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次被貶,卻寫出千古名篇。他是誰?

他因為正直敢言,三次被貶,送行的人一次比一次少。他寫出的千古名篇,至今膾炙人口

在范仲淹的仕途生涯中,有過三次被貶的經歷,這本不稀奇。因為在封建時代,官員的升遷貶抑,全在皇帝一句話,所以官員們被貶甚至被流放,以及得到赦免或復職,簡直就是一種常態。但范仲淹被貶之後出現的事情,就非常的耐人尋味了。

范仲淹第一次被貶發生在天啟六年,那時候,范仲淹剛剛服喪結束,回京城做了一個為皇帝管理圖書的小官。按理說,像他這種級別的官員,理應循規蹈矩,少說多做,唯唯以從。可他偏要惹是生非。一次,他聽說在冬至這一天,劉太后要仁宗皇帝和百官一起,在前殿為她叩頭慶壽。范仲淹認為,國禮和家禮不能混淆,這樣做有損君主尊嚴。聯想到當時仁宗年已二十,還沒有掌握實權,而朝中軍政一應大事,還要全由劉太后做主,也不符合祖制。於是就奏上章疏,要求取消這一活動,並還政於皇上。對此,皇上並未表態,而是降下詔書,把范仲淹貶到河中府任通判,相當於現在的副縣長。臨行,他的一大幫同事朋友為他餞行,說:“範公此行,極為光耀啊!”

說真的,明眼人誰都能看出來,這時劉太后已是垂暮之年,仁宗親政只在旦夕之間。對范仲淹的奏議,皇上雖沒有公開表態,但態度其實已然十分明瞭。把范仲淹貶離京城,只是為了堵劉太后之口,也是為了保護這位替自己說話的知己。范仲淹他日被重用當是必然。這時候,誰能不抓住親近這位政壇未來之星的機會呢?說不定在送行的同僚中,還有人暗自懊悔:這等投機取巧又沒有太大風險的機會,怎麼讓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給抓住了呢?

果然,三年後,劉太后病逝,范仲淹被召回京城,委以重任,並不斷升遷。但他並沒有安穩做官,直脾氣沒改。當時的宰相叫呂夷簡,原本是靠巴結劉太后起家的,劉太后死後,又趕忙說劉太后的壞話,以取悅仁宗。這種小人行徑,大家都看在眼裡,只是敢怒不敢言。郭皇后明白正直,幾次義正辭嚴地加以訓斥。呂夷簡對此懷恨在心,勾結內侍,獻上美人,離間仁宗和郭皇后的關係,直到蠱惑仁宗要廢掉郭皇后。這雖是宮廷家務糾紛,但背後卻隱藏著深刻而複雜的政治角逐。又是范仲淹挺身而出,力諫仁宗改弦更張。結果惹怒了皇上,把他貶到非常偏遠的睦州。

這回人們看清了,原來范仲淹不是心機客,簡直就是一個直筒子。和老謀深算、人脈深厚的呂夷簡相比,實力遜色很多,在這場較量中,明顯是處於下風的。所以,到城郊送行的人已不是很多。但仍有人舉杯讚許:“範公此行,愈為光耀。”范仲淹倒是並不懊悔,還以詩明志。“分符江外去,人笑似騷人。軻意正迂闊,悠然輕萬鍾。”

誰知山不轉水轉。皇上畢竟還是欣賞范仲淹的才華人品的,幾年後又把他召回京城,做開封知府。政績斐然自不必說。如果范仲淹吸取教訓,在和政敵的妥協中達成平衡,肯定會官運亨通,不可限量。政治上其實沒有永遠的敵人。但當范仲淹看到宰相呂夷簡結黨營私,濫用親信,朝中腐敗不堪的時候,終於還是忍無可忍。他乾脆繪製了一張《百官圖》呈給仁宗,對宰相用人制度提出尖銳批評,徹底激怒了呂夷簡。這個老謀深算的政客糾集大批親信,極盡造謠誣陷之能事,終於還是扳倒了范仲淹,將其貶到遙遠的饒州。還一不做二不休,把所謂范仲淹同黨的名字掛在朝堂上示眾,又把同情范仲淹的幾位大臣流放到偏遠地方,一副斬盡殺絕的勢頭。

可想而知,這次來送范仲淹的只有寥寥幾個親朋了。勝負已定,范仲淹恐怕永無出頭之日了,人們避之唯恐不及,誰還敢,誰還願主動去吃掛落呢?只有正直的大臣王質扶病載酒而來,並稱許“範君此行,尤為光耀。”從都城開封到饒州走水路經過十幾個州,除范仲淹曾經任職過的蘇州外,竟無一人出面接待這位倒黴的被貶官員。

范仲淹並沒有很在意這件事,他已經習慣了被貶,也看透了人間冷暖,還自嘲

他三次被貶,卻寫出千古名篇。他是誰?

他三次被貶,卻寫出千古名篇。他是誰?

他三次被貶,卻寫出千古名篇。他是誰?

他三次被貶,卻寫出千古名篇。他是誰?

地賦詩一首:“三出青城鬢如絲,齋中瀟灑過禪師。世間榮辱何須道,塞上衰翁也自知。”當好友梅堯臣寫詩勸他閉上“烏鴉嘴”,不要再惹是生非的時候,他卻堅決地表示“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說真的,範公的文才武略和正直心性都十分令人敬仰,但最最令人佩服的,還是這種寵辱不驚的心態。因為他心裡很明白,在風光的時候,以及在一時遇到挫折的時候,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人,許多都是打著自己的“小九九”,算計著自己的得失的。這些,在參透之後,你就會把他們看得可有可無,似有似無。因此,在失去的時候,也就不以為意了。而如王質般摯友,心是相通的,見與不見,卻都一樣。

可惜,這個極其簡單的道理,到如今,還有很多很多的人沒有明白,還陷在其中,自尋煩惱。

這也許就是聖人和凡人的區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