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咸陽重要考古發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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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都咸陽城址沿革

秦都咸陽重要考古發現(上)

秦都咸陽佈局示意圖

從戰國至秦代是中國歷史上的重要時期,這時王國時代已走到了歷史的盡頭,帝國時代踏上了歷史的舞臺。秦咸陽城作為秦國和秦王朝的都城,是這場鉅變的政治平臺,它是承載從王國到帝國曆史發展的物化載體,它是那個時代歷史的縮影。

數十年來秦國與秦王朝的田野考古工作,其都城、宮城、宮殿、手工業作坊遺址與王陵區和一般墓葬區的考古發現,大量遺物的出土,已經揭開了秦都的面紗,使我們越來越接近那個波瀾壯闊的時代。

咸陽為西周早期都城豐鎬二京的京畿之地,因為其地處九嵕(zong 一聲)山之南、渭水之北,山南水北為“陽”,故名咸陽。

秦都咸陽重要考古發現(上)

秦咸陽城遺址位於今陝西省咸陽市以東約15公里的窯店鎮一帶,南臨渭河水,北依咸陽原。據《史記·秦本紀》記載,“孝公十二年(公元前350年),作為咸陽,築冀闕,秦徙都之。”秦國正式遷都咸陽在孝公十三年,當時首先進行的都城建設專案就是修建宮城、宮室。據《史記·商君列傳》記載,“居三年,作為築冀闕宮廷於咸陽,秦自雍徙都之。”在秦惠文王執政時期,秦咸陽城宮室進行了擴建。《漢書·五行志》記載,“惠文王初都咸陽,廣大宮室,南鄰渭。北臨涇。”

其後,歷秦武王、昭王、莊襄王,至秦王政統一全國之前,秦都咸陽又從渭河北岸的咸陽城向渭河以南發展,營建各種設施,以適應社會發展對都城的要求。這些工程主要有興建興樂宮、章臺、諸廟、甘泉宮、上林苑等,形成了秦都咸陽渭北咸陽城與渭南宮室苑囿並存的格局。

秦始皇統一全國,建立秦帝國,在這一歷史大變化中,秦都咸陽進行了更大規模的擴建。《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秦每破諸侯,寫放其宮室,作之咸陽阪上,南臨渭。自雍門以東至涇渭,殿屋復到,周閣相屬。”繼之在渭南大興土木,相繼興建了信宮(極廟)、甘泉前殿。由於秦始皇認為,渭北秦咸陽城的發展空間不大,在其執政後期準備將大朝正殿遷至渭南。於是在公元前212年動工興建著名的阿房宮前殿。由於阿房宮前殿有秦一代並未建成,秦始皇“聽事,群臣受決事,悉於咸陽宮”,直至秦二世仍以渭北秦咸陽城為其政治活動中心。他最後被逼自殺於望夷宮,也是在渭北。

秦都咸陽重要考古發現

秦咸陽城遺址考古開始於20世紀50年代末。針對該遺址的大規模考古工作始於20世紀70年代初,發現戰國中晚期和秦代大量宮殿建築基址、手工業作坊遺址、居址和墓地。

秦都咸陽重要考古發現(上)

綜合歷史文獻記載與兩千年來渭水的北移,根據考古發現相關遺存推斷秦咸陽城遺址範圍西起今長陵車站附近,東至柏家嘴村北由成國渠故道,南到西安市草灘農場附近,東西約7200米,南北約6700米。

在秦都咸陽成的考古發現中,最重要的成果分為三大部分:

一是秦咸陽宮遺址的考古勘探與發掘;

二是秦咸陽城手工業遺址;

三是秦咸陽城附近的帝王陵區與平民墓葬;

此外,還有渭南宮廟與上林苑遺址。

一、咸陽宮遺址的考古勘探與發掘

秦都咸陽重要考古發現(上)

咸陽宮的宮殿建築及城垣遺蹟

在今咸陽市渭城區窯店鎮以北的13號公路以東,至姬家道溝以西,勘探發現了大面積的秦宮殿建築遺址及其周圍的牆垣遺蹟。後者應為秦咸陽宮宮城牆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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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宮第一號宮殿建築遺址

為了究明秦咸陽宮遺址文化內涵,20世紀70至80年代考古發掘了宮殿遺址第一、二、三號宮殿建築基址,清理了第四號宮殿建築基址。咸陽城第一號宮殿建築遺址位於今咸陽市窯店鎮牛羊村以北,約200米的咸陽原上。遺址被牛羊溝分割為東西兩部分。勘探表明一號殿址平面呈“凹”字形,該建築為戰國時代流行的高臺建築。

中國古建築中的高臺基建築,其底部都是用夯土堆築而成,人們在多層臺基之上修建房屋,形成樓宇巍峨的景觀。這類建築的結構就像是多層生日蛋糕一樣,不管外面看上去有幾層,其內裡都是實心的。

咸陽宮第一號建築已發掘部分為基址的西半部,臺基遺址尚存。檯面由西向東呈緩坡狀,四周為陡坡。地基截面為鍋底形,最深處約5米。關於一號殿址的性質,說法較多。從一號殿址遺蹟和遺物資料分析,它應屬於當時流行的高臺建築,其佈局形制說明該建築可能為宮室一類建築,但並非大朝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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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宮第二號宮殿建築遺址

咸陽宮第二號宮殿建築遺址位於宮城西北部,東南距一號殿址約93米。其建築形制仍為高臺宮殿建築,主體建築、殿堂(F4)位於二號殿址西部臺基的中央,殿堂平面方形。在殿堂南北臺基迴廊之上各設定東西並列對稱分佈的踏步兩處。二號殿址的迴廊遺蹟儲存尚好,在迴廊和庭院的地面發現了18處豎置的陶管,推測這些陶管可能是用於插放旗杆或其他木杆之類。這是在咸陽宮其他宮殿建築遺址考古發掘中所沒有見到的。

二號殿址是秦咸陽宮宮城中已發掘的規模最大的宮殿建築遺址,這裡可能是宮城中處理政務活動的一處重要建築。

三號殿址在二號殿址南73米,一號殿址西南10米,其東北和北部分別與一、二號宮殿址相連,位於今咸陽市窯店鎮牛羊村的北部。主體建築在三號殿址臺基中央,臺基之下四面築有房屋,室內地面塗朱,四面房屋之外設定迴廊,其外有散水。

秦都咸陽重要考古發現(上)

三號殿址西側是一條南北向的長廊,長廊地面為青灰色、光滑、平整、堅硬。在這條南北向長廊東、西坎牆牆壁之上,首次發現的秦宮殿建築壁畫,內容豐富多彩。長廊南北9間,壁畫以“間”為單元分佈其上,這組長卷軸式的壁畫是秦都咸陽城考古的重要發現,也是截至目前中國古代宮殿建築遺址考古中發現的時代最早、儲存最好、規格最高的古代壁畫。

三號殿址西側長廊之外的其他部分,還出土壁畫殘塊162件,在一二號殿址也有大量壁畫殘塊。這些壁畫內容有人物、車騎、建築、動物、植物(花卉)、神靈怪異、幾何圖案等。秦咸陽宮遺址發現的壁畫填補了這方面的空白,極大地豐富了中國美術史、中國古代建築史的研究資料。

秦都咸陽重要考古發現(上)

龍鳳紋空心磚

考古發掘的秦咸陽宮三處大型建築遺址出土遺物主要包括磚、瓦、瓦當、絲綢等。秦咸陽宮發掘的第一、二、三號建築遺址出土的磚,形制、大小基本相同,應屬同一時期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