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諭吉所提倡“國體”,是把國家、國民視為核心的“國體”概念

前言

天皇在日本的歷史上扮演過多重角色。在幕府時代,天皇的實權被將軍剝奪,成了有其名無其實的君主。儘管如此,天皇依然是名義上的高統治者,歷代將軍都要接受天皇的認可賜封才能接任。

福澤諭吉所提倡“國體”,是把國家、國民視為核心的“國體”概念

天皇畫像

天皇形成了“萬世一系”的特點,被捲入政治鬥爭的漩渦當中,站在了反對幕府統治的一面

雖然武家政權隨著大名實力的消長會有更替,但是天皇卻一直由其一脈延續下來,形成了“萬世一系”的特點。在近代德川幕府統治的末期,由於德川政權對外採取閉關政策,所導致的國力衰弱的弊端開始暴露出來,並且西方列強開始接踵而至,日本面臨變成殖民地的危險。

在此情況之下,天皇就被捲入了政治鬥爭的漩渦當中,在武士不同派別的鬥爭中,能夠得到天皇的支援,是能在輿論上處於有利地位。幕末的攘夷派為了對抗當權的幕府,就借重天皇的形式上的高權威來壓制幕府,並在輿論中佔優勢地位。

天皇也逐步意識到了自身存在的重要性,也不自覺的要求分得大程度的政治權利,所以站在了反對幕府統治的一面。

福澤諭吉所提倡“國體”,是把國家、國民視為核心的“國體”概念

福澤諭吉

畫像

攘夷派與天皇勢力的聯合,終打敗了處於內外交困境地的幕府,並建立新政府——明治政府,由此展開了日本歷史上,第二次思想上的重大變革運動,即明治維新運動。

福澤諭吉提倡民權,在《文明論概略》當中否認天皇的神話色彩,他認為,國體、政統和血統三者各不相干

福澤諭吉提倡民權,認為人應當追求自由平等的精神。但是他對於自古流傳下來的天皇,採取現實主義的態度對待。福澤諭吉認為,天皇的存在價值,並不在於他的“萬世一系”的血脈特徵。

因此他在《文明論概略》當中否認天皇的神話色彩,把天皇當成是與普通百姓一樣的人看待,將天皇從神壇上拉下來,迴歸到人的狀態。

但是,天皇卻是日本國家的獨立和發展所不可缺少的。究其原因,就在於天皇在凝聚日本人民的人心方面,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也就是說,天皇作為一種日本國家的象徵而存在的。

福澤諭吉所提倡“國體”,是把國家、國民視為核心的“國體”概念

《文明論概略》

福澤諭吉的天皇觀的最終指向,仍然是國家的獨立和強大,但是他認為,國體、政統和血統三者各不相干。他把國體解釋為“民族性”,即民族的獨立,而政統即政權的合理性的變化,與國體的存亡沒有關係,進而認為血統即日本萬世一系的天皇與國體和政統都沒有直接關係,三者可以有各自的發展脈路。

福澤諭吉在《文明論概略》中指出,尊崇血統延綿是對虛威的沉迷不悟,血統連綿之所以尊貴,是因為它維護了國家政權,促進了國家文明。

由這個認識出發,他主張如果目前的天皇制,有不適合當前文明的地方,就應該對它進行改造,追求實際效果,使天皇制和現代文明並存。換句話說,他主張將絕對主義的天皇制改造為資產階級君主制。

福澤諭吉所提倡“國體”,是把國家、國民視為核心的“國體”概念

福澤諭吉

福澤表示,為了保護國體,應該儘快提高國民的智力,使民權觀念深入人心。對於此課題應該從何處著手呢?他認為提高國民智慧的前提,就是先清除對舊習的執著,才能真正地吸收西方的文明精神。

在福澤的眼中,“舊習”也包括國體論者盲目信奉的“血統論”,即宣揚“神武建國”的神話頌揚“皇統”不朽的論調。認為日本由於“皇統”與“國體”自古的延綿並立的局面,形成了日本“君國並立”式的政權。

國體論者認為,這種政權在世界上絕無僅有,體現了“皇統”的尊貴性和正統性。但是福澤諭吉認為,是國體論者混淆了“國體”與“皇統”的概念。

福澤諭吉有力地駁斥了國體論者將“皇統”混淆為“國體”的言論,同時他也肯定天皇存在的現實價值

他認為歷代的統治者為了鞏固自身的權威性,故意營造出“皇統”的無可侵犯無上尊貴的說法,陳陳相因。現代的國體論者就憑藉這種有名無實的理論,頌揚天皇的正統性和尊貴。

福澤諭吉所提倡“國體”,是把國家、國民視為核心的“國體”概念

福澤諭吉

福澤諭吉將這種有名無實矇昧民眾的權威名之為“虛威”。正是憑藉這種“虛威”,把“君主與人民當作不同類而強行加以區別”,民眾在被矇蔽的狀態下,就“迷醉於不應有的虛威的荒誕”,順從的受制於“神格政府”。

透過一些論述,有力地駁斥了國體論者將“皇統”混淆為“國體”的言論。而他所提倡“國體”,是把國家、國民視為核心的“國體”概念。因為日本受到西方列強的環伺,所以保護日本“國體”的不失即為重中之重。

而且,我們需要注意的是,在一定的程度上,福澤諭吉的天皇觀是與他的民權理論並不相悖的。因為天皇是一種國家的象徵之物,所以是超出政治、法律的存在。他所宣揚的民權論自然是在天皇之下的民權論。

福澤諭吉所提倡“國體”,是把國家、國民視為核心的“國體”概念

福澤諭吉

而在天皇之下,萬民都是天皇的臣民,也就處於平等的地位。所以福澤諭吉的天皇觀是有利於他的民權論的展開的。

當然我們應該注意到,福澤諭吉的民權論,並非是原版的西方的民權理論,而是經過福澤諭吉精心改造,適應日本國情的民權論。宣傳民權論的根本目的也是為了國家利益,同他對待天皇的態度一樣,是作為國家獨立的手段來使用的。

福澤諭吉對天皇進行了某些的批判,但同時他也肯定天皇存在的現實價值。認為天皇的存在是必要的,“並不是物的可貴,而是它的作用可貴。”這裡的“物”指的就是天皇“萬世一系”的血統。

福澤諭吉所提倡“國體”,是把國家、國民視為核心的“國體”概念

福澤諭吉

《文明論概略》

總結

福澤諭吉認為天皇重要的作用就是象徵國家,從而維繫民眾的精神的統一。如他所說:“我帝室乃萬世無缺之完璧,收攬人心之一大中心;我帝室可謂收攬日本人們精神之中心,其功德至大無量。”

透過這些論述,福澤諭吉完成了天皇——國家一體理論的構建任務。天皇象徵著日本國家,這是它最大的現實作用。

參考內容來源:《文明論概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