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項梁接受陳勝的任命,不是遷就於他,而是遵循他內心的原則

史記:項梁接受陳勝的任命,不是遷就於他,而是遵循他內心的原則

公元前209年,陳勝起兵造反兩個月後。會稽郡郡守殷通秘見項梁,“凡事快人一步,則佔盡優勢,慢人一步,則受制於人。現在大江以西,全部起兵反秦了,我也打算造反,讓你和桓楚統領軍隊。”

項梁說,“桓楚逃亡在外,只有項羽知道他的下落。”

史記:項梁接受陳勝的任命,不是遷就於他,而是遵循他內心的原則

殷通趕緊讓項梁找來項羽,託項羽去找桓楚。他沒有想到,他的人生在這一天終結。事先預謀好的項氏叔侄,斬下了殷通的頭顱,號召當地的豪強,起兵反秦。項梁自封為會稽郡守,項羽為副將。整個會稽郡,在沒有經過一絲一毫戰鬥下,歸屬項氏。

世家大族果然是世家大族,不同於沒有根基的農民起義,項梁接下來所做的事情,一切都是以滅秦為最終目標的。

史記:項梁接受陳勝的任命,不是遷就於他,而是遵循他內心的原則

陳勝起事後,命令召平去攻佔廣陵。召平沒有攻下廣陵,反爾在此期間,傳來一個非常不利的訊息,陳勝戰敗,生死未明。秦軍得此訊息,步步進逼。

召平心想,請援兵吧,遠水不解近火,再加上現在大王都找不到了,能依靠個屁。如果隨便找個人去投靠,一定只能謀個小官兒,隨時都有被殺的風險。在兩難的情況下,召平膽戰心驚的去找項梁。假託陳勝的名義,封項梁為上柱國,命其帶兵攻打秦朝。他沒想到如此驚險怪異的一步棋,他居然走對了。項梁接受了這個封號。

我們來說步棋怎麼怪異?

1、陳勝以下犯上

陳勝充其量,只不過是楚國的平頭老百姓一個。而項家世代在楚國為官,勢力雄厚。你一個平民,憑什麼指揮官員。拿現在來比方,筆者是浙江人,難道我能請動省長為我做事嗎?

2、項梁憑什麼向西

如果項梁主力向南,無疑是擴充地盤的最佳選擇,向西,則只會和秦國的精銳軍隊相遇。以硬碰硬,討不了多少便宜。

誰也沒有想到,項梁帶領八千子弟,渡長江,向西而去。事情過去的時間太長,筆者只能在此猜測,項梁之所以這麼做,乃是因為他認為,陳勝和他一樣,是以滅秦做為最終目標的,這是他的道德底線。在這個道德底線的驅動下,他毅然渡長江西進。也許有的讀者認為,筆者在瞎吹。如果我是一名小說家,我說不定設定項梁的妻子,被秦軍汙侮這樣的狗血情節,不是嗎?

事實證明,之後項梁所做的一系列事情,都恪守著這個底線。

項梁北渡長江以後,聽說陳嬰佔據東陽。於是派使者,協商與陳嬰聯合西進。陳嬰的母親勸說他,“你去跟著項梁吧。造反成功了,咱們能跟著喝口湯,造反失敗了,容易逃跑。”陳嬰聽從了母親的意見,帶領著自己的兩萬人,跟隨項梁合兵一處。陳母的這種混水摸魚的心態,蕭何、曹參諸人也有,當時慫恿劉邦起兵,抱著的打算,是這樣的,劉邦做皇帝了,我們跟著混口飯;劉邦失敗了,我們能隱姓埋名。

與此同時,黥布、蒲將軍帶領部下來降,合計六七萬人,駐紮下邳。秦嘉立景駒做楚王,駐紮在彭城以東。想要抗拒項梁。項梁對軍士們說,“陳勝率先起事,現今戰事未定,下落不明。現在秦嘉自立為王,乃是背叛陳勝的大逆不道行為,應該誅殺。”請大家注意這句話,有虛構成分。結局是秦嘉逃跑不行,項梁非得將秦嘉殺死才甘心。

秦嘉死後,項梁的隊伍進一步擴大。陳勝被殺的訊息坐實,此時天下,誰最應該自立為王,非項梁莫屬。項梁在薛城召開會議,各路反秦軍將領前來參加,劉邦也在其中。

史記:項梁接受陳勝的任命,不是遷就於他,而是遵循他內心的原則

在這次會議上,出現以後項氏一方非常重要的謀士。這位謀士,名叫范增。項羽尊稱他為亞父。范增參加這次會議,已是70歲的高齡。他給項梁講,你們項家本來就是楚國的重臣。現在你攘臂一舉,大家看重的是你的名望。如果你也像陳勝那樣自立為王,會寒天下楚臣的心。大家會怎麼想,原來,是你想當皇帝,和楚國有個雞毛關係,這樣是不長久的。

項梁於是找到楚國楚懷王的親孫子熊心,襲用楚懷王的諡號,依舊稱他為楚懷王,封陳嬰為上柱國,輔助楚懷王,建都盱眙。項梁自稱武信君,繼續帶兵作戰。

項梁的道德底線,再一次起了作用。因為道德底線,項氏集團更有凝聚力。但在另一方面,項羽後來不得不殺楚懷王,被劉邦拿出來說事兒,卻又是失了一著棋。

項梁帶領項氏部卒,衝鋒陷陣,身先士卒。從彭城出了,一路向西。他先攻打亢父,再攻打東阿。佔據東阿後,再打城陽。城陽攻克,攻打濮陽。濮陽不克,轉戰定陶。定陶失利,轉而城邑……他像一頭猛虎,憑藉著一股銳氣,一往無前。

正是受到他這種精神的感染,各路造反勢力,紛紛投奔項梁。呂臣曾是陳勝的舊部。陳勝被殺後,呂臣帶領自己的蒼頭軍,殺回陳縣,殺死了謀殺陳勝的莊賈。歸附後,楚懷王熊心,封他為司徒。

出身強盜的黥布,在陳勝死後,和蒲將軍一起歸順了項梁。筆者在這裡,要提到一個細節,黥布做強盜,曾說服番縣縣令跟他一起造反,居然成功了。這位縣令,還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黥布。

項梁的作戰,完全憑藉自己的戰意。在作戰過程中,意外身亡了。項梁辛苦經營的楚國和楚軍,失去了主心骨,面臨著分崩離析的局面。剛從放羊娃變成楚國國君的熊心,眼中只有自己的既得利益,哪裡管滅秦不滅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