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后離世,劉徹做的第一件事:以“治喪不利”辦了她提拔的兩人

竇大後的離世讓劉徹悲痛欲絕,但同時又給了他一場等待已久的新生。沒有了竇太后的掣肘,劉徹終於可以大展拳腳,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領導西漢王朝走向充滿挑戰與未知的未來。首先,他做了一件事情:

以“治喪不利”的罪名懲辦了竇太后親自提拔的兩名臣子,丞相許昌和御史大夫莊青翟

竇太后離世,劉徹做的第一件事:以“治喪不利”辦了她提拔的兩人

我們知道,許昌和莊青翟的上位主要源自於竇太后與劉徹之間的祖孫之爭,許昌和莊青翟的順利上位表明,在這場爭鬥中,劉徹輸了,並且輸得十分徹底。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在竇太后百年之後,喪期都還未過,劉徹就對此二人發起打擊。許昌和莊青翟都是竇太后欽點出來負責自己葬禮的人選,可見竇太后對他們的信任,作為竇太后欽點的人,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就

治喪不力

呢?欲加之罪,真是時移世易啊。

丞相之位再次空缺,朝堂上下都議論紛紛,誰將成為下一個西漢丞相呢。此時,大多數朝臣想到的,都是竇太后的親侄子,魏其侯竇嬰。畢竟當年竇嬰被罷免,是竇太后的意思,而不是劉徹本人的意思,現在竇太后已經走了,做主的人變成了皇帝劉徹,這樣一來,那曾經被拉下臺的官員是不是可能都官復原職,甚至得到進一步的重用了呢?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在重新組建政治新班子的時候,劉徹略過了一個人,那就是魏其侯竇嬰。他不僅

將原本屬於竇嬰的丞相之位給了

舅舅

田蚡,甚至直接跳過他,沒有授予竇嬰任何官職

竇太后離世,劉徹做的第一件事:以“治喪不利”辦了她提拔的兩人

這其實並不奇怪,自古以來,外戚能臣,背後永遠都有一個巨大的家族作為支撐。竇太后活著的時候,竇氏一族在朝廷榮光顯貴,竇太后死,竇氏自然也就不可避免地會走向沒落。隨著王太后的上臺,新的

外戚

力量王氏一族則開始在朝堂上迅速崛起,兩代外戚在天差地別的待遇中完成了一場權力的更迭。

在此刻,最為得意的人應該是丞相田

,姐姐是太后,侄子是皇帝,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如此尊貴顯赫的身份讓田蚡越發覺得飄飄然,將自己當成了劉徹必須依靠的

國家棟梁

。在這種良好的自我感覺促使下,田蚡開始積極參與朝政,沒事就去覲見劉徹,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地開始就朝堂上的事情發表自己的意見,並且往往一坐就是大半天。田蚡的行為讓劉徹感到十分虛偽和厭煩,但看在王太后的面子上,劉徹卻選擇了一直退讓,並表現得對田蚡言聽計從。

在劉徹的一再縱容下,田蚡變得越發跋扈,朝廷中,常常有人因為他的一句話平步青雲,也常常有人因為得罪他而萬劫不復。劉徹的最終政治理想是實現

大一統

,這就要求首先實現中央集權。但顯然,田

的存在於劉徹的政治理想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毒瘤,作為新

起的外

新貴,他

張跋扈的行為實際上就是變相地在從劉徹手中爭奪權力。

竇太后離世,劉徹做的第一件事:以“治喪不利”辦了她提拔的兩人

一次,田蚡和往常一樣,又一次覲見劉徹,對自己的政治理論進行了一番高談闊論,此外又親自向劉徹

推薦賢良

。劉徹聽完田蚡的

推薦

後,半天沒說話,過了很久才慢悠悠地笑道:

丞相,你打算任命的官員任命完了嗎?朕其實也有一些想要提拔的人選,你看行不行?

田蚡一聽,皇上的話不對勁,趕緊打住了,連連向皇上請罪。劉徹倒也沒有為難田蚡,畢竟沒了竇太后,這不還有一個王太后盯著自已嗎。

田蚡和竇嬰不一樣,竇嬰身上有一種豪門貴公子的天真和俠氣,這使得竇嬰即便身居高位,也不會利用職權為自己牟取私利,他的性格讓他不屑於這麼去做。但田蚡不同,他為人十分驕奢,或許是因為出身不算好,在身居高位之後,他便仰仗著自己的權勢,大肆收受賄賂,不管是誰,不管送來的東西是什麼,他都照單全收。還沒當幾年丞相,田蚡就賺了個缽滿瓢滿,家裡的府邸更是豪華至極,令人歎為觀止。但即便如此,田蚡依然沒有覺得滿足,還是從各個方面,想盡辦法讓自己過得更加奢華放縱。

竇太后離世,劉徹做的第一件事:以“治喪不利”辦了她提拔的兩人

一次,田蚡突然想要將自己的府邸擴建一下,但尋來尋去,就沒找著合適的地盤,最後他看中了考工官署。考工官署,是朝廷的一個機構,負責監察國家手工業,並供應宮廷需要的衣物器皿等的地方,相當於是劉徹的後勤部門。田蚡看中這個地方之後,直接就給劉徹上摺子了,說自己想要這個地方,用來擴建自家的府邸。田蚡這種行為非常欠考慮,這不是普通的地方,是屬於朝廷的地方,相當於皇上家的一個院子,你跑去跟皇上說看中人家院子了,想拿過來擴建自己家的院子,這不是相當於要和皇上搶地盤嗎?

田蚡的行為終於觸怒到了劉徹,他勃然大怒,一拍桌子,

對田蚡斥責道“那這宮裡的武器庫,你要不要也乾脆拿去算了!”

劉徹一怒,田蚡才發現事態嚴重性,嚇得臉色蒼白,以後再也不敢提這件事了。

對於自己地位的尊崇,田蚡不僅僅在外人面前擺盡架子,即便是在自家人面前,也處處

顯擺

。有一次,田蚡在家裡擺酒席,同時也激請了自己的兄長,蓋候王信。古人是非常注重輩分的,古語有云

長兄為父

,對長兄,尊重是理所當然的。但田蚡卻覺得,自己可是當朝的丞相,這一人之下的

二把手

,地位是兄長王信根本比不了的。

竇太后離世,劉徹做的第一件事:以“治喪不利”辦了她提拔的兩人

於是,在安排座位的時候,田蚡故意安排自己向東而坐,而安排王信向南而坐。座位的排序實際上反映了客人不同的尊卑身份,一般來說,座次排序是依據官階大小來定的,而座次的朝向則對尊卑進行了區分。根據宴會舉行地點的不同,這些排序稍稍也會有些差異。此次田蚡所舉行的宴會是在室內進行的,最尊貴的座次是向東而坐,向南次之,然後是向北,最後向西。

田蚡的驕橫放縱劉徹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卻一直選擇沉默和忍讓。

一方面,劉徹其實和當年的景帝一樣,主要是礙於

母親們

的面子,以及

孝道

下的壓力,所以才步步退讓。而另一方面,劉徹也在等待,等待著田蚡到天怒人怨、自食惡果的時刻。外戚這個心頭刺一直深埋在劉徹的心中,他蟄伏等待著,希望有一天能將這根刺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