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蕪苑的婆子帶頭賭博,林黛玉可作證,為何賈母查賭時她消失了?

賈母因為晴雯謊稱賈寶玉被牆上跳下一人嚇病了,命人徹查原因,結果引出大觀園聚賭一案。

其實關於玩牌的問題,之前就查了兩次。

賈探春管家後就發現問題,也派林之孝家的去斥責警告過,並不見效。

蘅蕪苑的婆子帶頭賭博,林黛玉可作證,為何賈母查賭時她消失了?

王夫人在賈寶玉“病”後,也曾派人查詢,但卻不了了之。

但賈母卻第一時間空前重視,由婆子們夜間玩牌,推斷出姦淫狗盜的可怕大事故。看似無的放矢,實則確有其事。

賈母的“危機”意識,無疑遠遠強於其他人,管家無小事,要能舉一反三並自檢自查。

比起賈母的認真睿智,王夫人不作為,王熙鳳強力鎮壓,賈探春太稚嫩,都不如賈母之全面老辣。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一大群聚賭之人,有三個“頭家”直接攆出榮國府,再不錄用。其他人被罰入圊廁行,做髒活累活以儆效尤。

這件事無疑打臉了王夫人。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當家人卻看不到想不到也做不到,可謂無能了。

蘅蕪苑的婆子帶頭賭博,林黛玉可作證,為何賈母查賭時她消失了?

其實王夫人也有點冤枉。她確實沒有賈母的長遠眼光。但大觀園婆子們打牌賭錢的事卻早知道。

當初王熙鳳病了,她就委派薛寶釵替她巡查治安,就為管理此事。“別等老太太問出來,我沒話回”。

結果,薛寶釵有負所託。

曹雪芹如此寫,反應了三點。

一,賈母有故意針對的嫌疑,也是忍不住對王夫人管家不作為的提醒。

二,王夫人明知有問題卻不處理,還請託“外人”薛寶釵幫助掩蓋不合適。

三,薛寶釵事不關己,不負責任。

薛寶釵一向“事不關己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她在賈家沒有立場,不可能真正參與管家。

蘅蕪苑的婆子帶頭賭博,林黛玉可作證,為何賈母查賭時她消失了?

大觀園聚賭這件事,她當初受託後,也是象徵性的巡查,並不深入管理。

而且寶釵不但一清二楚,甚至她蘅蕪苑的一個婆子就是開始的“頭家”。

當初給林黛玉送燕窩,派去的婆子就是個頭家。

(第四十五回)婆子笑道:“不瞞姑娘說,今年我大沾光兒了。橫豎每夜各處有幾個上夜的人,誤了更也不好,不如會個夜局,又坐了更,又解悶兒。今兒又是我的頭家,如今園門關了,就該上場了。”黛玉聽說笑道:“難為你。誤了你發財,冒雨送來。”命人給他幾百錢,打些酒吃,避避雨氣。那婆子笑道:“又破費姑娘賞酒吃。”說著,磕了一個頭,外面接了錢,打傘去了。

明明蘅蕪苑這個婆子是頭家,薛寶釵還負責管理巡查,可是“賊喊捉賊”了。

蘅蕪苑的婆子帶頭賭博,林黛玉可作證,為何賈母查賭時她消失了?

但是,賈母查賭後卻並沒有這個婆子犯事,這又體現出很大的問題。

首先,蘅蕪苑的婆子之前是頭家,等到薛寶釵協理榮國府,巡查大觀園後,婆子“銷聲匿跡”了。

出現這種情況,一個是薛寶釵提前約束婆子,不讓她玩了。另一個則是薛寶釵給她換崗,“別連累我”。畢竟婆子肯定是賈家人,不是薛家人。

其次,無論如何處置蘅蕪苑那個婆子,薛寶釵早都知道大觀園賭博問題的嚴重性。

但她“各人自掃門前雪”,只顧自己沒問題,不免辜負了王夫人的囑託。

蘅蕪苑的婆子帶頭賭博,林黛玉可作證,為何賈母查賭時她消失了?

比較薛寶釵的不作為和王夫人的不作為,基本沒有差別。

兩人在“粉飾太平”方面達成一致。側面說明薛寶釵的管家理念與王夫人並無根源上的區別。

王夫人作為當家人,並沒有以身作則,與賈家人總“隔著”一層。總想著息事寧人,不讓她難做,別在賈母跟前丟人。家裡如何都好說。

問題是榮國府不是“別人家”,而是她自己的家。

王熙鳳管家是代管,薛寶釵只是受託,她們可以不方便,顧念情面。

蘅蕪苑的婆子帶頭賭博,林黛玉可作證,為何賈母查賭時她消失了?

王夫人是女主人,不以身作則,豈不和尤氏沒什麼區別?賈家如今的亂,她不作為難逃其責。

說回薛寶釵,就算想不到賈母那麼深遠,起碼彙報總沒問題吧。

以她的智慧,不可能不知道賭博問題的嚴重性,越鬧越大越不好收拾。

然而她卻只管蘅蕪苑的婆子不叫參與,置身事外。

賈家如何糜爛,都與她無關,豈不是“無信無義”?

王夫人囑託薛寶釵照管,未盡其責是“不信”。明知賭博危害,事不關己不開口,是“不義”。

整件事,從事發後沒有蘅蕪苑婆子“頭家”來看,更反襯出薛寶釵的性格和處事原則有問題。體現出薛寶釵性格的短板。

以上觀點根據《紅樓夢》80回前故事線索整理、推論。

文|君箋雅侃紅樓 插圖|清代畫家孫溫《繪全本紅樓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