若將米價按每石六七錢折算,則耗銀與正米等價了。

如此天價耗銀下,當地糧長還要在兌收民間糧食時玩弄花樣,將每畝七八升的糧食按六鬥折算。而後,官兵運米到京城時,又會按照每百石米損耗三十餘石來計算。

如此一來,朝廷收六十餘石米,而百姓則出了三百石。

但即便是這樣的“暴利”,那些貪官汙吏們尚且嫌少,他們繼續巧立名目橫徵暴斂,以致開倉要徵收、修倉要徵收、餘米要徵收、耗米要徵收,此外每次經辦人員還要再勒索些“漕費”。

《雍正王朝》裡的“打臉”劇情,揭開清朝暴利行業,幾乎榨乾大清

大清的錢財,就這麼讓漕運這個“暴利行業”榨乾了。但漕運官兵卻猶如集體釋放出心底貪婪的惡魔般,絲毫不管大清千瘡百孔的財政,反而官兵齊心搞腐敗,甚至連旗丁與水手也琢磨起各種貪汙的路子。

比如嘉慶年間,一些旗丁與水手就趁人不備,將石灰撒入米中,再悄悄在船底灌入熱水,並用火燻蒸,以便米粒發漲,每石餘出幾升,從而盜賣謀利。

不僅如此,一些旗丁還以沿途需費或漕運各衙門陋規為藉口,公然勒索錢財,甚至直接打砸搶劫,監守自盜。

據嘉慶時大學士劉權估算,運京“南漕,每石費銀十八”,而這筆龐大的費用,對於萬千貧寒的家庭來說無疑是沉重的負擔。

最終,無法無天的漕運腐敗,到底反噬了大清。原本繁榮興旺的“康乾盛世”,漸漸變成了國弱民貧的灰色晚清,待到列強的船艦利炮擊穿國門,留下一部落後捱打的血淚史時,那斑斑駁駁的字跡,分明幻化為當初漕運貪汙的一箱箱金銀。

參考資料:鄭民德《清代漕運官員的沿革職能、權力博弈與漕弊——以漕運總督為視角的歷史考察》

原標題:《《雍正王朝》裡的“打臉”劇情,揭開清朝暴利行業,幾乎榨乾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