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歐為什麼一直動盪混亂?巴爾幹火藥桶是怎樣煉成的?

我們這一篇把上次提的兩個問題展開寫一寫,一個是拉美的獨立與民族認同,一個是1848年後的歐洲民族敘事,這一次也不一定能都寫完,儘量多寫。

附庸風雅的規律配上胡格諾的狂熱,構成了1848年革命在歐洲大陸中東部的主要激情。他們對於皿煮的要求並不高,主要還是要求屬於自己的國家容器。這些主要是從文化社會規律上說的,如果從政治上在講一點,那就是各地的弟煮和接近現代性的買辦資產階級的“覺醒”(其實就是想要割據自立的叛亂欲),這一點在拉美獨立過程中也有體現,呼籲獨立的主要是當地的弟煮和買辦,他們對此的欲求特別強烈,而西班牙殖民軍在1812-1813年突入奧裡諾科河流域後之所以能夠堅持一段時間,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得到了黑人和印第安人的支援,這是一個多麼諷刺的情況。

無獨有偶,拉美獨立元勳之一的玻利瓦爾就認為給予黑人自由是一種危險的事情,而這種平等化的做法在西班牙殖民的後期,尤其是18世紀下半葉被實施了,而當地的克里奧爾大弟煮們對此十分不滿,他們甚至在1794年進行了強烈的抵制。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明確的表示他們的獨立,本質上是一種叛亂,而不是什麼光榮的葛明。兩者根本不是一件事。

但是對於一般的不識字的農民來說,他們的作為是無意義的,在克拉科夫等地的農民甚至相信維也納也不要相信這些說鬼話的“拯救他們”的城鎮知識分子,他們僅僅在做危險的鼓動,但是對於城鎮的識字的中低階層的小職員家庭的孩子們來說卻是不一樣的。他們很容易接受這些印刷品的影響,成為這些意見領袖的信徒。然而廣大的農村居民則是經常“被代表”的人,他們在整個“想象的共同體”裡面是失語的,是被忽略的,儘管他們的數量和比例最大,但是卻不能遵循自己的意願和精神去表達自己,在這個過程中民族敘事的知識分子被天然的賦予了合法性,然而西方史家從未考慮過他們敘事的合法性有多高,是否足以代表全體人。

從這一點上說,他們敘事的合法性就是存疑的,而且他們自己就有資料顯示農民們大多不買賬,還是遵循奧地利的帝國意識來界定自己,雖然他們知道自己是波蘭人、捷克人,但是他們也認可自己是奧地利帝國的臣民,這兩者並不矛盾,而民族敘事的意義就在於製造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從而實現自己的割據野心。

中東歐為什麼一直動盪混亂?巴爾幹火藥桶是怎樣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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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們容易失敗?主要原因還是這種知識分子與農民之間的脫節,他們本身喚起的是中產,中產是依附於辦公室和小工廠的,一旦這些職業失去了穩定性和依託,他們的立場是很容易轉變的,要吃飯,要活命最重要,而不是這些虛無縹緲的意義。事實上,在這些中東歐的新興國家建立後,他們內部不要說別的族群,就是他們自己內部的矛盾也沒有幾個調節好的,我不得不說,除了少數幾個作為奧匈和俄國工業區發展的國家,大部分都是渣渣,都是垃圾,是“失敗國家”,他們自身平時不能發展繁榮,戰時不能保衛自我,更何況建立時的合法性完全仰賴凡爾賽條約這種赤裸裸的分裂肢解戰敗國的強權條約,這種合法性本身就是不義的,從頭到腳都是不對的,又從何談起建構一個健康、正常的閔租豬衣呢?克萊蒙梭羞辱德國的時候開口就是“生於不義,必當死於恥辱”,我覺得對德國而言值得商榷,對於中東歐的這些小國來說確實挺對口的。

中東歐為什麼一直動盪混亂?巴爾幹火藥桶是怎樣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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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再次從民族發展的程序去考量這些傢伙們。物權政治取代人事政治這一標準其實就已經把很多民族給卡在門外了,他們本身就只是民族,從未建立起一個真正的國家,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們就沒有聲索自己領土的權力,不管俄國奧地利和德國做了些什麼,至少這些國家都邁過了這道坎,他們確乎是有這個權利的,至於說具體的領土大小和正當性,則取決於國族化覆蓋的領域,這個領域就是合法的領土範圍,儘管在取得這些土地的時候使用了非法的戰爭手段,但是很顯然,實現了國族化的區域確實可以被認定為他們合法的固有領域。

這對於仍然停留在人事政治階段的部族來說並不苛刻,因為一樣可以按照屬人而非屬地主義來聲索自己的權利,也就是被接納進入所在領土涉及的這個國族的權利。上升的權利是共有的,應當被尊重的,民族的所有物也是應當尊重的。一些在政治上仍然採取分封狀態的、嚴重依賴人事政治的國家,他們不能被認定為真正的國家,僅僅是用國家的名義偽裝起來的部族而已,這種情況在東歐很常見,最典型的就是瓦拉幾亞人。

中東歐為什麼一直動盪混亂?巴爾幹火藥桶是怎樣煉成的?

屬人主義的就應該按照屬人主義的方法辦,屬地主義的就應該按照屬地算,這是很公平的。東歐在英法的邪惡操作之下被故意混淆了兩者的關係,造成了一塊民族的馬賽克,產生了數不清的悲劇,究其原因,都在於西歐包藏禍心的重畫疆界。復興自己閔租的語言是值得尊重的,但是藉此搞一些想入非非的事情,那是卑鄙的。一個閔租在歷史上有什麼樣的成就, 就理應享有對應的聲索權力,而不是倚老賣老倚小賣小,像個撒潑的怨種。

賦予屬人秩序以屬地原則和利益,會導致這個秩序的崩壞與分裂,因為它不足以處理好資源的分配;剝奪屬地秩序的所有物而強加給他屬人的秩序,結果就是讓這個秩序變得野蠻和麵目全非,因為它會拼命想要奪回自己失去的一切。東歐的動盪與混亂,很大程度上也繫於此。如果再加上我們所說的政治經濟領域的利益考量,那麼東歐的動盪也就絲毫不奇怪了。英法包括後來的美國,正是這樣給了本該擁有土地以復仇的怒火,給了本該加入國族的以不應得的土地,讓巴爾幹成了火藥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