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我爹是誰?”“你爹姓渣,名男”“哦!原來我爹叫渣男”

B城,中心廣場中央,一名打扮入時看著二十歲出頭的漂亮女生從豪車後座下來,先是皺著眉四下看了看,待看見中心噴泉旁那抹身影,遂臉露喜色,挽著裙襬“嘚嘚嘚”地踩著高跟鞋朝那人小跑過去。

“晢哥,怎麼約我來這種地方?”人沒到,嗲嗲的聲音已經傳了過去。

挺拔如白楊的身影轉過來,那是一張五官如雕刻般英俊奪目的臉,此時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俊朗的眉目間漾滿笑意和柔情,卻不說話,等她走近自己,突然像是變戲法一般,拿了個方向盤大小中間寫著個“祭”字的白色花圈出來。

“親愛的曉芝小姐,你願意和我一起走進婚姻的墳墓嗎?”

而另一端,看著IPad上同步影片直播的老男人,氣得一把將擱桌上的Ipad掃到地上,瞪著眼睛怒吼道。

“胡鬧!”

身邊的貴婦同樣看得目瞪口呆,待反應過來,忙不迭地安撫老男人,“老宗,或者事情沒你想的糟糕,也許還有轉機呢!”

宗茂“啪”地一掌拍在桌上,“還不糟糕?曉芝不傻,阿晢拿個花圈向她求婚,她現在,恨不得阿晢去死!你倒是說說,我如何向李老弟交待?”

貴婦人縮了縮,低頭喃喃自語,“阿晢也是,求婚就求婚,搞什麼新花款?”

宗茂怒道,“你傻嗎?你寶貝兒子不是求婚,是拒婚!真T。M。D損!還賤!弄了這麼個一舉兩得的方法,不僅激怒曉芝,還讓她拒絕求婚從而永絕後患!”

……

大半天后,L城某棟私人別墅內。

“宗少,大事不好。”特助江奇把宗晢拉扯到露臺外,憂心忡忡地道。

宗晢手插在褲袋裡,濃眉微挑,俊臉上滿是漫不經心。

“怎麼,天要塌下來?”

江奇深深吸了一口氣,“您爸媽及李總一家三口剛過安檢,幾小時後,他們就會到達L城。”

江奇心急火燎,宗晢卻明顯心不在焉。

視線,不期然被室內那小秘書不經意間撩起髮梢的動作給勾了去。

琥珀色的眼眸,倏地閃過一抹異色。

小秘書一頭乾淨短髮,巴掌大一張臉,眉如柳葉、鼻子秀氣筆挺唇紅而薄,上唇中央有一小粒唇珠,據說,這樣的人特別能說會道。

宗晢目光鎖在秘書身上,“就這事?”

語氣,淡淡的。

江奇倒抽一口冷氣,這,還算小事?

“宗少,你急匆匆趕來L城,不就是怕老董事長找你算賬嗎?”

江奇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今天中午,當Boss花圈求婚並被李曉芝當場甩了個大耳光的影片在網上瘋狂轉發時,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他們三個才在L城安頓好,老董事長就帶著李曉芝一家幾口追過來興師問罪了。

“怕什麼?兵來將擋,懂?”

宗晢說完,神情篤定地推開露臺門,走回書房。

“白芍,你多大?”

宗晢在小秘書對面坐下,手裡翻著資料,狀似無意地問了個跟眼下工作無關的問題。

白芍微微一怔,抬起頭,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毫無芥蒂地對上他探詢的視線。

“Boss,十九。”

小秘書入職不到一個月,但人很勤快也很機靈,除此之外,宗晢對她再無其他印象。

可剛才那不經意的一瞥,宗晢意外發現,這小秘書,長得,還挺勾人的!

臉蛋漂亮膚白腿長身材正,配他,剛好!

“嗯,挺好!”

宗晢心裡多了份計較,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低頭繼續忙手頭上的事。

白芍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奇怪地看他一眼。

可她沒有多想,只當,Boss因花圈求婚而成了最熱網紅,因而大受刺激,言行舉止才會如此怪異。

晚上九點多,三人總算把明天談判的資料準備好,宗晢讓管家準備了小食點心,三人坐在客廳品嚐著他珍藏的紅酒。

“Boss,我酒量不太好……”

白芍喝了小半杯之後,十分窩囊地舉手投降了。

可宗晢卻又親自給她倒了半杯,“沒事,紅酒不易醉。”

白芍不得已又把半杯喝完,以為這事到此畫上句號了,豈料,酒瓶又遞了過來。

“我宗晢的秘書,連酒都不會喝,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白芍難得找到薪水這麼高的工作,心裡縱是萬般不情願,卻不得不迎合他而再次端起了杯子。

她承認她很沒骨氣,可骨氣再重要,在連飯都沒得吃的時候,骨氣是個屁!

特別是,老爸欠人那筆鉅款……

一想到這事,白芍便腦門痛!

“媽咪,我爹是誰?”“你爹姓渣,名男”“哦!原來我爹叫渣男”

她心裡藏了事,這酒喝進去,便是酒入愁腸,到後來,不等宗晢給她倒酒,她自己拿了酒瓶就往杯裡倒。

宗晢深深地看一眼捧著酒瓶喝得直打酒嗝的白芍,轉頭吩咐江奇。

“江奇,你去接老董事長他們!”

江奇愕然,“不是有司機嗎?再說,我喝了酒……”

“沒讓你開車,再說,司機懂安撫我爸他們?”

宗晢不耐煩地打斷他,揮揮手,示意他快去。

被江奇接回來的宗茂,帶著以為能成為親家現在卻成了仇家的李家三口匆匆進了門。

白天,宗茂差點沒被那段影片氣出心臟病,這下才邁進門,便怒聲問迎上來的管家。

“人呢?”

管家低下頭,戰戰兢兢地指指二樓,“稟告老爺夫人,晢少喝得有點多,在臥室……”

這別墅,是宗家在L城的物業之一,宗家在L城有不少生意,宗晢過來就在這落腳,管家和傭人,都是宗家大宅調過來的人。

“這逆子,太不像話!”

宗茂氣得不輕,扶著扶手“噔噔噔”蹬上樓去逮人。

因宗晢而成了全國網民笑柄的李東海一家,急著想把公道討回來,便怒氣衝衝地跟著宗茂上了樓。

宗晢的臥室虛掩著門,明亮的燈光從門縫裡透出來,氣得不行的宗茂,腳一抬,直接“嘭”地把門踹開。

門一踹開,看清裡面的畫面,門外幾人的血氣紛紛往頭上湧!

只見大床上跪趴著背部祼露的男人,薄被堪堪蓋著下半身,他倆手撐在床上。

聽到巨響,男人下意識地把身體往下一欺,將身下那明顯比他嬌。小許多的人兒密實罩在他的身體之下。

可無論他怎麼遮擋,還是遮擋不了身下之人那肌膚勝雪且線條極美的赤果肩膀……

床上這男人,正是宗晢,而他身下的女子,是他醉了的小秘書。

薄被之下,他的身體避無可避地蹭在小秘書身上,男人與女人,似乎天生就該是一體,倆人凹/凸相貼,不留一絲縫隙地鑲嵌成了密/不可分的整體。

偏偏這時,身下人大概是酒醉得難受,低聲呻。/吟了一聲,雪白而纖長的粉臂,似是無意識地,勾上了他的脖子。

白芍的世界,在一。夜之間完全顛覆了。

當然,這事在在她下樓之前,還不曾察覺。

直到,她聽到她的Boss大人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漫不經心說出一句,“昨晚,我睡了你!”

吶尼?這世界,在她喝醉之後,變玄幻了?

不等她反應過來,她Boss緊接又投下了第二枚炸彈。

“既然,你的‘清白’被我毀了,不如,我們來談宗交易?”

白芍的腦瓜,立時被連番的轟炸給炸開了花!

半晌,尚在雲裡霧裡的白芍斗膽舉起了手,“Boss,等等!”

坐她對面的宗晢,在她出現在自己視野之後,腦子便不太受控,往復地播放著昨晚種種的旖旎畫面。

這下,他正極力壓抑著心底種種的臆想,甚是淡然地瞥她一眼。

“說!”

媽。的,昨晚之前,怎麼沒發覺,這小秘書一臉懵懂傻里傻氣的模樣這般撩人?

宗晢自認不是風流之人,可現在,他覺得自己離下流已經不遠了,只瞧著小秘書的臉,腦子便順著昨晚的畫面演變出一堆活春。宮。

白芍哪知道自己在Boss腦子裡已經以一種非常羞恥的姿態變換了無數種姿勢,一臉茫然地問。

“你說,你睡。了我?”

白芍雖然全無這方面的經驗,但她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她醒來的時候,身上整齊地穿著自己的睡衣,小說上也有說,第一次極痛,可她,除了頭痛,手上腳上關節上,哪也不痛!

宗晢似是沒聽懂她的質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無比堅定地說道。

“是!”

白芍微微皺起了眉,總覺得,這之中有那裡不對,可一時間,她也理不出箇中的因由。

因為,她昨晚的記憶,到她抱著酒瓶猛灌那一刻便斷了片。

她不知所措的反應,讓宗晢莫名地愉悅起來,唇角微微上揚。

“所以我說,既然你的便宜已經被我佔了,你怎麼也得佔點我的便宜不是?”

他話得輕鬆,把剛才的“交易”一說,轉換了一種說法。

宗晢心裡篤定到極點,小秘書不笨,絕對會上釣。

白芍又用了十來秒,終於消化完宗晢的話,然後,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幾眼。

“Boss,你是不是不行啊?”

宗晢剛喝進嘴裡的茶,“噗”地噴了出來!

“你說什麼?”宗晢微微眯起眼,眼裡閃過一抹危險的亮光。

白芍畢竟還年輕,偶爾說話會不經大腦。

“你說你睡了我,可我渾身上下一點感覺也沒有!如果你很行,我今天不是應該下不了床才對嗎?可你現在若給我來段音樂,我蹦躂幾段廣場舞絕對沒問題!”

白芍說著,還伸展了一下手腳做出輕鬆靈活的樣子。

宗晢被她這話給氣笑了!

再細細瞅瞅她,只見她滿臉滿眼都寫滿了同情和可惜。

宗晢有點後悔,昨晚把她壓在身下的時候,裝什麼君子?直接把她辦了,那她現在,就沒有機會在這裡質疑他到底是不是不行了!

“行了,你可以停止你奇怪的想像!準確地說,昨晚你醉了,然後我和你脫光光睡在一塊,我假裝睡了你,被我爸還有李曉芝一家捉‘奸’在床,這個答案,你滿意沒?”

宗晢難得地耐著性子解釋著,眼眸斂起尋常的犀利,頗為深沉地睇著她。

“媽咪,我爹是誰?”“你爹姓渣,名男”“哦!原來我爹叫渣男”

我靠!

終於明白箇中始末的白芍,在心裡爆了句粗。

“你的意思,是我醉了之後,被逼,與你滾了床單?現在,我在董事長和李小姐一家人眼中,就是個勾搭Boss的狐狸精?”

宗晢把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強忍著笑意道。

“好像,是這樣沒錯!”

白芍怒不可遏,“霍”地站了起來,手揚起來就朝宗晢呼了過去。

“你這臭不要臉的,你佔我便宜?”

這人是有多無恥,居然,趁她醉了,這般利用她?這不等於把她推上斷頭臺嗎?

宗晢一把抓住她揮過來的手,苛刻的目光在白芍臉上身上溜了一圈,口是心非地道。

“放心,就你這樣,我吃不下嘴!”

白芍氣得遞起另一隻手,想要抽他,殊不知,手到半空,同樣被宗晢抓住。

“再說,我不白睡!”

宗晢的視線,從她身上轉到茶几上放著的檔案上。

“那個,簽了吧,今後,我們合作愉快!”

白芍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心裡暗罵了一句“賤格!”

被鬆開的手,卻是不由自主地伸了過去把檔案拿了起來。

……

白芍剛在手機銀行上把錢轉往老爸的帳戶,十數秒後,就接到老爸的電話。

“小芍,你哪來的一百萬?”

電話那邊的白向東,語氣十分著急。“你是不是做了什麼犯法的事?”

“爸,你放心,錢是乾淨錢,你放心用。”白芍在轉帳前想好了理由,“我跟人簽了兩年戲約,酬勞一年一百萬。”

“戲約?你要當演員?”

但顯然,白向東並不太相信她的話,一古腦追問。

“什麼演藝公司?才簽約就有一百萬?不會是拍什麼見不得人的影片吧?”

“爸,你放心,這絕不是什麼喪失人權的合約,錢你儘管用,具體的晚上我再跟你說,我現在上班呢,要給老闆準備會議資料!”

白芍頭大得很,隨便尋了個理由,急匆匆掛了電話。

演戲合約她確實簽了,不過,跟白向東所以為的那種演藝公司的合約完全是兩碼事。

她籤的,是與她Boss大人籤的兩年“女友合約”。

而此時,幾牆之隔的書房內,江奇盯怪物一般盯著宗晢。

“宗少,你讓白芍假扮你女朋友?”

宗晢懶得解釋,直接把早上籤好的合約扔他面前。

江奇屏住呼吸,以一目十行的速度迅速看完整份合約。

“你不怕她賴上你?”江奇掃一眼簽名處,抬眼看著宗晢。

他跟在宗晢身邊這多年,看著他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作為一個局外人,許多事情,恐怕比宗晢自己看得還要清楚。

宗晢先是搖頭,“不怕。”

後又無賴地笑了笑,“就算她真的賴上我,我也不虧,不是嗎?”

“怎麼不虧?”

江奇不明白宗晢是怎麼想的,或者,這話單純只是玩笑?

宗晢扯起唇角笑得極之耐人尋味,“我二十九了,她才十九,說出來,就是老牛吃嫩草,怎麼算,我都不虧,不是嗎?”

江奇於是識趣地閉上了嘴!

跟著宗晢這麼久,他十分清楚,老闆的腦回路,非他這種凡人所能摸得透。

十成十,老闆這是又在密謀著什麼。而那些,是他這個特助無力干預也無力改變的。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提醒,“白芍她爸欠債幾百萬,宗少你這不過兩百萬,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晚上,回到B城的白芍,在租住的小套間裡用電飯鍋煮麵條,剛把掛麵放進開水裡,電話響了。

看一眼來電,接通,聳起肩膀夾著電話,“喂,爸!”

“小芍,吃飯了嗎?”

顯然,白向東是急著瞭解那份“戲約”的事,算準了時間,迫不及待打了過來。

“正在煮麵條,爸你吃了沒?”

嘴裡說著,手裡的筷子不停攪動著鍋裡的麵條。

她這一整天,都在想要如何合理解釋那份戲約,才能讓老爸不亂想,想到現在,她還是決定直說。

“什麼?宗晢要你扮他女友?”白向東的語氣,似是聽到女兒做了個導彈一般的驚訝。

白向東自己開了間古董店,平時接觸的人有普通平民百姓,亦不乏富商高官等有頭有面的人物。

因而,白向東自然知道,宗晢在年輕一輩中算是人中龍鳳,與L城炎寒和S市紀煜並稱三少俠。

“他這麼個隨手可呼風喚雨的男人,想要女人隨便招招手就有,讓你扮他女友,是何居心?”

白向東顯然也不是喜歡藏藏掖掖的人,而他的疑惑,換了任何人,也會有。

白芍簡單地把自己從影片上看到的事說了,饒是白向東這麼見多識廣的人,聽完也禁不住罵了聲,“草,真損!”

“小芍,要不,你還是把錢還他吧。我們只是普通人,論權論勢,我們玩不過他,論手段論腦子,我們同樣鬥不過他。”

白向東是明白人,這天上定然不會有白掉下來的大餡餅,這兩百萬拿到手,誰知道往後要付出什麼代價。

“爸,合約簽了,反悔是要給違約金的!”

白芍倒沒白向東想的那麼多那麼遠,在她看來,宗晢這樣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需在她這種平凡又沒背景的小秘書上動腦筋?

再者,老爸欠人幾百萬,還不上錢,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坐牢。

而宗晢這兩百萬,嚴格來說,並不難賺。

因為,合約上有註明,只簽名分不籤身,也就是說,這兩年,她只是宗晢名義上的女友,並不需要履行其他莫須有的義務。

跟老爸通完電話,白芍仿如剛跑完十公里馬拉松般身心俱疲,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到一半,聽見門鈴在響,門鈴響過之後,手機鈴聲響起。

大晚上的,會是誰?

白芍匆匆把身上的泡泡衝淨,擦乾身套上衣服,邁出浴室拿起鍥而不捨地響個不停的手機,連來電顯示都沒來得及看便接通了電話。

“媽咪,我爹是誰?”“你爹姓渣,名男”“哦!原來我爹叫渣男”

“喂,你好!”

“開門!”電話裡,傳來陌生的女人嗓音,語氣,是強勢的命令語氣。

白芍猝不及防被驚得手機直接掉沙發上,等她手忙腳亂彎身去撿手機,門鈴再次“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

白芍顧不上手機,直起身跑過去湊到貓眼裡一看,門外,站著的竟是花圈求婚照影片的女主角,李曉芝!

白芍又是一驚,這李曉芝大晚上怒氣衝衝地殺上來,莫非,是要殺自己滅口?

不怪白芍想多,而是,宗晢導演那一出太過勁。爆,親自“捉姦在床”的李大小姐,吞不下那口氣也是正常。

再說,門外的李大小姐表情實在兇殘,像是餓慘了的餓狼見著帶血的生肉一樣。

想到可能發生的劇情,白芍倏地出了一身冷汗,又湊近貓眼仔細看看門外,猶豫著接下來該如何做。

門外的人卻沒給她猶豫的餘地,本來就不牢固的木門“嘭嘭嘭”地被踹得震天響。

“賤人,開門!再不開門我用撞的!”

伴隨著踹門聲,是李曉芝怒極的尖叫聲。

白芍不傻,哪會真的開門把脖子迎上去往別人刀鋒上抹的道理?

轉身跑回屋裡一把抓起手機,一邊拔宗晢的電話一邊跑進浴室。

白芍手心滿是汗,貼著手機的面板像是燒紅的烙鐵一般燙。

踹門聲一聲比一聲大,電話卻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誰?”

當白芍聽到宗晢熟悉的低沉嗓音,無來由地鬆了一口氣。

這口氣松完,一道怒氣衝了上來。

“媽。的,宗晢,你趕緊過來搞掂李曉芝那個瘋女人!”

平時在宗晢面前溫順如小白兔的小秘書,早在白天被告之她“被”成了狐狸精之時,已經露了原形。

“你是……”電話那邊的男人似是有些疑惑,然後不太確定地問,“白芍?”

“是我!你女朋友!”白芍咬牙切齒地說著,又豎起耳朵聽聽門外面的動靜。“李曉芝在我家門口又是踹門又是罵,你趕緊過來,不然,一會你就會看到特別新聞了!”

白芍急得在浴室裡轉來轉去,老爸說得沒錯,這兩百萬,果然不好賺!

白芍在這邊急得要死,那邊的男人,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輕笑了一聲,悠然的問。

“哦?什麼特別新聞?”

“B姓女子被情敵L姓女子殘暴殺害的特別新聞,Boss,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噗!

白芍在這邊急得頭頂直冒青煙,電話裡卻傳來一聲哂笑!

媽。的!

倆神經病!

“宗晢,我家門不牢靠,你再笑,晚些你就等著幫我收屍吧!”白芍這頭,又急又氣,恨不能“哇”地一聲哭給他聽!

可她卻也知道,自己這個小秘書在宗晢心裡根本不佔地,就算她哭,估計對方也照舊給她一聲哂笑。

極有自知之明的白芍,一邊說著,一邊從浴室視窗探出頭去,估算著這裡離地面的高度,若是宗晢真撒手不管,她從視窗跳下去,生存的機率有多大?

果然,她話音剛落,便聽到男人一陣大笑,“哈哈哈……”

白芍氣得差點沒把電話摔了,仔細觀察幾眼視窗外的情形,把心一橫,下了決心。

等她走出浴室拿了套方便運動的衣服,電話那邊的男人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我親愛的女朋友,你再挺多十分鐘!”

說完,男人直接掛了電話。

白芍咬牙切齒地罵了聲“草”,看看電話,又看看被踹得一顫一顫的木門,心裡哀號一聲。

這破門,哪能再挺十分鐘?

門似是在在迴應她的質疑,在門外人又踹了一腳之後,“咯咯咯”地響了幾聲。

看樣子,離李曉芝破門而入已經不遠了。

白芍手腳麻利地換了衣服,掃一眼室裡,把她認為所有值錢的家當及證件快速塞進揹包裡,轉眼,她便鑽進了浴室內,攀上視窗,拿鑰匙開啟防盜網上的逃生口,貓著身從逃生口鑽出網外,像猴子般攀著防盜網,往排水管的位置挪了過去。

(本文來自網際網路,本文圖片來源於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