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鄭州吃的這個“整桌”,解饞解鄉愁

我在鄭州吃的這個“整桌”,解饞解鄉愁!

作者 李萬卿

我在鄭州吃的這個“整桌”,解饞解鄉愁

不好意思,我又說吃了,忍不住,真忍不住,吃到家鄉美味,總想分享分享,顯擺顯擺。

今天,就諞諞我吃到的老式整桌。

我這個“吃嘴精”,好像是瞎子只摸一條路,在哪兒吃哩得勁,光想去哪兒吃。

老朋友李榮甫先生在鄭州開了幾家“老宛誠”飯店,南陽菜特別地道,又解鄉愁又解饞,非遺大餐“山羊滷”讓我想起來直咽口水,那噴香噴香的生熗燴麵,勾引得我邁不動腳步。

這個假期,李老闆又盛情相邀了:哥,咱店又上了老式整桌,來品嚐品嚐、指導指導吧!

指導談不上,“品嚐”咱是內行。

那天,“品嚐”整桌的人,都是南陽社旗老鄉,差不多都是60後,對“整桌”情有獨鍾。

沒客套,沒寒暄。

落座,先看到4個“壓桌碟”。

“壓桌碟”是老式整桌的“講究”:甜點、瓜子等等,也是開席前的“預熱”。

不大一會兒, 整桌菜陸續上桌:

我在鄭州吃的這個“整桌”,解饞解鄉愁

時鮮冷盤八個,老式蒸碗六個,湯類六個,熱菜八個……

菜名?暫保密,您先看看我即興做的對聯就知道了。

上聯:老宛誠,老廚子,老手藝;

下聯:有非遺,有鄉愁,有情懷。

橫批:宛漢全席。

這個整桌,陣容龐大,色香味俱全,鄉愁氣息撲面而來。我彷彿隔著歲月的離愁,含著口水與淚水等了幾十年。

我最原生態的記憶中,南陽老家每逢婚嫁,必宴請賓朋。親朋好友、街坊鄰居歡聚一堂吃大餐,或在當院擺開露天宴席,舉行“大型招待宴會”,我老家習慣叫“吃桌”,也有的叫“坐桌”。

我小時候,只要一聽說誰家辦喜事,就意味著要吃整桌了,會興奮得不得了。那時,鄉親們也都和和氣氣,不管哪家哪戶待客,在整個村裡就是大事,男女老少都去幫忙。

“知客”是總指揮,村裡的嬸子大娘們幫著擇菜、洗碗、揉麵。男人們幫著殺豬、抬箱桌、端條盤。八仙桌、長板凳、碟子、盤子、勺子等等等等,都需要在村裡挨家挨戶借,小孩子們就三兩人一組,分頭行動。

整桌的炒菜師傅叫“廚子”,都是會“十八般武藝”的掌勺人,能把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土裡長的,變戲法般變成美味佳餚。

鞭炮一響,新媳婦兒進門,就快開始“吃桌”了。第一籠是扣碗兒肉,每層二十來個小碗裡裹了面絲兒的五花肉片,蒸得軟爛甜香,看著就流口水。上桌前,師傅們把扣碗往盤子上翻手一磕,一片搓著一片圓在盤子裡,好看好聞……

年輕小夥子們單手託著漆成紅色的條盤就來了,一路喊著上菜嘍,就往坐滿人的桌子去……

端條盤的進進出出,不一會兒,桌子上就擺滿了碗碟兒。

男客們的主要任務是喝酒,女客們主要負責的是吃。所以,常常可見這樣的情景:男客們這邊響雷似地嚷嚷著“哥倆好啊”“五魁首啊”“喝”,桌子上的菜幾乎沒人動筷子;女客們這邊,則嘰嘰喳喳,“哎喲喲,他嬸子大娘,多吃點兒”“你到底吃不吃啊”“你咋光瞎跑啊”……有些菜剛上來,瞬間便空盤了。

這些年,我漂在他鄉,偶然回老家時,南陽社旗饒良鎮好運來飯店的老闆也用“整桌”招待我,同鄭州“老宛誠”的整桌,基本上是一個味兒:鄉愁味兒。

我在鄭州吃的這個“整桌”,解饞解鄉愁

寄託鄉愁最直接、最舒心、最歡暢的方式,就是大口大口地嚼故鄉的吃食。

那天,我在鄭州“老宛誠”吃整桌時,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有老式整桌,圍桌而坐的,都是老鄉,可以遵循傳統禮節,也可以隨隨便便,可以開懷大笑,也可以竊竊私語,可以舉杯豪飲,也可以小口咂摸,可以大口吃肉,也可以細嚼慢嚥……

我似乎回到了幾十年前。

整桌好吃,但做起來並不容易。

“老宛誠”和“好運來”的老闆都曾說過:整桌酒席,要提前一天“勞桌”。

“勞桌”是南陽方言,就是做整桌酒席待客時,要提前備料蒸炸煮,先做成半成品,第二天吃桌時,按風俗和程式依次上桌。

就是說,您如果想吃整桌,至少提前一天預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