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興遼國八十載,遠播文明萬里遙|民族英雄耶律大石

導讀:耶律大石一位極富傳奇色彩的歷史人物。金滅遼之際,親率百餘隨從橫穿大漠開創西遼帝國,享國近百年。遼史受制文字的失傳,歷史中關於耶律大石僅有“大石字重德,太祖八代孫也。通遼、漢字,善騎射,登天慶五年進士第”,寥寥26個字的記載。

以契丹官制推斷耶律大石身份

遼朝由太祖耶律阿保機建國稱帝以來,實行極富民族特色的幹魯朵體制,也就是類似漢族文明的宮衛制。據可以考證的契丹語,幹魯朵原為座位,或是帳篷、村落、宮院。遼朝的官職中,應該指的是宮帳,那麼幹魯朵理應是皇宮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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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族一直保留一個傳統,新老皇帝更迭,老皇帝的直系子孫必須擔任老皇帝的幹魯朵,新皇帝則建立屬於自己的幹魯朵,由此延伸出契丹族”十二宮一府“的宮帳佈局。

因此可以推斷太祖的八世孫-耶律大石,至少是“斡魯朵”世家,祖上擔任過皇家近衛團的職務。軍人家庭出身的耶律大石精通騎馬射箭,也完全符合情理之中。

依照遼國的”世選“慣例,耶律大石應該走向一條職業軍人的人生道路。世選是什麼?《遼史·百官志》記載“百官擇人,必先宗姓”,意思是說每個藩王用人都首選自己的族人,培養自己的私人部曲。包括皇族兩院部官員和重要的地方軍政長官也必由皇族成員擔任。

耶律大石屬於原汁原味的契丹宗室,至少也能憑藉萌蔭博取一官半職,也不至於等到二十九歲才以科舉獲得進士身份入朝衛瓘,此事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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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遼朝漢化,契丹族自太祖耶律阿保機建國以後,重用漢臣韓知古等人積極推動漢化。漢化的法統是首先確立嫡庶之別。遼聖宗一朝頒佈詔令

“庶孽雖已為良,不得預世選”

推斷至此,耶律大石應是庶出,即使有著太祖耶律阿保機八世孫的身份,依舊與朝政官場無緣。拋開現任皇帝的幹魯朵不說,此前皇帝的幹魯朵僅僅是“小禁圍”,與現任皇帝周圍的“大禁圍”。另外天祚帝是一個超級野生動物狩獵者,耶律大石依靠精湛的騎射技藝,深得天祚皇帝耶律延禧的喜愛也在情理之中。

再者,按照遼的蒙恩制度,皇親貴戚完全不需要參加所謂的科舉。因為遼朝開設科舉完全是為了籠絡漢族人才,保證漢人地區能夠穩定太平。

所以,可以推斷出耶律大石完全是一個早已沒落不堪的耶律宗親,只能透過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爭取進步的機會。《遼史·天祚列傳》記載

“擢翰林應奉,尋升承旨。遼以翰林為林牙,故稱大石林牙。歷泰、祥二州刺史,遼興軍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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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個人魅力征服天祚皇帝信賴

翰林應奉是什麼官職?相當於漢朝的狀元!沒過多久晉升翰林承旨,相當於中書省的秘書。可惜不久,耶律大石調任外地做泰州刺史。泰州刺史雖是地方官,可是位置十分重要,屬於遼朝的主要後方根據地。

天慶五六年,天祚帝耶律延禧帥軍20萬,討伐女真。恰是此時,耶律大石擔任泰州刺史,負責天祚帝的後勤保障工作,可見天祚帝耶律延禧對耶律大石深信不疑。

即便是天慶七年(1117)正月,泰州淪陷,耶律大石都沒有收到天祚皇帝的任何處分,反而依然可以做祥州刺史。

按照兩宋時期的行政劃分,地方的州郡分為上中下,耶律大石所領職的泰州是上州,祥州是中州,耶律大石由祥州刺史過度一下,接著升任遼興軍節度使統帥二州三縣。

隨著遼金戰事的不斷演進,天祚帝耶律延棄國遠逃,耶律大石無奈之際只好擁立耶律淳,擁立新君失敗後,耶律大石繼續投靠天祚皇帝,只是受到天祚皇帝簡單的呵斥,而沒有深入追究大石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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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遼朝國策為藍本治理中亞

耶律大石依靠可敦城征服西亞各國以後,繼續推行遼朝漢化完善的治國方略,並且開創性地提出四點符合西亞實際的措施,包括:

其一嚴格控制貴族人員數量。

耶律大石看來,皇室貴族的增加,一方面會加重財政和平民的負擔;另一方面許多不安分的宗室貴族容易滋生驕縱跋扈的行為,激化社會矛盾。以前遼朝正是因為耶律氏貴族人數龐大,導致朝廷對地方的人口和土地失去控制權,致使朝廷應有的賦稅不能完全徵收入庫,相反農民的負擔也沒有得到該有的減輕,大量的社會財富逐漸地集中在地方貴族手中。借鑑遼朝後期滅亡的教訓,耶律大石從自身做起,削減本族子弟的封地和權力,以此維護西亞地區的社會公平和穩定。

其二軍隊有皇帝直接掌控。

遼朝自太祖耶律阿保機建國稱帝以來,前後一直面臨宗族叛亂的問題,這個問題直到天祚皇帝末期遼朝滅亡都沒有解決,所以耶律大石為了強化中央皇權,不允許地方擁有領兵的權力,所有的軍政大事必須由大石一人親自部署,這條措施也是鑑於遼朝後期軍隊喪失戰鬥力而制定的。天祚皇帝帶領20萬軍隊居然被女真8000精騎打的倉皇而逃,這一幕深深地觸動到耶律大石的神經。

其三減輕徭賦。

耶律大石的西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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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入主西亞之前,中西亞地區普遍實行伊斯蘭法典的賦稅規定,即三進一的制度,平民收穫的三分之一上交朝廷。耶律大石覺得三稅一過於沉重,便改為每戶只收一個狄納爾(中西亞貨幣),減輕賦稅的措施迅速贏得中西亞居民的熱烈擁護,極大地促進農業的發展。

其四宗教自由。

耶律大石的西遼帝國所統治的中西亞是種族複雜的地區。借鑑此前遼朝的國策“分院而治”,也就是遼朝的南北院,北院是契丹族,南院是漢人的地區。耶律大石將“分院而治”的策略引到西遼,取得十分顯著的效果。

不得不說耶律大石是千古少有的雄才之主,以百餘人馬再造遼朝社稷,不怕艱難困苦、不畏風雨險阻,恐怕也只有漢光武帝劉秀能與之媲美。西遼帝國對東西方經濟文化交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耶律大石將東方先進的文明帶入中西亞,以致後來的中西亞地區仍然流傳“頗尚文教,西域人至今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