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孫堅的黃金聖衣與專破聖衣的徐榮

190年冬天,一支打著“董”字軍旗的步騎混合部隊突然出現在魯陽城外,人數多達數萬人,先鋒的數十名輕騎兵如旋風般直奔東門,他們的目標是城門外的一場大型的野外宴會。

參加這個宴會的不僅官員與軍人,還有家屬參加,他們預期用少數騎兵制造宴會的混亂,然後利用混亂的人潮打亂城門守衛,如此,他們後續接上的部隊便可以輕易地衝進城池。

不過現實卻完全沒有跟著他們的計劃走,宴會的主官並沒有被這突襲戰術嚇到,他居然一邊喝酒談笑,一邊下令護衛整隊,組建防禦陣型,穩定會場秩序。這些個護衛一看就是精銳,他們完美地執行了主官的命令,不僅在短時間內穩定了己方的秩序,還防住了輕騎兵的干擾襲擊!

第四十八章:孫堅的黃金聖衣與專破聖衣的徐榮

當敵軍的部隊後續接上來時,這位主官才從容地離座,依次指揮賓客、家屬、士兵進入魯陽城,並下令部隊登城守衛。

面對突然而來的襲擊,這位主官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打完,完美地化解了危機。

來襲的董卓部隊見魯陽守軍紀律嚴整,主官厲害異常,不敢強力攻城,最終只能撤退。

擁有這樣一支紀律嚴明的部隊,擁有如此高超指揮能力的當然不是袁術,而是孫堅孫文臺。

第四十八章:孫堅的黃金聖衣與專破聖衣的徐榮

186年,孫堅從張溫的西征軍中退役,轉任長沙太守,在接下的幾年之中,他致力於剿平荊南地區的民亂,栽在他手下的民變領袖有長沙郡自稱將軍的區星、侵擾零陵桂陽兩郡的“平天將軍”觀鵠、還有周朝、郭石、蘇馬等小股勢力,孫堅累積戰功獲得了烏程侯的爵位。

190年董卓亂政、關東諸侯起兵時,孫堅手按胸口,長嘆道:“若當初張溫將軍聽我的話把董卓給宰了,今天朝廷就不會遭此災難了。”他下令起兵北上,

當時他的麾下有大家熟悉的孫家四老:程普、韓當、黃蓋、朱治,以及影武者祖茂,另外是一票親戚,包括妻舅吳景、外甥徐琨、侄子孫賁、孫香等。孫堅的四個兒子孫策、孫權、孫翊、孫匡

當時分別是十五歲、八歲、六歲與小於六歲,孫堅並沒有帶他們隨行,而是將他們送去揚州廬江郡舒縣。

孫堅北上第一步要克服的就是他的頂頭上司,荊州刺史王睿。王睿是徐州琅琊士族出身,他的侄子就是“臥冰求鯉”的王祥。王睿當時也打算反董,但他個性不好,先前討伐荊南民亂時,他對武人出身的孫堅在言談上頗為輕蔑;他與武陵太守曹寅關係也很差,到處放話說要先殺曹寅再發兵。

還沒打仗就先得罪了自家的兩個太守實在不是好主意,孫堅、曹寅便合演了一齣戲:

曹寅先偽造帝國使者的檄文,細數王睿的罪狀,孫堅再帶著檄文去找王睿。當時王睿在南郡的江陵城辦公,孫堅讓他麾下計程車兵在城下叫囂,王睿登上城樓問這些兵所為何來,士兵回答先前發的薪水太低,想請刺史把薪水補齊。

王睿眼看士兵沒打算使用暴力,心裡便寬鬆許多,他說道:“不是本刺史吝嗇,實在時逢亂世,財政不景氣,我們這些當官的也沒領齊呢。不信?那本刺史領你們去看庫房。”說完便命令開啟庫房,讓士兵看看他這個刺史是否有私通公款。

結果軍隊一進城,王睿就看見孫堅在隊伍中,不禁驚訝地問:“士兵討賞,孫府君怎麼也一起來了?”

孫堅冷笑道:“奉使者檄文要來殺閣下您啊!”

第四十八章:孫堅的黃金聖衣與專破聖衣的徐榮

王睿問:“我有何罪?”

孫堅冷冷地說:“坐無所知(你的罪過是你什麼都不知道)。”

王睿已經被孫堅的部隊包圍,只好服毒自殺。

孫堅整頓了刺史府的資源,帶兵繼續北上,到達南陽郡時部隊已有數萬人之多。先前說過,南陽太守張諮與袁術沒什麼互動,身為名士,他可能也瞧不起大老粗孫堅。基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原則,袁術與孫堅因而搭上了線,準備謀奪這個戶口數百萬的超級大郡。

袁術首先表薦孫堅代理中郎將,孫堅到達南陽首府宛城時,便以中郎將身份向張諮請求供應糧草,張諮不想給就算了,還玩法律遊戲,問法務人員孫堅的請求是否合法,法務說:“孫堅身份為臨郡太守,依法我們沒有供糧的義務。”

孫堅獲得這樣的答覆不生氣也不答辯,反而派人送了牛酒給張諮當見面禮,張諮身為名士什麼不怕就怕失禮,他隔天便親自來到孫堅軍中答謝,雙方喝酒吃飯,氣氛正好,孫策的主簿突然進來報告:“經過調查,南陽郡道路不治,軍隊後勤不足,請逮捕南陽主簿以調查真相。”

張諮這才發現這是場鴻門宴,但已經太遲了,沒過多久,主簿又進來報告:“南陽太守稽停義兵,使義兵不能即時討賊,請按軍法從事。”

孫堅就下令將張諮押出斬首,乾淨利落,南陽一郡的資源便落入了孫堅的手中。

第四十八章:孫堅的黃金聖衣與專破聖衣的徐榮

孫堅繼續北上,在魯陽與袁術會合,兩人剛好都有對方缺少的東西,一拍即合形成政治同盟。袁術表孫堅為破虜將軍,當時恰逢豫州刺史孔伷過世(或戰死) ,袁術又表孫堅為豫州刺史,但原則上仍以魯陽為基地。孫堅則以軍力支援袁術在南陽、豫州的利益。

這個交易對雙方都划算:袁術獲得孫堅這支身經百戰的傭兵部隊,附帶南陽豐富的財源;孫堅則取得袁氏四世三公的名聲護體,更能抬頭挺胸地面對中原的名流士族。從之前王睿事件我們可以看出,即便孫堅身居二千石大位又封了侯,可他吳郡貧寒出身、以武功晉官的背景,還是受到名士階級的輕視,穿上“袁家故吏”的黃金聖衣可彌補這個不足。

自此,孫堅正式加盟袁術幕府,他的部下、親屬名義上也都是袁術的屬下。

第四十八章:孫堅的黃金聖衣與專破聖衣的徐榮

除了孫堅外,這時候的南路軍的新成員可能還有潁川太守李旻,但我不確定他是官派太守,還是袁術自行任命的。此外,江夏太守劉祥也隨孫策北上南陽,並在謀殺張諮的過程中出力,支援張諮的南陽軍士稍後殺了劉祥,留下孤兒劉巴在劉表的陣營中。

孫堅殺王睿也在南路創造了一支平行的反董軍,而劉表則接任王睿留下的荊州刺史大位,透過荊襄大姓蒯、蔡兩家支援,劉表在襄陽站穩腳跟,並扯起反董的旗號,尊袁紹為盟主。

第四十八章:孫堅的黃金聖衣與專破聖衣的徐榮

劉表的荊州刺史任命應該是190年下半年的事,當時周毖、伍瓊應早掛了,但董卓用人還是栽了跟斗,董卓將劉表與袁紹、袁術、孫堅並列為頭號獵殺物件,不過最終劉表並沒有與董卓軍交過手,倒是和袁術打得不亦樂乎。

話說回孫堅,他在魯陽整頓部隊準備北伐,同時派長史公仇稱帶人回江陵督運糧草,因而在魯陽城東門外設宴餞行,卻遇到董卓軍的突襲,全靠部隊平時訓練有素,以及孫堅的鎮定與高超的戰場判斷能力,才順利地化解危機。

站在城樓上,孫堅摘下自己招牌的紅色頭巾,揩去額上的冷汗,望著看著緩緩撤去的董卓部隊吐了口唾沫。

……

孫堅在魯陽沒待多久,便率軍北上,跨過霍陽山,進入河南尹轄內,企圖在梁縣建立北伐基地,前來會師的應還有潁川太守李旻率領的豫州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