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如春草：聊聊萬曆皇帝的孃親李太后的暗戀史

作者：常志梅

本想陪你到老，結果轉頭你已遠走；本以為今生的修行只為你，結果緣盡燈滅終是一場空。感情的事說不清道不明，卻能牽絆我們一生，或至死不渝，或終身遺憾。

今天，我們聊聊萬曆皇帝孃親李太后的暗戀史，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場戀情的活動場地自始至終是內心，從未曬過太陽，但我覺得它同樣炙熱，值得一說。

一、戀慕物件

張居正（1525年5月26日－1582年7月9日），字叔大。生於江陵縣（荊州），故稱之“張江陵”。明朝政治家、改革家、內閣首輔。

沒錯，我們話題的主角是張大人！但我的論述不從那個清民劇本中艾自修的下聯（張居正，居正不居正，黑心宰相臥龍床）說起，因為稍微有點歷史知識的都知道，那純粹是無稽之談。

張大人是大明歷史上紅得發紫的重量級人物。國學大師梁啟超先生在《中國歷史研究法補編》中說他是近300年大明歷史上唯一的一位政治家。明代大史學家王世貞稱他是“救世宰相”。

張大人是明萬曆年間彪炳史冊的一位傳奇人物。他榮登首輔之位後，整飭吏治、整肅教育、革新稅賦，梳理財政。拯朱明王朝將傾之廈，使萬曆時期成為明王朝最為富庶的時代。

就是這樣的張大人，長相還很酷！

《明史張居正傳》記載說：“居正為人頎面秀眉目，須長至腹，勇敢任事，豪傑自許。”說白了張大人不僅身材修長，長相清秀，還有一縷長髯，實在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滿腹才華、氣度不凡的張大人絕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張大人可以成為360度無死角愛慕物件。

二、慕君如春草

能當皇帝的女人，不

只有

美貌吧？小小萬曆在皇帝寶座上平安長大，他孃親垂簾聽政十幾年，但一直沒有走到臺前，她的政治才能是毋庸置疑的，並且她有超人的毅力，在權利等各種誘惑面前能鎮定自若。她還可成為傳統美德的典範人物，可以舉一例子。據說：

李太后（那時還是李貴妃）和隆慶帝的陳皇后關係很好，她每天都要給陳皇后請安，無關寒暑，日日如此。據說不論是在隆慶生前還是死後，哪怕是萬曆登基之後，她對陳皇后都是一樣的尊敬有加。

所以，李太后骨子裡是那種特別有修養，不浮躁，不恃強凌弱的德性高貴之人，在那個充滿血腥，爾虞我詐的宮廷，能保持這樣的秉性實屬不易。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但終究是女人。

這李太后三十不到，就已經守寡，而且還要承擔起教導兒子（一國之君）的重任，並且還要處理一些棘手的國家大事，你說她心理上沒個支撐的話，能抗得住嗎？

綜合來說，張大人具備一切偶像級人物的所有條件。與公，張大人有敏感的政治嗅覺，絕對的政治才華以及無人能及的魄力和擔當；與私，張大人殫精竭慮、無怨無悔。是萬曆娘倆尊嚴的柺杖。

這還不算，關鍵他還是個美男子，這就很有殺傷力嘍，不止是給他揸個大拇指就完事了的。

總之，張大人成了李太后精神依戀的不二人選。

當然，感情的事是相互的。

有一次，李太后過生日，張居正寫了幾首《白燕詩》給李太后慶賀生日。其中一首是這樣寫的，“白燕飛，兩兩玉交輝……有時紅藥階前過，帶得清香拂繡幃”。

這首詩是說成雙成對的兩隻白燕子，從我階前的花叢飛過，把我院子裡的花香帶到你的繡幃（閨房）。這裡的女主角確定是李太后而不是別人，為什麼這麼肯定呢？因為前面有句說白燕“送喜傍慈闈”，我們知道這個李太后恰被奉為慈聖皇太后，所以在這裡“慈闈”被認為是李太后的住處，不是牽強附會。

雖然不能說這是暖昧，但用今天的視角來看，這就是一首純粹的情詩，這裡頭多少有一點不一樣的情愫，只是表達得非常含蓄而已。

張大人縱使是神一樣的人物，但“人非雕木孰能無情？”何況張大人和他媳婦的關係很一般。他的《張太嶽集》裡總共沒留下多少抒情詩，其中懷念第一任妻子顧氏的詩就有兩首。然而，這個顧氏30不到就去世了，給張居正留下永遠的痛。雖然後來取了第二任妻子，但張大人對她隻字未提過。所以，我覺得他也孤獨，也有普通人的情感需求。我們不能苛刻地要求他，尤其在那個冰冷的宮廷，他的情感很需要有個港灣。

三、緣盡燈滅

你懂或者不懂，我一直在你身邊。這種無聲的陪伴和告白，雖深情卻逃不過生命的契約。

終有一天，心隨離人遠。

張居正死後，李太后一心向佛，不問天下事。為何說這兩件事有因果關係呢？因為張居正一死，李太后像換了一個人，她的處事方式和之前完全是背道而馳的，她給予了全部精力與期望的兒子；她給予了全部責任的天下；她給予了全部明天的夢想，所有的一切好像瞬間成了肥皂泡，她無所謂，是什麼能讓一個熱愛生活的女人突然之間遠離了紅塵，不問世事；是什麼能讓一個對生活要求很高的女人，一下子看破並放下了？

我覺得無非是精神崩塌了，張大人是李太后的精神支柱，是她強大精神的動力源，是她在漫漫長夜中前行的燈塔，是她不問前方疾風苦雨，勵志前行的靈魂支撐。

雖然，她從未說過什麼，因為她是太后，是一個國家的形象；雖然她不曾表達什麼，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不能拿兒子的前途開玩笑；她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把張大人推到風口浪尖。有種愛更多的是替別人考慮，而不是成全自己。

更何況古人對女人早已制定好了理想的模子，也有良好的效仿楷模，那些很標準的條條框框，只需要你照辦，不需要發揮、修改。所以，她只有參照的責任，沒有逾越的權力，更何況她是代表了一國形象的太后。有想法，哪怕憋出內傷，也不能隨意表露。

如果她不是太后，或許可以揹負罵名，追求一次內心的飛躍。

沒有如果。

因為任性和真實的代價太大，她承受不起；她好累。她是太后，更是女人，也是一朵也需要人呵護的花朵。

緣起緣滅終有時，他們身居高位，但也有普通人的情感需求，即使是柏拉圖式的愛情，哪怕只能在心裡萌發，一輩子不見陽光，它依然長得挺秀。不得不承認，愛情是個難懂的字眼，使人敬畏、崇拜，但又不得不心存芥蒂！

【作者簡介】常志梅，筆名一帆，甘肅臨夏人，教師，喜歡音樂、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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