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幾乎都知道拿破崙說過一句關於中國的名言——中國是一頭睡著的獅子，如果它醒來，世界會為之震動，感謝上帝，就讓它繼續睡著吧。但很少有人知道，這其實是拿破崙在戰敗後被流放到聖赫勒拿島的時候，對路過的英國駐華外交官阿美士德說的一句話。在我們瞭解到的拿破崙生平裡，他好像很少或者從來沒有和東方的中國人打過交道，僅僅是閱讀傳教士撰寫的遊記或者外交官撰寫的工作彙報。拿破崙真的沒有和中國人有過接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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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運輸至聖赫勒拿島的華工

1815年，不可一世的拿破崙在滑鐵盧戰役中慘敗，被驅逐至聖赫勒拿島“軟禁”起來，直至1821年去世。在他人生的最後幾年，陪伴他的大多是照料他日常生活起居的人，我們以為這些人都是歐洲人，實際上並非如此。在許多人的回憶錄中可以看到，在眾多工作人員中，曾多次出現中國人的身影。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滑鐵盧戰役

18世紀末，英國東印度公司將勢力深入中國南部沿海，從廣東、福建、澳門、香港等地將出國以謀取生路的中國人運至世界各地充作廉價勞工，以盡最大可能降低勞力成本。據記載，僅在1812至1814年這兩年間，即有1700多名華南地區的中國人經由東印度公司抵達歐洲，自18世紀末到19世紀初經由東印度公司出國的華工更是數不勝數。這些華工大多被東印度公司的宣傳矇騙，登上船後大多被送往西方列強在世界各地的殖民地，從事最艱苦的勞動。1659年，英國佔領聖赫勒拿島，1672年，東印度公司獲得對聖赫勒拿島的管理權，世界各地的廉價勞工被東印度公司運輸至此進行修路、種植等最基礎、最勞累的工作。可想而知，被流放到聖赫勒拿島的拿破崙遇到的華人，正是從中國被“矇騙”至此的勞工。

被流放的拿破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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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的中國人生活

在拿破崙被流放至島上的時候，包括中國人在內，整個島上大致有2000多個奴隸與僕役，後者的地位較奴隸還要高一些，華工幾乎都是以僕役的身份生活在島上。根據拿破崙身邊總管馬爾尚的回憶錄記載，島上大多數華人的工作是農業種植，如平整土地、燒荒、種植作物、收割作物，再就是有部分華工被安排至駐島英軍的營地中，為英軍拖拉炮車與運輸彈藥。為照顧拿破崙的日常起居，英軍特地安排一群華人前往拿破崙的“長林樓”，供拿破崙差遣，即使是總管馬爾尚身邊，也被安排一位中國人聽候差遣。

聖赫勒拿島

著名作家勒內韓曾以多種回憶錄為基礎撰寫過一本小說。在書中，勒內韓提到長林樓內的中國人被安排去做各種工作，有的在花園內負責修剪花草，有的專門負責撿拾柴火，以保證拿破崙洗澡的蓄水池一直保持合適的溫度，有的被安排運送泉水，以保障拿破崙可以隨時喝到清冽的水。甚至還有一個華人奴僕掌握了相當程度的法文，可以和拿破崙有一定程度的交談。

根據各種回憶錄，我們可以看到，聖赫勒拿島上的中國人大多被安排一些十分繁重的體力勞動，而華人大多勤勞樸實，能吃苦。當然也有一些十分手巧的中國人被安排一些特殊的工作，今天的法國博物館收藏了一幅拿破崙在長林樓的畫作，畫中可以看到有兩位中國人在做工，還有一處中國風格的亭子，這個亭子即是由中國人完全按中國古典園林風格設計，屋頂還裝飾有中國龍的圖案。在法國沙託魯市的博物館內，至今還藏有一個由華工製作的帶有中國風的鳥籠，這也是華人勞工為拿破崙專門製作的。

海外做苦力的華工

在馬爾尚的回憶錄中，華人出現的頻率極高，除以上提及到的情況外，長林樓裡要做彌撒，中國人會幫忙，馬爾尚與拿破崙的梳妝檯、椅子也會由中國人修整，長林樓外有中國式亭子，樓裡有中國式花瓶。種種因素，無不展現出在拿破崙的流放生活中，華人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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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崙與華人的交往

由於拿破崙在島上的生活較為自由，所以他可以與島上的華工有密切交流與接觸的機會。儘管是以流放的方式被驅逐到了聖赫勒拿島，但拿破崙依舊保持著皇帝時代的生活方式。與之前不同的是，日復一日的單調生活使拿破崙與周邊人的關係一直維持在比較親密的狀態，他每天與自己周邊的人一同散步、聊天、騎馬、閱讀，甚至在長林樓裡還有一副中國棋。拿破崙去世前，給每一位曾服侍過他的人都留有一份不菲的財產。

拿破崙加冕

儘管由於語言障礙，拿破崙無法與華工們有更密切的溝通，但勤勞樸實、心靈手巧的中國人給拿破崙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一些記載中曾寫道，當時的拿破崙對華人展現出十分親善的態度，給予這些苦命人以最大限度的幫助。有一次拿破崙在與路過聖赫勒拿島的英海軍將領巴塞會面時，指著長林樓外的中國勞工說，這些華人都有才能，且十分善良、智慧，還有自尊，他們是不會長期受西方國家的奴役的。

勤勞質樸的海外華工

許多回憶錄中都曾寫道，在拿破崙去世前，他曾感嘆說若他去世了，這些苦命的華人將由誰來關心呢。拿破崙去世後，服侍過他的中國人同樣拿到一筆不菲的酬勞，作為拿破崙對他們的補償與照顧。在拿破崙一生中，他幾乎沒有對中國留下過任何負面性的評價，更沒有以落後、野蠻這些詞語形容古老的東方大國。可惜的是，當年在聖赫勒拿島上工作過的中國人，沒有一位將他們的經歷記錄下來，若能有文字傳世，將是無比寶貴的歷史記錄。

拿破崙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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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君說

聖赫勒拿島上的拿破崙不再是不可一世的法蘭西皇帝，而是被英國俘虜的階下囚。同樣，生活在聖赫勒拿島上的中國人，不再是漢唐盛世時的東方“天朝”子民，而是被出賣至此的低賤勞工。面對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華人，拿破崙展現出他很少流露出的柔情的一面，這是作為人的一種真實的情感。儘管拿破崙沒有來過中國，但透過對這些自尊自強的中國勞工的觀察，拿破崙預言中國不會甘於西方列強的奴役，從這個意義上說，拿破崙是中國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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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王吉會：《拿破崙與中國苦力的邂逅》，《歷史教學問題》2014年第6期。

高寧：《英國兩次在華招工比較研究（1860-1920）》，蘇州科技學院碩士學位論文，2015年。

（作者：浩然文史·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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