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三大悲劇：少年得志，中年失業，臨老入花叢。巧合的是這三件事白居易全都經歷過，不僅如此，他還經歷了一段更為痛心的愛而不得的感情，使他的後半生風流放縱、百病纏身。
晚年的白居易，家有姬妾100多人，共蓄養了30多名家妓，滿頭白髮卻喜歡跟15、16歲的小姑娘在一起。每當這些姑娘長到18歲，他就會另尋新歡，把她們轉手賣掉。
不僅如此，白居易還驕傲地說：“十載春啼變鶯舌，三嫌老醜換峨眉。”大意是，我家裡的家妓每過3年，我就會嫌棄她們又老又醜。然後就會換一批新的過來，10年我已經換了3次，可見荒淫程度令人髮指！
不過，如此濫情的“渣男白老頭”，多年前卻是個十足的“情痴”。他自我放縱的背後，其實隱藏著一段虐心的愛情故事。
01 愛上鄰家女孩私定終身
白居易小時候隨母在安徽符離集生活，在那裡他結識了一位比自己小4歲的鄰家女孩陳湘靈。小女孩活潑開朗，聰穎可愛，懂音律會跳舞。倆人經常一起玩，白居易教她讀詩識字，她就為白居易跳舞彈琴，相處非常愉快。
8年後，白居易長成了翩翩少年，湘靈也出落得如花似玉。一日，白居易在玉皇寺大雄寶殿拜佛，抬頭一看，突然發現人群中有位貌若天仙的絕色女子，此女正是陳湘靈，白居易不由得心頭髮熱、蓮臉生春。
白居易看在眼裡，刻在心中，滿心歡喜寫下《鄰女》：“娉婷十五勝天仙，白日嫦娥旱地蓮。何處閒教鸚鵡語，碧紗窗下繡床前。”陳湘靈更是愛慕才子白居易，為了表達愛意，她熬了無數個夜晚，親手做了一雙繡花鞋送給了白居易。
湘靈深情地說：“希望我們倆，就像鞋子與鞋帶一樣，永遠在一起！”二人以鞋私定終身，悄悄結成鴛鴦侶。
02 白母屢次棒打鴛鴦
白居易開心地告訴母親戀愛了，白母也很替他高興。不過，當白母知道女孩是湘靈時，卻表示反對。
白居易不解：“母親平時也喜歡湘靈妹妹，為什麼不能娶她為妻？”
白母說：“結婚講究門當戶對，我們是書香門第官宦世家，而湘靈的父親是算命先生，你們在一起不般配。”
聽了母親的話，白居易沒再說什麼，心想什麼門當戶對，我喜歡湘靈，我就是要娶湘靈。私底下，白居易還是會跟湘靈約會。
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白母很快發現了他倆的秘密，便命令白居易隨父去了襄陽。臨走時白居易告訴湘靈：“一定要等我回來！”
愛情得不到父母的認可，還不得不與戀人分開，白居易心裡特別悽苦，熱淚滾滾寫下《寄湘靈》懷念心愛之人。1年後白父去世，白居易重回符離。
久別重逢，倆人情意更濃了，白居易再次向母親表示，要娶湘靈為妻，白母還是沒有同意，理由是男人應該以功名為重，不能沉迷於兒女私情。
白居易隱約看到了希望，從此發奮讀書，爭取早日開啟功名。他讀書十分刻苦，讀得口都生出了瘡，手也磨出了繭，年紀輕輕的頭髮就全白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29歲時白居易考取進⼠， 受到唐憲宗青睞被破格提拔為翰林學⼠。他信心滿滿地向母親提出，想娶湘靈為妻，誰知母親又拒絕了。
33歲時白居易當上校書郎，又一次懇求母親，想娶湘靈為妻。白母卻說：“當初她就配不上你，現在你功成名就，她就更配不上你了！”後來，白母以死相逼，讓白居易娶了官家之女楊氏。
在那個“孝”字當頭的年代，白居易終是辜負了湘靈。他滿懷傷痛寫下一首摧肝裂肺的《潛別離》。40歲時白母辭世，他和湘靈之間終於不再有人阻止，白居易匆匆回到符離去找湘靈，但早已人去樓空。
03 愛情成空，放飛自我
白居易的愛情夢已成空，萬念俱灰下開始自我放縱，他開始瘋狂狎妓，把女人當成玩物。白居易家裡姬妾數百還不滿足，平日裡還經常出入各大紅樓尋歡作樂。
有一次，白居易帶著二位煙花女子在太湖遊玩，並休於湖中。抬頭有月色相伴，身邊有美人作陪，白居易樂不思蜀，一連在湖上玩了5天，夜裡就摟著佳人睡在湖中小船上。
太湖之遊，讓白居易樂得合不攏嘴，還留下詩句《宿湖中》：“幸無案牘何妨醉，縱有笙歌不廢吟。十隻畫船何處宿，洞庭山腳太湖心。”
白居易從來不知道掩飾自己與家妓們的私生活，還經常寫成詩給好友分享。白居易為世人留下3800多首詩，如果說他40歲以前寫的都是憂國憂民和有關湘靈的詩，那40歲以後寫的詩基本都跟狎妓有關。
在全唐詩中，白居易有關狎妓的詩作佔比重大，在數量和質量上也是數一數二，被稱為古今“最騷氣”詩人！
經常出現在白居易詩中的家妓就有幾十個，較出名的有樊素和小蠻。在《本事詩·事感》中記載：“白尚書姬人樊素善歌，妓人小蠻善舞。”
白居易曾為她倆寫過詩句：“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大家常說的“小蠻腰”和“櫻桃小口”，竟都是來自白居易家妓的芳名，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04 結尾
人終歸不是鐵打的，白居易的風流放縱，讓他百病纏身，任期未滿便臥床不起。
白居易去世後，有人拿著他寫給湘靈的詩，去尋找這位讓白居易惦念了60多年的奇女子。可惜這位鄰家女孩早已選擇了皈依佛門，終身與青燈古佛為伴。
回想白居易經歷過的眾多歌姬少女，她們身上多多少都有湘靈的影子。也許，在白居易的內心深處，這份永生無法釋懷的愛戀，恰如沈從文筆下的那段話：
“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
看過許多次數的雲，
喝過許多種類的美酒，
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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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唐才子傳》、《中國曆代名人情感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