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外無理。心外無事

“虛靈不眛,眾理而萬事出”。心外無理。心外無事。 ——《傳習錄》捲上·門人陸澄錄

下面陽明先生說“虛靈不昧 眾理具而萬事出 心外無理心外無事”這是陽明先生說的。這是講心體本身的本然狀態 陽明先生特別看重虛靈不昧靈昭不昧 虛明靈覺,虛靈明覺。他經常說 都說這個心體 這是身體自身的本然狀態它原本是虛的 說它是虛的 因為它無所不含 它無所不包猶如虛空 猶如廣大 說它不昧 說它是靈是因為物來順應 寂感神應。這是說它靈 它能感能照 說它不昧說的是明。所以也就是說 我這心體就是一個靈明 這個靈明不是任何外在的東西使它靈明而是它原本就是靈明 正因為它是虛的,靈的 明的。所以一切萬物之理像朱熹講的 不論是什麼一本之理也好 還是分殊之理也好。一本萬殊也好萬殊一本也罷。所有一切理都原本在這裡(心) 所以說是眾理具 萬事出。我們要注意到陽明先生的用詞事,不是物。 物和事可以分 但是在陽明先生那裡 他說物就是事。萬事出他沒有說萬物出 所以我們做一點點一定的程度上做一個意義的區分 還是有必要的所謂的物 某種意義上講 在陽明先生那裡的意思上說它可以是跟我暫時沒有關係的一個物件 但是正因為它暫時跟我們沒有關係 所以我沒有辦法去對它發表意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杯子然後你叫我說一下 這個杯子是什麼顏色的 什麼形狀的?什麼材料的?我沒辦法說我見到這個杯子 我當然可以說 原來它是瓷器 原來它這個瓷器還做得很雅緻還有點別的什麼花紋 他這個形狀是如何的漂亮 我就可以說但是請注意 這個東西一旦跟我聯絡起來 在陽明先生的用詞當中這就不叫物了 叫什麼?叫事。我們也說做事 做件事。做件事 當然要跟物打交道。但是我們從來不會說你給我去“做個物”沒這說法 我只是讓你說 你給我去“做個事”。所以陽明這個說法我們特別要注意。他說“眾理具”一切事物之理我都具備正因為我原本具備一切事物之理 所以萬事出

不要小看了我們的這顆心。

所以陽明這個說法我們特別要注意 他說“眾理具”一切事物之理我都具備正因為我原本具備一切事物之理 所以萬事出 這個道理我們今天反而不容易領會實際上這個道理很好講 我那邊看到一片荒山 我覺得這片山栽上梨樹在我們這個氣候環境條件之下 我們這裡種梨樹可以很好。我就把這個荒山栽上梨樹 成為一片果園這是不是一個事 我看到這一塊土 我說這塊土挺漂亮的 我給它做個杯子吧我就把這個杯子給做出來 所以人是活的 人原本是在和這個世界的交往過程當中來實現我們人的存在 實現人的生活 同時也表達我們人類的自身存在感理在哪裡?所有這一切本原之理都在這裡(心) 人的生活當中,所有這一切眾物 眾事只不過是我心中之理的生活呈現罷了 所以哪怕是整個自然世界 用馬克思的話來說實際上那也已經是體現了 我們人的本質力量的物件化的 它已經是人化的自然了充滿了我們人自身的能動性,主體性 洋溢著我們人的生命意志的 這個道理實際上很通俗

陽明心學不是唯心主義。

我為什麼要說這麼多?過去往往就是把這個話拿來 作為陽明唯心主義的根據來批的。這個不是唯心主義它反而是從人的現實的生命活動的過程 來強調 來談論人的能動性人的主體性 所以正是在這個意思上面來講 說心外無理 所以理在哪裡?不論你說天理也好講道理也好 講什麼事物之理也好 天理不在天 道理不在道事物之理也不在事物 一切理在哪裡?在這裡 心即理因為心即理 而一切所謂的事 絕不可能脫離這個心 所以說心外無事心外有事很難想象。心外有事 我們很難對這個心外之事發表意見 心外有事的存在對我們個人來講 比如說 對我來講 在我心外之事。那就是跟我不相關心的不相關聯的 它和我不相關聯的 我不僅不能對它發表意見顯而易見 那個所謂的在我心外而有的那個事 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所以人的主動性 我們的能動性 為了體現我們這個人本身的存在實際上恰好是我們需要儘可能多的 盡我們的心量的 把原本在我心外的物轉變為跟我有關的事 建立起和我的心的關聯 既然建立起了關聯它當然就不在你心外 它的存在對你是有意義的 陽明先生晚年舉過一個例子像我們日常所用的東西 用習慣了 用順手了 比如說哪怕是這個杯子我每天用 我經常用 我每天把玩著用 用久了對它會不會產生感情?某一天一個小貓小狗 不小心跳到我的桌子上 把我這個杯子給摔到地上碎了你什麼感覺 你恐怕還會有一陣可惜吧 所以陽明先生說 這足以證明人和事人和所謂的物 也原本是一體的 這是陽明先生舉過的例子所以王陽明生活經驗豐富 他非常善於比喻 講這個心外無理,心外無事。我也簡單說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