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關的故事之嘉峪石關是西漢玉門關

涼州詞

王之渙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嘉峪關的故事之嘉峪石關是西漢玉門關

漢唐時期把河西五郡——敦煌郡、酒泉郡、張掖郡、武威郡、金城郡統稱為涼州。王之渙作詩《涼州詞》的地點是涼州金城郡(蘭州),前兩句寫景,黃河白雲、孤城高山;後兩句抒情,羌笛怨柳、春風不度。舉世聞名的玉門關是涼州的標誌,詩人以玉門關指代涼州,是藝術的語言,玉門關的具體地點,則是學術界長期探索的一個課題。

1907年,匈牙利裔英籍探險家斯坦因沿古絲綢之路考察,來到敦煌西北90公里的小方盤城,挖出了一批漢簡,聲稱發現了玉門關遺址,拉開了玉門關研究的學術之爭。中外學者紛至沓來,1907年至1981年6次發掘出敦煌漢簡2190餘枚,著書立說,持續了一百多年。國學大師王國維、法國漢學家沙畹等人補正斯說,認為最早的玉門關在敦煌以東,後來西遷敦煌,其依據是兩漢三史——《史記》《漢書》《後漢書》有關記載的解讀。向達、夏鼐、陳家夢等學者則認為玉門關始於敦煌,其依據是敦煌漢簡有關文字的解讀,從而否定了西遷說,敦煌說成為主流觀點,被廣泛採用,如國家地圖上的玉門關都標在敦煌。

1982年,趙永復對敦煌說提出質疑,爭論再起,各執己見,見仁見智。堅持敦煌說的大都是敦煌學的權威專家,如李併成、李正宇等;主張西遷說的大都是年輕學者,如侯曉星、侯玉臣等,他們在敦煌以東疏勒河流域的瓜州、玉門一帶探索最早的玉門關。最靠譜的觀點是趙評春認為玉門關應該在“石門周匝”之地,但他不知道“石門周匝”的地點,是在更東面的討賴河流域。嘉峪關、酒泉的文史工作者熟悉這一帶的地形和歷史,發現玉門關非他們莫屬。

筆者業餘研究嘉峪關歷史數十年,發現了嘉峪山石關是西漢玉門關遺址,於2000年見書《嘉峪史話》,見報《嘉峪關廣播電視》,之後在核心學術期刊和中國科技論文在線上發表論文6篇,出版專著一本(見附錄)反覆論證這一觀點。酒泉劉興義也在2005年1月發文,認為最早的玉門關在石關峽。筆者的觀點雖然在學術界多有引用,但是尚未普及,大眾讀者瞭解的更少。王婆賣瓜不行,需要外來和尚,這是“官本位”社會的規矩。2005年4月,兩年前還堅持敦煌說的李併成教授發文說,石關峽是最早的玉門關,2013年又來嘉峪關宣講,這項研究才有了轉機,在2014年、2015年嘉峪關召開的兩次學術研討會上,嘉峪山石關是西漢玉門關的觀點,被省內外專家學者普遍接受。

西漢玉門關的歷史,實際上就是被人遺忘了的嘉峪關前身的歷史。長期以來,對玉門關的誤解流傳甚廣,第一個誤解是玉門關始於敦煌,第二個誤解是玉門關因輸入玉石而得名,第三個誤解是玉門關因修築長城而設定,第四個誤解是玉門關的主要功能是軍事防禦,第五個誤解是玉門關和陽關並列於敦煌西境。揭開歷史的塵封,消除誤解還原真相,補上嘉峪關前期歷史的缺失,是嘉峪關人的責任

。目前,嘉峪山石關是西漢玉門關的基本事實已成共識,迄今未見否定性文章發表,但在一些細節上還有分歧,如關址地點、初置時間、西遷時間等。筆者省去學術論文的旁徵博引,除了一些還有分歧和誤解的問題,其餘都不作繁瑣的考察和枯燥的論證,只把結論寫成通俗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