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毒宰相:故人相逢,亂世再臨

三朝毒宰相:故人相逢,亂世再臨

前情提要:杜文瑞終於辭官歸鄉,卻被皇上賜了

“毒”姓。孓然一身的毒文瑞,回鄉後也繼續遭到迫害,還被迫迎娶了一名50歲的宮女。

少小離家老大回。人們幾乎都認不出毒文瑞了。

終於,一位少年時一起讀書的老頭認出了他。

“啊!你不就是當年的杜文瑞嗎?後來在京城做了宰相——是你嗎?”

毒文瑞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個同學還在說:

“當年你讀書背書可厲害了。我們和你相比,都不是你的對手。”

毒文瑞露出悽然的笑,說:

“那都是過去好多年的事了。”

接著,毒文瑞又說道:

“我不叫杜文瑞。我叫毒文瑞。”

“啊,毒……毒文瑞?”人們驚得睜大了眼睛。

夫人只得將原委告訴了大家:

“這……這是當今皇上賜的姓。”

皇上賜的姓?人們一時不知怎麼評說了。

人們都感嘆世事難料,命運弄人。

各家都邀請毒文瑞去家裡做客。毒文瑞謝絕了,帶著夫人尋找老屋的蹤跡。

三朝毒宰相:故人相逢,亂世再臨

老屋尚在,只是風雨滄桑中,沒有住人,年久失修。房屋的椽子和木柱,大都朽壞了。房頂的瓦片也早已被風吹落,摔成了碎片。房子的四周長滿了齊人高的野草。夕陽中,房屋周圍的槐花樹枝上幾隻烏鴉哇哇地叫著,像要宣示這是它們的領地。

毒文瑞的思緒,深深地陷入昔日美好的光陰中。

一聲叫喚,讓毒文瑞回過了頭。

是下午那位過去的同學。

他是來叫毒文瑞去他家吃飯的。他還說,他已經和鄰居們商量好了,明天就行動。大家一起給毒文瑞搭建一個草堂。這樣好歹有個安身的窩。

毒文瑞雙手作揖,感激不盡。淚水已經在他的眼眶裡打轉。

果然,一夜過後,左鄰右舍們都來幫忙,拆除壞牆,挪走朽木,割去雜草,平整土地

……

再伐木,做門窗,築牆,搭架,鋪草。

幾天下來。毒文瑞和夫人總算有了一個新家。

毒文瑞想,自己既然死不了,不妨學學陶淵明,一邊讀書,喝喝小酒,一邊開荒種莊稼、種花草。

毒文瑞覺得,自己可以忘記朝廷,忘記一切不快的事情了。可是他想錯了。就在他回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候,一對人馬突然降臨。他們橫衝直撞,將毒文瑞這個簡陋家翻了個底朝天。

三朝皇上的賜物本來只剩下些獎狀之類的文書。但都被官兵們悉數收走。

夫人祈求他們留下一兩件。可沒誰理她。

臨走,領頭的軍官冷冷地說:

“毒文瑞,不是我要跟你過不去。我這是奉皇上之令前來查抄。皇上說了,要有一星半點違逆皇上之意的證據,我們就立即帶你回京。算你走運。但皇上說了,凡過去朝廷獎賞的東西,一律沒收。”他轉過身,命令道“回京!”

官兵離去了,毒文瑞和夫人呆呆地坐在地壩,似乎不知時間的流動。耳邊,兩隻喜鵲不諳世事,張開嗓子,胡亂地唱著歡歌。

毒宰相的歲月在病懨懨中延伸。在吟詩種地的過程中,在山間簡單純樸的生活中,毒宰相的病情反而漸漸好轉。後來,他甚至開始重新練劍。他的臉上也逐漸生出一些紅潤之色。

只是,有時在夜裡,在自己的夢境中,紛繁蕪雜的畫面會不期而遇:有時是金戈鐵馬的北疆,有時是一望無際的江南,有時是六公主的倩影,有時是皇上的面孔。當夢到當今皇上時,毒文瑞都會被突然驚醒。都會冒出一身驚恐的冷汗。

幾年後的一個深秋,這一天,天陰沉沉的,毒文瑞正在一片菊花地裡除草。他邊除草邊吟詩。在這個世界裡,他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自有的人。除草累了,毒文瑞手支著鋤頭,直了腰,站著歇氣。一陣帶著微寒的風吹過他的臉。

“冬天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