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晴空下那幾聲令人疑惑的嚎叫...

冬日晴空下那幾聲令人疑惑的嚎叫...

帶著黑球在湖邊散步,正午的陽光透過枝枝叉叉的樹冠對映到留存著殘雪的地面,灑下斑斑點點的圈暈。天高雲淡,風輕水寧。凌厲的溫度已經把水的世界凝固了,幾天前的薄雪為湖面鋪上一層柔軟的白。

穿行在樹林之間,看狗狗追抓喜鵲,聽不知名的鳥兒婉轉。或獨行或仨倆一夥兒的遛彎的人們與我擦肩而過,他們有的高談闊論,有的喁喁私語,有的沉默無言。

天氣真好。冬日的陽光溫暖含蓄,我坐在陽光下的木椅裡,閉上眼開始享受這一份安然靜謐。微風吹起我的頭髮,讓我有一種春天回來了的感覺。

突然,不知道哪個方位傳來了幾聲哀嚎,聲音淒厲嘶啞,一時聽不出是男是女,只能聽出聲音很年輕,“啊,啊…”有點像電影裡主角突然失去摯愛而發出的那種咆哮。我被嚇了一跳,站起來舉目四望,沒有任何發現。聲音消失了,由於來的又快又猛,我甚至沒有聽出具體的方位,連最起碼的東西南北都沒辨別出來。

公園裡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三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走過來,他們的神情沒有一絲疑慮和好奇,彷彿剛剛的嘶喊只是我的幻覺,他們壓根就什麼都有沒聽到。

又一對母女模樣的人掠過我的身邊,她們跟那三個人一樣淡定平靜,小聲的討論著網購的事情。難道真是我的幻覺?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聽力。

冬日晴空下那幾聲令人疑惑的嚎叫...

不會是以前的經歷重演了吧?看著五個淡定的背影和自己的驚疑,我突然渾身打了個寒顫。以前遇到過幾次詭異的事情,無法解釋。比如看到滾滾車流裡慢慢行走的乞丐來回穿梭,而同行人都說沒有。我也很奇怪,不遠處就有交警執勤,怎麼可能讓乞丐就在那裡走來走去。

還有一次跟同學去玩,明明跟一隻奇怪的送葬隊伍相遇,跟他們討論,他們卻說壓根沒看見。他們給我起了個“通眼”的綽號,搞得我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出去亂轉。

沒想到今天這種情況又出現了。我突然感覺頭皮發麻,剛才還很靜謐恬淡的景緻瞬間變得慘淡陰森,陽光好像也幽黯起來。我拉過黑球,快步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突然又是幾聲哀嚎響起,依然是聽不出男女,但是哭腔明顯,帶著末日的崩潰和絕望的那種淒涼的撕心裂肺。這次我確定了這不是我的錯覺。因為我看到,湖面上一個閒逛的男人也在同一時間四處張望起來,看來他也聽到了。

冬日晴空下那幾聲令人疑惑的嚎叫...

一位環衛工大姐推著垃圾車從我身後趕上來,我說大姐你聽到剛才那聲音了嗎?大姐一臉淡然,說聽到了。我說會不會有人出事了,大姐四下掃了幾眼,說這青天白日大太陽的,能出什麼事,沒準又是哪個失戀的學生鬧的。說完撇下我推著車走了。

失戀?什麼樣的感情才能讓人發出那樣可怕的聲音啊,環衛大姐的腦洞還真是不一般。我笑笑往前走,拐下步道走上白欄杆的堤壩,臨近一座伸進湖面的小亭的時候,我聽到了嗚嗚的哭聲,是女孩子的,走過去,發現環衛大姐還真說對了。

亭子的圍壁下面,冰涼的水泥地上坐著兩個女孩,應該是旁邊大學的學生。兩個人摟在一起,一個在哭,一個在勸。一個哭著說“他憑什麼,我比那妖精差哪了?”一個說“狗男女,讓他們鬼混去好了。”一個說“我咽不下這口氣,非治治他們不可!”一個說“對,我幫你,那個…咱能不能回宿舍說,屁股拔的慌。”

看我過來,倆人都不吱聲了,哭的那個淚眼迷離的看著我,憔悴可憐。我假裝很隨意的轉過頭去,從小道下堤了。走出去十幾米,身後又是一聲慘烈的“啊…”加一句“太難受啦,要死掉了。。。”那個“啦”字拉得又狠又長,惹得黑球回過頭看了好幾眼。看來還是大姐有經驗,天天在湖邊轉,這種事應該碰到很多次了,那幾個淡定的路人也應該是這個原因,自己還想到靈異事件上去了,真是可笑。

晚上去超市,又碰到了那兩個女孩,倆個人嘰嘰喳喳的翻弄著賣零食的貨架,你推我一下,我掐你一把,開心的像幼兒園裡的孩子。我站在過道上,看著她們的樣子,又開始回想中午的經歷到底是不是靈異事件,想得我頭疼。(此文首發於簡書,略有改動)

冬日晴空下那幾聲令人疑惑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