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而有味|胡適去世後,當時大陸唯一的一份悼念就是來自周作人

胡適與周作人交往數十年,二人很難說成為至交好友。對胡適來說,周作人難以達到像丁文江、徐志摩與胡適的親密程度。而對周作人來說,胡適則不像劉半農那樣與周作人迅速友誼升溫並保持到最後。

一個是歐美派,一個是留日派,再加上性格,二人確實難以彼此親密。但卻保持著一種淡而有味的君子之交。有著中國文士之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胡週二人既有合作,也曾公開論戰,但二人又重歸舊好互通曲款。

淡而有味|胡適去世後,當時大陸唯一的一份悼念就是來自周作人

1924年冬,民國呂布馮玉祥發動北京事變,把廢帝溥儀驅逐出宮。胡適公開表示反對,斥責馮玉祥無視清朝皇室與南京臨時政府簽訂的《清室優待條件》,公然違背契約精神,“是民國史上一件最不名譽的事”。而周作人表示民國留此禍根(清室),實屬危險,馮玉祥所為是“極自然極正當的事”。

淡而有味|胡適去世後,當時大陸唯一的一份悼念就是來自周作人

陳源和徐志摩都是胡適的密友,上世紀20年代,周作人與徐志摩和陳源正發生激烈的論戰。

對於周作人與陳源(陳西瀅)的罵戰,胡適曾作出調停,呼籲消除誤解。胡適在天津裕中飯店分別致信魯迅、周作人和陳源:

“我深深地感覺你們的筆戰裡雙方都含有一點不容忍的態度,所以不知不覺地影響了不少的少年朋友,暗示他們朝著冷酷、不容忍的方向走!這是最可惋惜的。”“敬愛的朋友們

,讓我們都學學大海。‘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他們的石子和穢水,尚且可以容忍;何況‘我們’自家人的一點子誤解,一點子小猜嫌呢”。

“我們的公敵是在我們的前面,我們進步的方向是朝上走”。

,這

封信後

魯迅再沒和胡適來往。周作人則於1929年8月末主動與胡適和好。周作人把胡適的友誼也保持到了最後。

淡而有味|胡適去世後,當時大陸唯一的一份悼念就是來自周作人

陳源陳西瀅

上世紀30年代,此起彼伏的學生運動,令胡適極度難過,直到晚年依然難以釋懷。周作人來信安慰胡適在學生運動中遇到的挫折,胡適回信周作人:

你們平時都以為青年站在我這邊,這幾年使我明白了,青年學生多數不站在我這一邊,因為我不肯學時髦,不肯說假話,又不能供給他們【低階趣味】,當然不能抓住他們。但我仍然不肯放棄他們,我仍要對他們說我的話,聽不聽由他們,我終不忍不說。

淡而有味|胡適去世後,當時大陸唯一的一份悼念就是來自周作人

胡適使美

1937年,盧溝橋事變爆發後,北京大學撤離北平,周作人並未隨校南下。遠在英國倫敦的胡適先生擔心周作人的安危,寄信問候,並附了一首白話詩,

其詞雲:

藏暉先生(胡適)昨夜作一夢,夢見苦雨庵中吃茶的老僧(周作人),忽然放下茶鍾出門去,飄蕭一杖天南行。天南萬里豈不大辛苦?只為智者識得重與輕。夢醒我自披衣開窗坐,誰人知我此時一點相思情!

新詩中胡適夢見周作人已經南下,

勸“老僧(周作人)不要入世”,“要識的輕與重”,萬不要為日本人做事。

周作人則回信胡適:”老僧始終是個老僧,希望將來見得居士的面”。但是周作人還是出任汪職。把自己的後半生清譽毀

乾乾淨淨。

淡而有味|胡適去世後,當時大陸唯一的一份悼念就是來自周作人

後來周作人戰後受審,胡適不聽傅斯年的“莫授人於把柄”的勸告,給當時的法庭去信,表示周作人保護北大校產,並且還增有圖書。當時胡適確實是冒著政治風險。

到了40年代,胡適避走美國,周作人選擇留下來。隨後發生胡適思想批判運動,但周作人則拒絕批判胡適,保持了沉默。

胡適去世後,周作人不顧當時環境,用高度智慧寫了懷念胡適的文章,這是胡適去世後大陸第一篇也是唯一一篇懷念胡適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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