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一丁點兒溫暖我便迷失自我,差點愛上了喪偶的她

大家都叫我老羊,其實我不姓羊,屬羊而已。我原本姓李,大名叫李來喜。既然大家都叫我老羊,老羊就老羊吧。

知青往事:一丁點兒溫暖我便迷失自我,差點愛上了喪偶的她

在我下放到農村的前一年,我母親就病故了,那時我才十六歲,可以說,我是個非常苦命的孩子。

從小連家務活都沒幹過多少的我隨波逐流來到農村,可想而知,我有多難。

下地幹農活,剛開始我就是渾水摸魚,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幹,也覺得實在太累了,就是在那裡濫竽充數。其實,我也是盡了力,但就是幹不快,大家還不相信我,說我是磨洋工。由於我是屬羊的,大家索性叫我“羊工”,把“磨”字都省掉了,夠悲催的。

遇到簡單輕鬆點的活,大家便會說:“叫羊工去幹。”這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可又有什麼辦法,我只有那個能力。

深秋時節,男人們都去挖溝渠了,隊長安排我和一群婦女去摘棉花。摘棉花不用彎腰,也不會弄髒衣服,活是好乾,就是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那是女人乾的活。

也就是摘棉花的時候,我和村裡喪偶的杏姑混熟了。

杏姑有二十四、五的樣子,面板比較白,摘棉花時腰間紮了一條打了補丁的圍裙,腰顯得很細。她膝下有一雙兒女,所以老公過世了也沒有改嫁。

女人幹起細活來比男人快,杏姑也是,摘棉花手腳乾脆利索,沒多久就把圍裙兜滿了,然後走到地頭放在竹墊裡。我拎了一個竹籃摘棉花,沒有她們用圍裙兜著方便,時不時有曬乾了的葉子粘在摘好的棉花上,又得清理一下,所以速度始終快不起來。看到我手忙腳亂的樣子,杏姑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

“嘿嘿,就是摘不快。”我尷尬地笑了笑。

“你拎個籃子摘肯定摘不快。”她第一次和我說話,聲音還挺甜美。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命太悲慘了,她有些自卑,從沒聽見她和誰說過話。現在,她竟然和我說話了,我覺得很榮幸。

一個下午,我們都在摘棉花,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從聊天中,我發現她是個熱心腸的人,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而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她的兩個孩子能健健康康地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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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得知我母親不在人世時,表情有些凝重了,說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對她說。我說不需要,就是洗衣服總是洗不乾淨。她說她可以幫我洗,早上拿到河邊來就是。

不萬不得已,我不喜歡求人,衣服洗不乾淨又不要緊,因為一穿出去幹活馬上就髒了,所以,我謝絕了她的好意。

那天早上,我拎著一桶衣服去河邊洗,恰巧她也在那裡洗,示意我把衣服放在她身邊,意思是她來幫我洗。我真的不想要她洗,不想欠她的人情。哪知,他一把從我手裡奪過水桶,放在了她身邊。我只好讓她洗,自己坐在旁邊看著。

她洗起衣服來很快,先把衣服打溼了,抹上一層肥皂,用捶衣棍一頓亂砸,然後放在河水裡擺幾下,拎起來擰乾水,就洗好了一件。

“洗好了,你拎去曬吧。”她直起身來對我說。

“謝謝謝謝,今天我可省下力氣了。”我笑得合不攏嘴。

碰巧的是,接連幾天,我到河邊去洗衣服都能碰見杏姑,也都是她代的勞。

“姐,你真好。”我真心地叫了她一聲姐,覺得她比親姐姐還好。

杏姑幫我洗衣服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但沒有引起閒言碎語,因為我們年齡相差比較大,不存在那種別人會多想的事情。

快過年的時候,杏姑來到了我的住處,幫我把被子拆了,說過年一定要洗一下被子,髒兮兮的怎麼過年。洗被子對於我來說的確是個大難題,既然她樂意來幫忙,我自然求之不得。

洗好的被子在太陽下曬了一天,黃昏時分,她又拿著針線來幫我把被子縫好了。我都不知道怎麼來感謝她,一個勁地叫她姐姐,她聽了臉上時不時地露出笑容。

晚上,我躺在乾乾淨淨的被窩裡,感覺特別舒服。如果沒有杏姑來幫我洗被子的話,我真的會束手無策,只能睡在可以用來刮剃鬚刀的被子裡了。

說起來,杏姑也挺不容易的,兩個孩子還那麼小,家裡家外都她一個人,換了別人,恐怕早就改嫁了,誰能吃得了這個苦。

那天夜裡,我上茅房時,聽見有人在牆角抽泣,尋聲往前走了幾步,發現是杏姑在哭。我不知道她哭什麼,輕聲地叫了一句:“姐……”

她見是我,趕緊抹了一把眼淚,說:“小羊啊。”、

“姐,你哭什麼?遇到什麼難事了?”我問。

“沒什麼。”她不肯說。

想到她幫了我那麼多忙,現在,她遇到傷心事了,感覺應該安慰她幾句,不能就這樣走人。

“姐,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嘛,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分憂解難呢。”我又向前走了一步,離她不到一米的距離。

“真沒事。”她看著我,臉上露出苦澀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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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給了我勇氣,我上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說:“姐,快回家去吧,外面涼。”

她用手幫我抹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說:“好,你也早點回去。”

回到住處,我都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為什麼要伸手去抓她的手,這讓人看見了可不得了啊。

那時,我太年輕了,壓根不知道男女之間的愛呀情呀是怎麼回來,只覺得杏姑是個好心人,見到她我心裡就高興。

她為我做了很多事情,我從來沒有幫過她什麼,更沒有送過東西給她。我見一個女知青圍的圍巾很漂亮,問她多少錢買的,她說花了將近兩塊錢。有點貴,但我決定為杏姑買一條,以此感謝她為我洗衣服,補衣服。

杏姑收下了我的禮物,第二天就圍在脖子上了。

這下,我心裡的某種感覺又上來了,竟然約她晚上出來一下。她開始說有孩子要哄,不方便出來聊天,後來還是答應了我。

在朦朧的夜色下,我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說:“姐,我發現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不知怎麼回事。”

“你每天不都可以和姐見面麼?晚上就不要約我出來了,我怕孩子在家哭鬧。”她沒有掙脫我的手,也沒有表露出我希望她表露的表情。

“她是有孩子的女人,她是我的姐姐……”我在心裡默唸著,以此讓自己清醒,但手依然抓著她的手不放。

“小羊,就這樣,我得回去了,再過一會孩子真的會哭。”她把我的手剝開了。

“姐……”我像是清醒,又像是做夢一樣,奮不顧身地抱住了她,眼淚直往外湧。

“你這個孩子,一定想家了吧。”她用手撫摸著我的頭,安慰著我,“想吃什麼就跟姐說,姐做給你吃。好了,就這樣,我真的要回去了。”

懵裡懵懂,朦朦朧朧,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叫愛情,反正我非常喜歡杏姑,但她表現得極其冷靜、理智,根本沒有跟著我的節奏走。

也許,我只身在外受了太多的苦,在思念親人的情況下,一點點溫暖就把持不住自己,就想把心投出去。然而,在杏姑眼裡,我只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接受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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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說了,再說我的臉又會發燙。感謝杏姑,感謝姐!

作者:鬼眼穿魂(根據知青老李口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