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點金瓶梅 51回 潘金蓮兩邊架話 李桂姐求告乾孃

x寫在前頭: 兩面三刀,東家吹,西家怨,小人 都是全掛子本事。油滑尖刁者不分男女。

潘金蓮見李瓶兒受寵,便到吳月娘面前挑撥。先講李瓶兒笑話月娘“虔婆勢,喬坐衙”說她多管閒事,又講“我把他……趕到後邊來,落後他怎的……還到我房裡來” ,刻薄她說話沒分量。這兩句剛好刺激到月娘。她最恨的就是自己在家中沒地位,不像個正房待遇,前頭李桂姐又剛剛挑釁過她的尊嚴,這麼一看起來,舉頭四面皆敵,李嬌兒要造反,李瓶兒不服帖,潘金蓮就是個活二五仔,孟玉樓在後頭磨刀霍霍,這等如何不氣,如何不慌?

趣點金瓶梅 51回 潘金蓮兩邊架話 李桂姐求告乾孃

氣得連守活寡的話都說出來了。但吳月娘不同於宋惠蓮,她地位穩固,是不怕當面對質的。她一喊“不拘幾時我也要對這兩句話”,直接打破了潘金蓮的算盤。從中挑撥的人是萬萬不願意兩邊人把話說開的,正如中介不喜歡買主跟賣主單獨見面一樣。

吳月娘這麼一說話,嚇得潘金蓮嘴裡話都說不圓和了,嘴一瓢,說出的話就沒譜子。前頭“兩個黑夜說了一夜梯己話兒,只有心腸五臟沒曾倒與我”的言論還能有點影,後頭說“李瓶兒說他的孩兒到明日長大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俺們都是餓死的數兒”就太扯淡。吳大嫂子也不信,吳月娘也“一聲沒言語”,顯然也不信了。

然而雖然後話不信,前面幾句還是有點膈應的。吳月娘這時候正處在心裡應激期,前頭李桂姐說留夏花兒給她刺激太大了,直接威脅她的人事處置權。她最擔心的當然也是自己無子,妾有長子,長久看來夫主必然要倒向那一頭——他們家尊卑顛倒,完全不講究妾扶正的。

這邊說話,西門大姐在屋裡聽個正著,當即跑去告訴李瓶兒。她們兩個關係好,“常沒針線鞋面,李瓶兒不拘好綾羅緞帛就與他,好汗巾手帕兩三方背地與大姐,銀錢不消說”。西門家回門姑奶奶,混得連宋惠蓮也不如,零花錢沒有,鞋面都湊不出好的來。

大約陳家帶來的東西都在吳月娘房裡,她又捨不得花自己嫁妝。也可見吳月娘這個繼母做得刻薄,繼女情願拿小妾的錢也不管她要。

既拿了妾的錢,自然跟妾站在一路,不但居中傳言,還主動代帶李瓶兒解釋。也怪不得吳月娘的批語是“六親若冰碳”,她是這麼六親不認的性子。

可憐李瓶兒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中了這麼一槍,卻無從分辨得起。除非當面對質,她又說不過潘金蓮,只好認慫。且是怪哉,前文她說罵花子虛一套一套的,趕到潘金蓮身上就不行了。想必沒她那種臭不要臉,當面就敢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發潑打滾、死命控評的本事。

只是慫到對西門慶也不說,她是對他有多不信任!

之後西門大姐、吳大嫂相勸,月娘說“想必兩個有些小節不足,哄不動漢子,走來後邊,沒的拿我墊舌根”,雖是息了怒,對金蓮和瓶兒還是一樣沒好感。吳大嫂雖然勸得也好,潘金蓮人品是不如瓶兒,但是瓶兒有子,月娘無子,這就註定了月娘不可能真心喜歡她。

緊接著出應伯爵,開口先說李三、黃四事。西門慶張口就問“銀子幾時關”,就是問官方結算的款項什麼時候下來(何時還錢),還是打著不想繼續做的主意。他對這門生意太不看好。結果被應伯爵勸著又增加了投資,明明高風險還要投錢,一個是聽說結算在即馬上能見到回頭錢,再有就是對自己的風控手段很自信。“拿他到牢裡,打著要錢”,除非這倆父亡母喪,無兒無女無親無故,全家精光的赤身跑了,不然他的房子、老婆、兒女、財物不抵押也是抵押。

所以不要覺得自己憑本事借的錢肯定不用還,人家敢借給你就肯定有辦法弄你還錢。小貸公司對你老婆、你父母的財產分佈很可能比你知道的還清楚啊。

下來應伯爵細說李桂姐、王三官一段故事。打聽得那樣清楚,連王三官娘子出身都曉得,桂姐平日太張狂,總是拿應伯爵打趣,一口恨氣到此時才發出來。前頭還替李桂姐家說情,此時就是說“你管他不管他,又說我來串做你”,滿滿的幸災樂禍。

王三官犯事,李桂姐嚇得跑來跪著求救命,嘴裡顛倒黑白,又是甩鍋親媽,又是抱怨皮條客,左右都不是自己的錯,自己就是千畝水田一朵白蓮花,清凌凌沒話說。這就見出應伯爵這一手狠的了。他就是晚來個半天,西門慶恐怕也給唬住了,她畢竟還做過一任白月光。哪像現在,心裡明鏡似的,臉上不動聲色,其實看笑話。那一句“你起來”,就很冷淡了。

吳月娘在旁邊看著,這個之前蹦躂的螞蚱又是哭又是磕頭,心裡的痛快別提了。西門慶反應冷淡,月娘則兩次勸“你就替她說說去”,全是炫耀,叫她知道“我的話才是最有分量的。”,而西門慶的“只顧沉吟”,拿捏姿勢,亦全無情誼。後頭眾妾飲酒,孟玉樓當著李嬌兒面調侃桂姐“院中人家娃娃,做臉兒快”,不啻一記耳光。

又有吳大舅來借錢。他似乎是工部下屬的千戶,朝廷工事等著官員墊錢做,好比公司專案讓員工貸款先做著,還要996按時上線,工資等專案盈利了再還,還不一定給多少。怎麼的人不會偷工減料搞豆腐渣工程啊!

另:吳大舅叫西門慶是姐夫,並不代表吳月娘比他大,因為比他小也可以叫“姐姐”。這個“姐姐”可以是正常兄弟姐妹之間排行稱呼,但也可以作為尊重客氣的稱呼,類比我大天津。

西門慶百年難遇進了一回五房,潘金蓮“就坐不住,趨趄著腳兒只要走”,被吳月娘當面刻薄她“欠肚兒親家似的”,語帶厭煩。到了床上,潘金蓮又是吃醋調情,又是出盡百寶,之後連後庭花都唱過了。都只是為了爭寵。她很清楚,就連Y藥她都不是第一個用的,這方面再不努力就什麼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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