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聞“鬱金香泡沫”

從2008年次貸危機後開始算起,美股已經連續漲了十二年,道指十年漲了五倍,納斯達克更是十年漲了十倍。最近更是在一片質疑聲中不斷創出了新高,美股儼然成為只漲不跌是神話。2020年的三次熔斷也被美國政府硬生生的抗了上去,美股索性繼續掉頭向上。都說股市是經濟的晴雨表,可美股這張經濟的天氣預報已經離經濟的基本面原來越遠。只漲不跌是神話似乎能隱約聞到三百年前鬱金香花的味道。

一、鬱金香成為期貨交易

1635年,市場上開始出現與現在期貨交易類似的鬱金香買賣:只要在一張紙片上寫上鬱金香的詳細特徵、交貨時間和價格,雙方即可進行交易,這使得鬱金香的買賣從實物商品交易中脫離出來。

1636年,鬱金香作為一種“期貨”在阿姆斯特丹和鹿特丹證券交易所上市,引發了一場金融運動。聰明的荷蘭人發明了“期貨選擇權”,現在我們所熟知的看多、看空、期權、期貨等證券名詞大多都是那個時候的荷蘭人創造出來的。交易所為了給普通人制造投資的機會,把單株的鬱金香分割成細股,並且制定了詳細的交易制度。

鬱金香在荷蘭的金融行業裡成為一個傳奇,演繹出一個瘋狂但又確確實實存在的證券市場。在那個年代,不同行業、不同階層、不同地域的人,都在談論著鬱金香帶來的賺錢機會,彷彿個個都成了栽培鬱金香的專家。

羊群效應以及對金錢的狂熱追求,是形成金融泡沫的根本原因。每一個投資鬱金香的荷蘭人都完全喪失了理性,他們都希望能以理想的價格轉手賣給後面的接盤者以賺取暴利,鬱金香只是一個代號或噱頭而已。在泡沫經濟中,人們總相信最後一個倒黴蛋兒不是自己。但是,最後那一個肯定會出現,當泡沫破裂的時候,倒黴蛋可能是參與此投機活動的任何一個人。

二、盲目狂熱造就了投機者

17世紀,歐洲市場對鬱金香買賣非常狂熱,是促成“鬱金香泡沫”的必要條件之一。許多商品在一段時間內都可能出現供不應求的現象,卻並沒有因此而出現泡沫危機,那麼導致“鬱金香泡沫”的緣由是什麼呢?這與鬱金香本身的生長特性有關。

鬱金香的繁殖方法有兩種:一種是種子繁殖,一種是根莖繁殖。播種繁殖鬱金香,要7~12年才能收穫較理想的球莖。

鬱金香上市交易的不是鮮花,而是它的球莖。花農在鬱金香的栽培中發現,用自然開裂的球莖可以繁殖出特殊的新品種,花朵鮮豔。

在短期內,鬱金香球莖的供應量幾乎是恆定的,它不因需求增加而產生正比變化,這是投機得以進行的一個重要因素。狂熱的金融行為都有著同樣的規律,就是價格上揚吸引眾多投機者介入,價格長時間居高不下又使得眾多投機者謹慎行事。此時,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導致整個市場的崩潰,就像站在倒立三角體上的大象,一個噴嚏就可以使它傾覆。

再聞“鬱金香泡沫”

三、

泡沫,終究是要破滅的

1637年2月4日,這一天彷彿沒有什麼異於平常。但歷史證明,它是金融史上不尋常的一天。在這一天之前,鬱金香的交易都非常順利。但2月4日這天,經紀人突然喊低報價,球莖價格隨之暴跌到不可思議的程度。一週之內,鬱金香的價格跌落到和農貿市場上洋蔥的價格相同,之後價格更是一跌再跌……

下跌狂潮剛過,投機者們怨聲載道,他們把原因歸結為政府調控不力,懇請政府出面調控。此時,荷蘭政府站了出來,宣告鬱金香球莖價格下跌毫無理由,勸告市民停止拋售。但在沒有理性的市場中,股民對政府的勸告置之不理。於是在1637年4月27日,荷蘭政府只得宣佈:終止所有鬱金香交易合同。

那些已經簽訂了合同,答應以高價收購的商人全部拒絕履行合同。投機者們無奈只能向法院求助,他們認為只有透過法律手段才能威逼對方就範。但是,法律也無法改變經濟規律。

雖然荷蘭政府採用了行政手段去救市,但是鬱金香泡沫還是無情地破滅了。那些曾經一夜暴富的投機者,也在一夜之間因為市場的崩潰而一貧如洗。最後他們徹底絕望了,就像經歷了一場噩夢一樣。等他們夢醒,發現自己已是身處地獄。

這一場投機狂潮的狂熱追求者們,終於為自己的狂熱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也把荷蘭的經濟推向了衰落的深淵。自此之後,荷蘭陷入了長期的大蕭條。到了17世紀後半期,荷蘭的歐洲經濟中心位置只能讓位於他人了。

四、花依舊,荷蘭卻再沒恢復元氣

我們回望歷史,也許會露出嘲諷的微笑。鬱金香這花再珍貴、再稀有,也不過是一朵供人觀賞的花,怎麼可能等價於一部馬車、一套別墅、一大堆金子呢?

危機消失後鬱金香美麗依舊,荷蘭卻從此一蹶不振,這個老牌帝國再也沒有恢復元氣,自此從世界頭號帝國的寶座上跌下來。這場泡沫危機使“鬱金香效應”作為股票市場上投機造成股價暴漲暴跌的代名詞,永遠載入世界經濟發展史中。

這一場由鬱金香泡沫引起的通脹,更多的是表現為股價的波動,表現為被資本熱捧的股價遠遠超出了物品的實際價值。政府在這場泡沫危機裡企圖出手救市,但是成效不大。

通貨膨脹在本質上是一種貨幣現象,即由過多的貨幣追逐不足的商品而形成。通常,人們習慣於用零售物價指數或消費價格指數或兩者結合來衡量通貨膨脹,但是,每一個時期的社會因素、制度因素、技術因素又各不相同,這些都決定了通貨膨脹的複雜性和多樣化。在這場泡沫當中,鬱金香的繁殖特性使它變成投機的工具。過多的貨幣追逐不多的鬱金香球莖,自然會引起價格上漲。當這些追逐的貨幣是以投資的資本形式出現時,就造成了資產泡沫引發的通貨膨脹。

從通脹的表現形式來看,物價普漲是通貨膨脹的典型表現,資產泡沫是通貨膨脹的非典型表現。這種通貨膨脹的非典型表現形式在世界範圍內曾多次發生過,如20世紀80年代的日本,房地產和股市價格拼命上漲,而當時日本的物價普漲率卻不高,美國次貸危機爆發前也是這種情況。

“鬱金香泡沫”事件也在客觀上提醒政府以及相關監管機構應該時刻保持著對市場的敏感,及時採取措施制止資產泡沫無限脹大,以防止對實體經濟造成影響,並在日常應急管理過程中不斷提高政府公共服務部門的公關能力和處理危機的能力。

泡沫危機通常都會有蔓延性。從荷蘭的“鬱金香泡沫”到20世紀末美國納斯達克股市的“網路泡沫”都一樣,只要有合適的環境,資產泡沫就會像細菌一樣不斷繁殖、生長,直至導致經濟體的衰敗甚至滅亡。

從歷史經驗來看,經濟泡沫在膨脹的時候,公眾的從眾跟風心理會引發狂熱的投機浪潮,而這種心理具有很強的破壞性。人們往往會因為貪婪而失去理智,會為泡沫的膨脹尋找各種看起來“合理”的理由,對價格的預期也會不斷提高,從而導致價格瘋漲。在這種貪婪面前,不論是經濟學家還是普通的老百姓,往往都會犯下錯誤,只有等到泡沫破滅才會徹底醒悟。

美股這些年大量印鈔,從而支撐股市不斷上漲,在股市上漲的同時,也給全球帶來超級通脹,不斷收割全球各國財富,鬱金香會凋謝,美股也會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