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黑夜,從歲幣的沉重負擔和繁華的假象來看宋金議和對錯

翻開歷史,宋朝是個兩極分化嚴重的朝代,一方面,它創造了驚人的繁榮和令人讚歎的文華盛世,另一方面,它的軟弱無能令人深為詬病。今天,我們選擇以南宋為例,揭開它表面的繁華與虛榮,看一看歲幣對南宋的影響,再看一看它那糜爛到骨子裡的腐敗,繼而深入思考宋金議和的利與弊

南宋高宗趙構曾說:“只要百姓免得戰爭痛苦,我哪怕忍受恥辱。”此話說的大義凜然,“鐵骨錚錚”,但是倘若相信你就輸了,等你瞭解了趙構的荒淫腐敗之後,就會情不自禁破口大罵:糟老頭子壞得很!

宋朝的黑夜,從歲幣的沉重負擔和繁華的假象來看宋金議和對錯

我們先以歲幣為例。宋金約定歲幣是每年貢銀25萬兩,絹25萬匹。僅從字面來看,似乎這點歲幣對每年國庫收入上億貫的南宋來說不算什麼。那麼實際情況呢?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宋金和議,最關鍵的一點,是南宋對金稱臣,成為金國藩國。既然如此,除了這正式約定的歲幣,還有一系列藩國進貢條例要求。

比如繳納歲幣,不是你一股腦拉來就完事了。得先派專人送銀一百鋌、絹五百匹作為樣本送給金國檢驗。而金國的檢驗,想想當年蘇聯逼我國還債時多麼苛刻就知道了。據史書記載,僅僅為了透過檢驗,就需要賄賂檢驗官約五千兩白銀,酒水三千瓶,其他茶果雜物特產無數。

歲幣之外,每年要遣使恭賀金主正旦生辰,賀禮大約是金器一千兩,銀器一萬兩,此處請注意,既然是“器”,其精美工藝等價值要遠遠高於金銀本身。另有綵緞一千匹,其他香茶酒水藥料雜物無數。使者帶去的禮物往往還要加倍,為什麼呢?你去給上國送禮,當然不能只給皇帝一人,當朝權貴,哪個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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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賀禮也有一套很繁瑣的形式。兩國專門負責此事的生辰使每年要往返八次,每次一路上要賜御筵四次,累計32次。聽起來沒毛病吧?但是看官,您知道這御筵每次多少錢麼?一萬八千五百貫!32次就是59萬貫!這實則就是變相賄賂。這樣龐大的數字,還沒有把幾百人的使者隊伍沿途其他供應開支計算在內。

此外,金國凡有“大事”,諸如皇帝生兒子,公主大婚等等,那次不得又是一堆天價賀禮?再者宋金雖然和議,也不是沒有摩擦,因南宋敗多勝少,每次又要花天價數字的錢財消災。如宋寧宗時韓侂冑倉促發動開禧北伐,吃了敗仗不說,次年金兵報復來侵,宋朝除了歲幣增加五萬銀、絹,還一次性獻上犒軍銀300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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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你還會覺得宋朝對金國的歲幣,只是付出了區區銀、絹各25萬嗎?無怪乎史書上說歲幣成為宋朝人民的沉重負擔,果然如此啊。連完顏宗弼臨死前也告誡其他金國將帥們說:“江南(宋)累歲貢獻銀幣,哪得不重斂百姓,敲骨剝髓,人心離怨,一定要滅亡,我們應該藉此來警惕自己”

說完了歲幣,我們再來看看南朝君臣的驕奢淫逸。

南宋國土面積遠遠不及北宋,但皇室的奢靡浪費有過之而無不及。北宋時期皇宮的規模在歷朝歷代裡是出了名寒酸。而南宋則不然,宋高宗趙構生性奢侈,不虧是宋徽宗的兒子。他在定都杭州後,便開始大造宮殿,僅僅御花園就修建了多達四十所。又特置御前甲庫,蒐集天下巧匠於其中,日日為他製造工作奢侈品。以大石池為例,偌大一個皇家池塘,以水銀為水,池中滿置金銀製作的鴨子和魚。這個場景熟悉不?有麼有隋煬帝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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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51年的11月17日,宋高宗趙構帶著多達一萬兩千多人的儀仗隊到大臣張俊家遊玩,張俊供奉精美食品數百種,選單讓十個相聲演員來說報菜名也報不完。其中整羊就用了好幾只。看官,為何子晟大半夜餓著肚子單單說這羊呢?因為當時南宋達官貴人以北方人居多,對羊肉的需求量特別大,而江南羊又少,價格節節攀升,稀罕時一斤羊肉時價九百錢,一隻羊就好幾萬錢啊。這一餐下來沒幾百萬錢是辦不下來的。而這僅是招待高宗一人,其他數十位隨從大臣,按級別各有不同等級的宴席。

此外,張俊向高宗進奉古玩書畫數百件,金器千兩,珍珠七萬顆。賞賜儀仗隊又花去羅一千匹,錢三萬貫。

這一頓飯吃的高宗心滿意足,當場封了張俊子弟數十人為蔭官。後來高宗曾對人說武將之中無人能比得上張俊,韓世忠萬萬不及,岳飛更是叛逆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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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皇帝做表率,諸多皇室人員、文武大臣自然爭相效仿,以至於官場奢侈無度,腐敗成風。這一切,自然來自於民脂民膏。所以南宋的繁華富庶,對大多數老百姓來說,與已無關,他們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熱的黑暗之中。

最後,我們來看看南宋鉅額財稅收入的真相。大夥都知道南宋歲入最高時達到驚人的一億兩千萬貫,卻不知道這些錢的來源到底在哪裡。除了田賦,大幅增加添牙稅、頭子錢等雜稅額度,名目之繁多,百姓負擔之重,遠超前朝。僅此種種雜稅,最高時年收1700萬貫。

此外還對食鹽等百姓生活必須品實行官營,鹽利年收入約1900萬貫。甚至連香料都要官營,年入兩百萬貫。這便是南宋富裕的真相。所以著名歷史學家范文瀾先生說道:“南宋的政治,比北宋更加惡劣,人民的生活,比北宋更加慘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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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了歲幣的危害和南宋富裕的真相,我們再回頭看看,這議和真的就像宋高宗所說“南、北軍民十餘年不得休息,我甘願屈辱求和,救軍民的痛苦”那樣嗎?恐怕未必。連完顏宗弼也知講和就是害民,南宋君臣豈會不知?他們無非是借議和向金國購買暫時苟安,好對百姓進行壓榨剝削,來滿足自己的種種貪慾而已。

這樣的南宋,怎能不令人失望?又怎能讓人心生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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