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蒙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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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每一個與自己有過交集,走進過生命,又離開的人,都值得好好懷念。謹以此文表達對蒙老師的懷念之情。

最早知道蒙軍老師應該是在他的簡書裡,搜尋關於香河文化館時無意中看到,便被磁鐵般的文字吸引,在我們還互不相識的時候,我已在他的文字裡神遊已久。

蒙老師的文章類別很廣,既有清新、抒情的散文,也有坊間奇聞,小說故事;有魯務的鄉親、土地和運河,有村史、村志、地方美食,有學生的校園生活,還有他和學生們有趣的日常小事,也有父母兄長和他自己真實的生活,字裡行間,充滿著夢想與現實的光芒。

我和蒙老師只見過一面,飯桌上我們相鄰而坐,得以更多交談。蒙老師是高中語文老師,平時早出晚歸,工作忙,時間緊,我好奇蒙老師的東西都是在什麼時間寫的。他回答我就是在工作的間隙,也許是下課時間,也許是食堂,或是夜裡看自習課。原來,那些文字大都是在學校的角角落落和他青春飛揚的孩子們中間誕生的。

期間,我們聊起魯務,聊起我的老家,又聊到皮影。皮影是我老家的民間藝術,有深厚的群眾基礎和歷史淵源,是兒時美好的回憶。隨著時代發展,老一輩藝人已淡出歷史舞臺,皮影製作和唱腔技藝面臨著傳承難的窘境。蒙老師聽後,言簡意賅、擲地有聲地告訴我趕緊搶救。因著蒙老師的鼓勵,在過年回家時,我尋到了一位皮影老藝人,瞭解了他幾十年來拜師求學、演出和教學的經歷,記錄了老藝人制作皮影的過程。雖與蒙老師僅一面之緣,在我寫《兒時的皮影》時與他有過簡短的微信交流,但他源於師者的責任與關愛,給予了我踐行的力量。我常想,在學習和工作中,如果能有這樣一位老師該是何等幸運。

蒙老師身寬體胖,聲音沉穩,樣子樸實憨厚,文字裡,他很幽默,也常常詼諧的調侃自己。

蒙老師的文章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有很多,《香中的花事》、《臭豆腐風波》、《古大夫》、《冬天裡的花朵》等等。他的最後一篇文章還在寫運河美食,34萬的文字是他精神裡的大千世界。有篇文章題目就叫《想我媽》,直白地戳你的心,寫的是一個農家女子的艱難與隱忍、操勞與堅強,當然,生活不只有沉重,媽媽講過的電影《人生》和“板橋三娘子”為他播撒了文學的種子。母親是他汲取人生力量的源泉。

看到蒙老師突然離世的訊息是在當天晚上八點多,當時我在彈《陽關三疊》,一時人愣在那,心開始慌。

歷苦辛,歷苦辛,依依顧戀不忍離,淚滴沾巾,惆悵役此身,“三疊”是多麼的不捨。

我以為,喜歡碼字的人大都內斂,精神上有著某種相似性。在蒙老師的文字裡我能感受到他一顆孤獨卻又無比細膩、豐富的內心。

他寫一朵花,一個人,一條河,一方土地,他讓生命在生活的罅隙間開出美麗的花兒。

蒙老師的離開,留給我的不是他的背影,而是他總是略帶思考的面容,這個從小總愛擰著個眉頭的孩子,從未改變。他和喜愛的作家劉紹棠一樣深深熱愛著大運河。魯務是蒙老師的老家,一條大運河不僅僅從村邊流淌而過,更重要的是從他的心中穿過。文字裡有他的情感表達與流淌,有他豁達的人生態度和一顆赤子之心。我與蒙老師雖只幾歲之差,但他對文學和寫作的執,對工作和學生的愛,卻讓我心生尊重與感動。

蒙老師桃李天下,用汗水和知識澆灌出的花朵該是對他最好的告慰。

陰陽兩隔時,唯有紙筆可以盡情肆意。

記錄,是為了最後一份感謝。

懷念蒙軍老師

文字馬會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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