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則成二回易縣,深夜巧遇晚秋,卻意外擦身而過

炒米版《潛伏》結局猜想第32集。之前數集點選主頁,在文章中翻看。

1989年正月十八,餘則成在龍二的陪同下轉道北京,去往保定易縣。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他的胃病經過過年一折騰,也愈發嚴重了。

落葉歸根,這樣的情結連龍二這樣的流氓都沒有例外,而受過傳統文化薰陶的餘則成豈又會是個另類?

餘則成二回易縣,深夜巧遇晚秋,卻意外擦身而過

時隔大半年,易縣並沒有什麼改變,變的只是餘則成的心情。上一次回來之時,對於未知可能充滿了無數幻想的近鄉情怯,他曾無數次幻想到在自家的老房子裡,看到滿頭白髮的母親正倚著門沿翹首以盼;也無數次幻想自己走在易縣的街頭,翠平突然從自己身後猛然拍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後咧開那張大嘴哈哈大笑。但這一切都是夢境,到了易縣卻什麼也沒有找到,那種悵然若失,彷彿經歷了幾個世紀。

而這一次他也不知道回到易縣又會是什麼結果?一向善於規劃的餘則成,心中仍然升騰起一種擔憂。

他雖然鄙夷龍二那種衣錦還鄉到處“修廟還願”的得瑟,覺得粗俗得很,但那也是一個流氓為了證明自己存在過而作出的最大的努力。鄉親們把他當成貴客,當成財神爺一般恭敬和呵護,讓他洗去了漂流異鄉時的一身汙穢和各種宿罪以及屈辱。可是反觀自己最終又留下了什麼?甚至連自己曾經存在的證據都消失了。

餘則成到達易縣的時候,縣政府僑辦還沒有正式上班,只有一個值班的年輕人,在埋頭看著一本會計類的書。餘則成本不想打擾他,但是他擔心沒有介紹信,可能連賓館都住不了。

龍二一把攔住了餘則成,拉著他往外走,不需要那麼複雜。龍二這種人似乎走到哪裡,都吃得開。他甚至沒有提供什麼證件,就安排好了當時易縣最好的酒店,還把縣政府裡的那輛吉普車神奇地變成了他們這幾天的專車。

到了易縣,規規矩矩的餘則成更像是一個客人,而出手闊綽的龍二則早就和當地人打成一片。

晚上吃飯的時候,縣裡吉普車司機當仁不讓地往副席上一坐,笑眯眯地說:“你們一進政府大院,我就看出來了你們是做大生意的,都是大老闆。”

小車司機的一臉諂媚,讓餘則成心裡不太舒服。但是餘則成很快意識到,別看他只是個小車司機,但是縣官不如現管,他可能比那個叫陳藍平的僑辦主任管用。

餘則成二回易縣,深夜巧遇晚秋,卻意外擦身而過

飯桌上一會的功夫,龍二和小車司機就熟得要拜把子了,小車司機一臉豪氣,直幹雲霄,拍著胸脯說道:“我們易縣的僑辦是個冷衙門,僑辦主任算什麼?辦事要找對路子,找我算是找對人了,沒我辦不成的事。老哥哥們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這話自然當不得真,酒桌上的生意,酒醒之後,要想讓他成為現實,那就是在把他灌醉。可是餘則成突然提到:“解放前,安各莊水庫附近有一戶姓餘的人家有個媳婦叫王翠平的,後來修水庫,她們搬去了哪裡?”

餘則成突然丟擲這麼個問題。小車司機畢竟才30歲左右,一句“解放前”,直接把他愣在原地。燕趙大地多異士,酒場上,輸人不輸陣。但小車司機並不慫,硬是接住了:“這事你別急,包在我身上,老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保證給你打聽到。”

誰都知道這是句場面話,下了酒場,小車司機估計連餘則成問的是誰在哪裡?他都記不得。可是餘則成或許是真的老了,他竟然信以為真似的,把希望再度寄託在小車司機身上,連幹了三杯。

餘則成似乎忘記了自己早已不勝酒力,過年時自己因為喝酒病倒剛好不久。不出意外,餘則成當天夜裡又開始發起了低燒。

龍二擔心餘則成的身體,要送他去醫院,可是餘則成死活不願去,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如果病死了,就把自己骨灰撒在易縣安各莊水庫吧。我帶回的錢,你拿去鄉下修路,蓋學校,就和你在你二郎莊那樣幹。”此刻兩個喝多了的老頭就開始一個交代後事,一個就準備操辦後事。龍二開始抽泣起來,隨後龍二的情緒也逐漸失控,哭聲越來越大。

龍二的哭聲,驚動了賓館同一樓層的客人。其中一個打扮完全不似當地人的老婦人,龍二隻是覺得很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但是由於縣城停電了,昏暗的燭光下,他並沒有認出對方。

這個婦人坐在床邊,並沒有看躺在床上的餘則成,而是用手搭了一下餘則成的脈搏,對龍二道:“他有嚴重的胃病,你還讓他喝那麼多酒?”對於這樣的抱怨,龍二硬是無法辯駁。龍二自己也有胃病,而且今天喝的比餘則成還多,所以龍二並不認為餘則成的發燒和胃病有什麼關係。

婦人起身回到自己房間去拿藥,她對龍二說道:“沒到要死要活的份上,不過你們年紀大了,而且有胃病,注意忌口,出門在外,酒能不喝就別喝了。”

龍二聽到這通抱怨,愈發感覺這聲音也非常熟悉。可是她是誰?龍二突然笑了,自己受餘則成影響,也變得”幼稚”了,看誰都像熟人。沒有心思天地寬,凌晨時,看到餘則成燒退了,已經打起了輕微的鼾聲,自己也就放心地去睡了。

餘則成二回易縣,深夜巧遇晚秋,卻意外擦身而過

第二天一早,隔壁的婦人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但她似乎不太放心同樓層的那個病人,打算離開前,看一下對方的情況,於是敲響了那個門,可是卻敲得異常溫柔,結果並沒人開門,於是只好獨自離開。

這個婦人叫了一輛三輪車,往陳桃花家趕去。因為她折返回易縣,就是要問清楚一個問題,陳桃花在保定車站送別自己時說的那句“其實他可能還活著”,究竟是什麼意思?

當她返回到易縣時,已經是下午了,北方的天黑得早,而她又是一個敏感而過分注重細節的人,覺得太晚打擾陳桃花一家,是非常不禮貌的,所以她投宿了賓館。等到第二天,整理一下思路,再去找陳桃花,以至於不那麼冒失。

然而只要她折返回來了,這個行為,已經徹底冒犯到了陳桃花。此刻看到眼前的穆晚秋,陳桃花已經不再友好。陳桃花的內心更加糾結,對面的這個女人生下了餘則成的兒子,而且有一點點餘則成的訊息,就像蒼蠅一樣盯著不放。

這種苦自己承受過,並且仍然在承受,知道有多痛。陳桃花的內心畢竟是善良的,她希望晚秋能找到餘則成,並且團聚。不然在送行時,她不會說出那句話。可是陳桃花並不是聖人,她那麼多年的等待和承受的痛苦,她自己不希望找到餘則成並和他團聚嗎?

回想到當年在保密局宿舍樓裡,晚秋當著自己的面說出要到自己家當丫鬟,願意做妾這樣的話,結果不但成了現實,還生了兒子,翠平恨不得一槍打起眼前這個女人。

同為女人,晚秋更懂得如何示弱以博取同情,而一步步讓事情變成她想要的樣子;但是陳桃花不行,她的脾氣又硬又臭,她只會直來直,一點都不能彎曲,最後崩斷,遍體鱗傷。

餘則成二回易縣,深夜巧遇晚秋,卻意外擦身而過

當龍二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他驚訝地看到餘則成坐在那裡一聲不吭,不停地擺弄著那個裝藥片的小瓷瓶而出神。

那不是一個那個時代常見的普通的小玻璃瓶,而是以前中醫裝丸藥專門燒製的小瓷瓶。上面寫著一首詞:“晚秋催杏黃,景物俱含香,人生總有幾彷徨;但唯願,心明朗,境重陽。”

突然賓館的電話聲響起,小車司機打來電話:“老哥哥,你託我打聽的事,我打聽到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