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正傳》阿甘認為,珍妮是他的天使

阿甘的最好朋友,是珍妮。當阿甘第一次做校車,別人紛紛不讓他做,只有珍妮主動讓他坐在自己身邊。阿甘認為,珍妮是他的天使。

阿甘與珍妮,都是單親家庭。

阿甘與母親兩人相依為命,母親告訴阿甘的小學校長,孩子的父親去度假了,當阿甘問母親:“什麼是度假?”

母親平靜地說:“就是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永遠也不回來。”

電影裡沒有介紹阿甘父親的背景。

與阿甘家庭對應的,是珍妮的家庭。

《阿甘正傳》阿甘認為,珍妮是他的天使

珍妮還有一個妹妹,她們與父親住在一起,父親天天酗酒,還會對她們性侵犯。小學生的珍妮,在空曠的原野,躲避父親的搜尋,孤獨地向上帝祈禱,希望自己變作一隻小鳥。然而,天黑之後,珍妮無處可去,她依然要回去,哪怕那個家庭讓她恐懼!

最終,珍妮的父親被警察帶走。珍妮跟著祖母長大。

電影裡,珍妮總是走在美國時代潮流的前面。她在大學時代,為《花花公子》雜誌拍裸露照片,吸引眼球,卻被大學開除。她要成為歌星,裸露著大腿,去演藝場唱鄉村音樂,

臺下的人鬨鬧,要看她在《花花公子》雜誌的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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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參加反戰遊行,她在公路上隨波逐流,她吸菸,她酗酒,她吸毒……她可以做這個時代宣揚和推崇的一起事情,然而,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一個人悄悄離去,或者她站在高高的陽臺上,俯視腳下喧鬧的街市。這個時候,我們知道她內心依然彷徨,依然孤獨,我們不知道她是想跳下去,還是想體驗一隻小鳥的感覺。我們不知道。

燈紅酒綠,眼花繚亂之後,珍妮還是回到家鄉,回到阿甘身邊。當她走到自己小時候住過的老屋附近,即使遠遠的,珍妮的神情變化,是那麼的複雜。

她憤怒地撿起地上的石頭,一個又一個向老屋投去,直到地上已經沒有了石頭。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泣,她睜大眼睛問那所老屋:“你為什麼那樣對我?”

我們知道,她在質問她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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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父親是聽不到的,即使聽到了,他的父親能否回答,我們也不知道;這個答案,也許連她的父親,也不知道。

如果阿甘的家庭與珍妮的家庭互為對映,也許答案可以在對方那裡找到。

阿甘的母親臨終前,對阿甘說:“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做你的母親,既然做了,那我就做好。”

這樣一個原則,我們在阿甘的母親對待校長、對待阿甘走向越南戰場、對待體育用品公司的贊助要求等方面,都看到了。直到面對死亡,她都是勸慰阿甘,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

用阿甘對丹中尉的理解,就是:丹中尉與他的上帝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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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珍妮得了絕症,也沒有與自己和解嗎?

病榻前,珍妮問阿甘,你在越戰期間,有沒有孤獨?

阿甘的回答,沒有直接說孤獨,而是說,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仰望漫天的星斗,進一步講他在漫無邊際的大海里撈蝦,他會欣賞夕陽下大海的波光粼粼,還有橫跨美國大陸的獨自奔跑期間,他特別喜歡看到天地渾然一體的畫面……

其實,阿甘曾經對自己說過,他跑步,只是想跑步,沒有目的,在此期間,他餓了,吃飯;困了,睡覺。

阿甘,活在當下。

難道說,阿甘就是一個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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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不是。在他去看珍妮,發現珍妮悄悄生下了他倆的孩子,我們看到了阿甘的不知所措。珍妮是瞭解他的,她摟住阿甘,說,不要怕!小阿甘很正常!

阿甘當然知道別人與他不一樣,從小就知道。但是,他相信母親告訴他的那句話:只有做傻事的人,才是傻子。

但是,同樣,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智商與自己不一樣。

不過,最終,阿甘也越過了這道心坎,他在送兒子上學的時候,兒子上校車的一瞬間,他想叮囑兒子一句,那一句可能是“不要上陌生人的車”。不過,他終於沒有說。

珍妮還是死了,導演沒有給觀眾一個大團圓結局。阿甘把珍妮埋在自己院子裡的大樹下,這棵大樹,見證過他們的年少與青春。在珍妮的墓前,阿甘說,他用推土機摧毀了珍妮父親的那棟老屋。

《阿甘正傳》阿甘認為,珍妮是他的天使

這依然是阿甘的風格,珍妮遇到過多次欺凌,只要阿甘看到,他一定揮起拳頭,衝過去。可是,對於縈繞珍妮一生的心病,阿甘無能為力。他明明知道,即使珍妮活著,摧毀這棟老屋,珍妮的心病恐怕無濟於事,更何況是眼下,珍妮已經死去。

也許阿甘是對他自己的交待,既然珍妮生前如此憎恨這棟老屋,他就摧毀了它,最後一次,做一次勇士。

滿眼淚水的阿甘,離開珍妮的墓地,走了幾步,又不捨地回望,夕陽如血,一群鳥兒撲簌簌扇著翅膀,從那棵大樹上飛起,遠遠地,直入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