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東鄰女伴還是白髮老媼,田園詩裡一定不能少了她們的身影!

讀田園詩的時候,腦補的畫面裡面總能找到一位女性,她可能漂亮年少,也可能滿頭銀絲,既可能溫婉賢淑,也可能剽悍潑婦,但我覺得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們從出生起,一生就註定會在那樣一個鄉村裡面度過。

古時的鄉村一定如很多詩人描述的那樣靜謐安然,但也一定如我們瞭解的那樣充滿封建思想,女子一定要下得廚房,但卻不可上得廳堂,那時的女子是快樂的,因為沒有過多的瑣事,她們只需做好女子該做的事,但她們也是不快樂的,因為她們的一生都被封建思想束縛。

不論是東鄰女伴還是白髮老媼,田園詩裡一定不能少了她們的身影!

破陣子·春景 晏殊

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鸝一兩聲,日長飛絮輕。

巧笑東鄰女伴,採桑徑裡逢迎。疑怪昨宵春夢好,元是今朝鬥草贏,笑從雙臉生。

晏殊的這首詞把鄉村景色描寫的如詩如畫,社祭之時飛來的燕子,清明節後紛飛的梨花,碧苔清水,黃鸝柳絮,桃花源估計也不過如此,這樣的鄉村美景中當然要有一個笑聲爽朗的鄉間姑娘。

果然,想著想著就看到了巧笑倩兮的東鄰女伴,在我的腦海裡,這個漂亮的姑娘一定走的是鄉間小路,兩邊青草野花美不勝收,

鄉村圖景裡一定要有這樣的一個姑娘,那樣畫面才和諧祥和,令人愉悅。

不論是東鄰女伴還是白髮老媼,田園詩裡一定不能少了她們的身影!

過故人莊 孟浩然

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

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

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孟浩然去在農村生活的老朋友家裡,看見預備的豐盛飯菜,村落周圍翠綠的樹林,蒼青的山巒在城外橫臥,推開窗戶就是穀場菜園。

他和老朋友一邊喝酒一邊閒談莊稼情況,還約定等到九九重陽節到來時,再來這裡一起觀賞菊花。

這首詩沒提到女性,但在我的想象裡一定有一個婦人,她沒有那麼年輕但也不至於銀絲滿頭 ,她想必是一個賢惠的人,不然怎麼能準備好那麼豐盛的飯菜,照顧好那麼大一片菜園,我想在孟浩然和朋友在屋內喝酒閒聊的時候,她一定在和煦的陽光下做著針線活,而且做得很好,時光彷彿在她身上停止。

不論是東鄰女伴還是白髮老媼,田園詩裡一定不能少了她們的身影!

清平樂·村居 辛棄疾

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

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

辛棄疾是豪放詩人,一生想著馳騁疆場為國盡忠,可他的村居生活也一樣靜謐安詳。

他的草屋茅簷又低又小,旁邊的小溪旁長滿了碧綠的小草。鄰家人交流用的是含有醉意的吳地方言,聽起來溫柔又美好,誒,那滿頭白髮的老人是誰家的呀?

他們的大兒子在溪東鋤豆,二兒子正忙於編織雞籠,最令人喜愛的是無賴的小兒子,他正橫臥在溪頭草叢,剝著剛摘下的蓮蓬。

在這幾個年輕調皮的小夥子旁邊坐著一個年老的婦人,她坐在樹蔭下旁邊有一根柺杖,或許她手裡還拿著一把蒲團扇子,慢悠悠的搖著,她的眼神安靜慈祥,看著後輩們滿臉的慈愛,偶爾的愣神一定是在想著曾經的往事吧,老人都是有故事的。

不論是東鄰女伴還是白髮老媼,田園詩裡一定不能少了她們的身影!

那些古時候在鄉村裡出生長大的女孩子的一生彷彿是固定的,但又人人不同,

讀田園詩的時候總想鑽進那副畫面裡面,要麼做一個在山水間長大的賢良淑德溫婉內斂的女子,要麼做一個村裡的潑婦,放牛劈柴吵架罵街樣樣都會的那種

,每次想到這裡都會不禁笑出聲來。

中國幾千年的歷史裡少不了這些性格各異的鄉村女子,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些女子代表了大多數的中國婦女,她們甚至和英雄一樣令人敬佩,即使從來沒有人知道她們的名字和她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