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人口才五千萬,為何培養出的鋼琴人才比我們多幾倍

原文題目《深度剖析韓國鋼琴拔尖人才培養體系與整合化教學機制——從“第十六屆範·克萊本國際鋼琴比賽”冠軍談起》

作者:唐哲

選自《鋼琴藝術》2022年第8期

韓國人口才五千萬,為何培養出的鋼琴人才比我們多幾倍

近年來,韓國年輕音樂家的層出不窮和優異表現令業界矚目。根據韓聯社統計報道,2022年上半年即有37名韓國人在25項國際音樂大賽中獲得主要獎項。其中共有12位鋼琴選手在13項國際鋼琴比賽中獲獎、7位小提琴家在9項國際小提琴比賽中獲獎(“西貝柳斯國際小提琴比賽”和“華盛頓國際絃樂比賽”小提琴第一名等),同時,還有4位中提琴(“東京國際中提琴比賽”等)、6位大提琴(“伊麗莎白皇后音樂比賽”大提琴第一名等)、4位管樂、4位古典吉他和聲樂選手獲獎。上述中最突出的非18歲的Yunchan Lim,獲得“第十六屆範·克萊本國際鋼琴比賽”第一名)莫屬。

其實,近年來單就國際鋼琴賽事而言,如果不是“所有”,至少也是“幾乎所有”的國際鋼琴比賽均有韓國選手入圍,且最終進入決賽並獲獎的機率甚高。在重要賽事上更是佳績頻傳——“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利茲國際鋼琴比賽”“魯賓斯坦國際鋼琴比賽”“布佐尼國際鋼琴比賽”“波恩貝多芬國際鋼琴比賽”“慕尼黑ARD國際音樂比賽”“埃特林根國際鋼琴比賽”“赫尼詩(Honens)國際鋼琴比賽”“蒙特利爾國際音樂比賽”,等等,韓國選手均曾獲得第一名的成績。而2022年Yunchan Lim所獲“第十六屆範·克萊本國際鋼琴比賽”第一名是繼上一屆鮮于藝權(Yekwon Sunwoo)之後的蟬聯。

更值得注意的是,在國際賽事中獲獎的韓國鋼琴選手不是幾個人,而是一批人;他們的老師也不是集中於一兩位,也是一批,甚至其中不少並不知名;在有的比賽中前三名獲獎者有兩個以上的韓國選手也不足為奇。韓國選手在客觀上已經形成了高水平“叢集作戰”的態勢,以今年克萊本比賽為例,共4位韓國選手入選30人決賽圈第一輪,中國是5人;第二輪四分之一決賽30進18,韓國依然是4人,而中國是1人;半決賽18進12,韓國依然是4人,中國保持1人;決賽12進6,其中俄羅斯2人,白俄羅斯、烏克蘭、美國、韓國各1人,Yunchan Lim最終奪冠。韓國選手就讀的地方有的在歐美,有的在韓國,是韓國本土培養出來的佼佼者。

韓國選手在不同的比賽中所表現出的藝術品位、音樂規格、技巧掌控、完整細膩度等方面,已經逐步形成了“韓國風格”,雖還不能稱其為“韓國學派”,但已具有一定的特徵性與辨識度。這些情況充分表明韓國的鋼琴教育發展水平相當均衡,師生的優秀不是個別現象。也使人不禁對這個總人口數和國土面積都小於我國浙江省的國家近年來在鋼琴教育事業中所呈現的迅猛勢頭,批次“生產”優秀鋼琴家的強勁能力,以及在鋼琴比賽中所獲驕人戰績的背後原因產生強烈的好奇,也使得剖析其人才培養體系和教學機制成為鋼琴教育研究中的迫切任務。

探索獲獎本身,似乎有些功利,比賽結果本身也存在偶然性。但教育水平齊整並大批次獲獎的背後,一定蘊藏著值得總結的教育規律和值得借鑑的教育經驗。筆者在平時的教學和比賽活動中,與韓國的學生、選手、評委進行了深入交流,梳理出一些資訊,或能引發對鋼琴教育及教學問題的思考。

韓國人口才五千萬,為何培養出的鋼琴人才比我們多幾倍

教育體制機制與教學系統佈局

近年來,韓國在古典音樂尤其是鋼琴拔尖人才培養方面所表現出來的強勁實力令人刮目相看,顯然,這其中的教育體制機制和教學系統佈局是最為值得研究的。

韓國無論從政府層面、社會層面還是家庭層面,都非常重視“從娃娃抓起”的早期素質教育。據許多韓國師生反映,韓國孩子往往是從家庭周邊的培訓班開始學習音樂的。Yunchan Lim說他很小的時候,同齡的孩子去學跆拳道等專案,喜歡安靜的他則選擇了家附近的鋼琴培訓班,結果愛上了鋼琴。這也從另一側面體現出韓國音樂美育的整體水平和基礎。

韓國音樂類學校教育體系有兩條線:一條線是在教育部,絕大多數音樂類大學均在這條線上,該類大學往往透過在管理機制上與其完全分離的公立/私立藝術特色中學來輸送生源;另一條線是在文化體育觀光部,開設了一所“韓國國立藝術大學”,這條線在韓國是唯一的“特殊情況”,即在高等教育機構(大學)還附設有天才學校——“韓國國立藝術天才學校”(Korea National Institute for Gifted in Arts)。由此形成了專業學段層次佈局,使得天才青少年可以接受最好的音樂教育和教學指導。

以文化體育觀光部這條線為例,其下屬的首爾藝術中心(Seoul Art Center)是一個大型組合建築,除了音樂廳和畫廊等,還設有教育機構如“神童藝校”(Prodigy Academy,針對兒童的高水平業餘藝校),這是Yunchan Lim和趙成珍(肖賽第一名)音樂學習的起步之地。這兩位大獎獲得者都是同一個流程培養出來的,即小學時在同一所神童學校學習,初中也是同一所學校[藝苑(Yewon)藝術中學]。趙成珍就讀於這所中學後直接去法國留學,而Yunchan Lim則在中學時同步考入了韓國國立藝術天才學校。兩人走了既相同又不同的路,初中之前是相同的,高中開始個性化選擇,最後殊途同歸獲得大獎。

韓國國立藝術大學分為三個部分:韓國國立藝術天才學校、本科部和研究生部。

1。韓國國立藝術天才學校(簡稱“天才學校”):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韓國音樂教育體系中沒有中國的音樂學院附中這樣“全包制”型別的“專業學校”。我國音樂學院附中是音樂專業學習和文化課學習一體化,學生在附中接受音樂專業課程與文化課程等所有教育。而韓國的天才學校從執行機制、教學模式、結構內容等不是“全包制”教育模式,它更像是國家舉辦的“業餘”藝校,有天賦的小學生、初中生、高中生經過嚴格面試選拔,進入該校,學費全免,由國家獎學金支援全額學費;上課時間都是在週末或平日放學後;課程內容包括專業主課和樂理等音樂類課程;文化課則是在普通中學、藝術中學或家庭教育中接受[注:家庭教育(Home Schooling),指在家接受所有文化課教育而不去中小學就讀]。

2。本科部:提供學士學位,但天才青少年也可考入。學生年齡除了正常攻讀學士學位者之外,也會有初三和高中的學生申請考入大學部。

3。研究生部:顧名思義,攻讀碩士研究生學位。

綜上可見,韓國對於天才青少年從娃娃開始,到小學時的發掘和打基礎、初中及高中的提升,乃至大學、研究生階段,已經形成了一個行之有效的“一條龍”執行流程和雙軌制模式。就算之後出國學習,也已在打基礎階段奠定了後續發展的前進動能和正規路徑。“條條大路通羅馬”的教學體制靈活度也包容了學生的個性化發展路徑,從而使得天才青少年的高效、高速、高規格的“三高”成才模式變為可能,併成為保障拔尖人才不斷湧現的孵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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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歸師資與學生梯隊

韓國鋼琴專業人才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批次赴歐美留學,之後回國擔任教職。這些海歸教師融合了正統歐美音樂風格和亞洲嚴格訓練的優勢,使得當地優秀青少年鋼琴人才在十五六歲之前就已基本完成技術上與音樂上的基礎打造和規格塑造。據說現在韓國音樂專業海歸太多,競爭激烈,教白丁啟蒙的也有不少海歸博士。內卷加劇的同時,卻也帶來了從基礎根基上的強健與教學的普遍性規範。顯然,大範圍的基礎教育質量提升是天才兒童冒尖的基座。

像Yunchan Lim、趙成珍,以及獲得“慕尼黑ARD國際音樂比賽”“吉娜·巴考厄國際鋼琴比賽”等大獎的韓志浩(ChiHo Han)就讀的神童學校和許多私立藝校一樣,不難找到持有音樂藝術博士DMA、藝術家文憑或最高演奏家文憑的教師。在各類學校任教的不少老師本身就是國際比賽獲獎者,自然對國際賽事規則、選曲、前期準備乃至協奏曲合作經驗等均有更高的認知與積累。如果又能在國際比賽中擔任評委,則對國際潮流會有更進一步與時俱進和迅速對接的能力。

在韓國大學執教的著名教授門下會形成從小到大不同年齡段的學生梯隊,並有若干助教老師協助,形成一個類似之前蘇聯由一位教授牽頭的教研室模式。助教老師也基本是國內比賽和國際比賽的獲獎者,可能留學於歐美不同學派,也可能本土培養,但並不一定是該位教授的弟子。學生們(尤其是年齡較小的學生)大部分時間跟著助教老師上課,曲目的基本框架和基本技巧等均由助教老師解決後,才會得到教授的指導。這樣一個教學迴圈,使得教授的“最後一公里”點撥變得水到渠成且彌足珍貴;年輕教師(助教)在積累不同年齡段的教學經驗之時又能得到教授的“傳幫帶”,從而為以後的教學職業發展奠定更好的學術基礎;學生則在獲益於“團隊教學”滋養的同時,建立起不同曲目風格的正統概念和包容心態。這樣的“三方模式”在歐美亞均有實踐,且在良性競爭過程中互學互助,逐漸生成學派的風格特色。

從學生學習的角度而言,一旦投入音樂學習,由於競爭激烈,大家都很刻苦努力。因為,好的教授工作量有限,各年齡段都有學生等候排隊,學生稍不努力或成績不理想則面臨淘汰。Yunchan Lim說他小學的時候每天大概練琴五個小時,上初中以後通勤時間非常長,晚上大概要七點到家,一直練到凌晨兩點,六到七個小時左右。現在大學的課程由於可以自選,基本上會練習一整天。在美國比賽前和比賽期間,每天差不多要練習十二個小時,沒有逛街或者品嚐美食的機會。由於克萊本比賽選手是住在志願者家庭裡,可以一直彈到凌晨四點。

可見,如果學生帶著自發激情和自我激勵努力學習,優秀的老師肯定會認識到這一點,並會盡力幫助他們發展。這就可能醞釀出最成功的案例。高水平海歸教師的集聚積澱、助教制度的合理運用、學生的刻苦努力,以及教學理念與世界潮流的對標對接,應該說是促成韓國近年來鋼琴水平顯著提升的核心之核心。

社會支援與家庭配合

有了學校機構的機制保障、師生的全心投入,如果沒有多方合力所營造的學習和實踐環境,顯然也是孤木難成林。好的學習成果離不開優秀的老師和努力的學生,好的學習環境離不開社會和家庭的支撐。

韓國有許多音樂廳常年頻繁舉辦音樂會,圖書館、美術館、教堂也會為年輕藝術家提供許多演練的機會;也有許多大師班、講座和音樂營,學生可以在那裡跟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家深造學習;更有不少企業和財團成立專門支援年輕學生藝術成長和準備比賽的基金會,來資助和獎勵年輕才俊的職業發展;並且,也有許多管絃樂隊,僅首爾一個城市就有多個樂團,且經常有協奏曲面試或比賽,名列前茅的青少年學生可以與這些管絃樂隊進行演出,得到與樂隊合作鍛鍊協奏曲的機會和經驗,從而奠定後續參加國際大賽時協奏曲決賽輪次的胸有成竹。而一旦這樣的機會多了,自然這些“未來選手”的協奏曲曲目量也積累到位,從而對不同比賽的不同協奏曲要求也能應對自如。這就基本避免了在大賽臨近之前還在同步準備獨奏和協奏曲目的情況。

一個優秀年輕音樂家的誕生,往往是由熱情好學的學生、高水平的老師、全力配合的家長三者結合的結果。家長在成才過程中的角色和分量不可或缺。從家長的角度而言,在韓國,許多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家長送到私立音樂學校或私立課程班學習音樂。如今,似乎有更多的正規機構自稱為“神童學校”(或許裡面的學生也並不是全部由真正的神童組成),這是天才兒童第一次認真對待音樂的地方,為真正有才能的孩子創造了一個可以生長的音樂土壤和空間,是正規學習音樂的發源地。韓國老師普遍反映:雖然背景、個性等各不相同,但可以說,韓國家長通常都非常支援老師的教學安排,並予以最大的尊重與配合。還有不少家長本身就是音樂專業出身,甚至自己就是比賽獲獎者,但依然謙遜配合好老師的教學,在家做好後勤工作。

社會、家庭、學校的三足鼎立、三邊合力,方能成為拔尖人才培養及教育實施並最終取得成果的重要依託。三隻腳中的哪一隻腳出現問題或沒有使力,則無法平衡,最終傾斜甚至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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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目積累與全面備賽

國際重大比賽的特徵之一是巨大的曲目量。如克萊本比賽的獨奏輪次加三首協奏曲,總時間在250分鐘左右,四個多小時的曲目量。而韓國鋼琴教育在曲目庫的構建上是“從小抓起”的,很小年齡即開始大量積累曲目,尤其是核心大麴目(成套),不是也不可能到了比賽臨近再去準備曲目。

以Yunchan Lim為例,在克萊本比賽中,他演奏的全套李斯特超技練習曲以其高完成度與藝術性令人讚歎,而其在比賽中演奏的莫扎特奏鳴曲、肖邦作品都是他在2015年11歲參加國際青少年比賽時的獲獎曲目。據已有資料顯示,Yunchan Lim13歲時已經在音樂會中演出李斯特

《梅菲斯托圓舞曲》;15歲時,在另一個國際比賽中已經呈現了肖邦《練習曲》(作品25)全套、貝多芬《第三鋼琴協奏曲》等;同年還演出了李斯特《旅行歲月“義大利”》一套(其中包括《但丁奏鳴曲》,整套共50分鐘)等。2020年初,也就是克萊本比賽的前一兩年,他還在演出全套巴赫《三部創意曲》、貝多芬小品集作品33全套和《“英雄”變奏曲》等。協奏曲方面,他已經與樂隊合作過的至少有拉赫瑪尼諾夫《第三鋼琴協奏曲》、貝多芬《第三鋼琴協奏曲》、莫扎特《第二十二鋼琴協奏曲》、肖邦《第二鋼琴協奏曲》等。鋼琴室內樂方面,積累了拉赫瑪尼諾夫《大提琴奏鳴曲》、普朗克《大提琴奏鳴曲》、肖斯塔科維奇《大提琴奏鳴曲》,聲樂及雙鋼琴等不少室內樂作品。

這些不僅體現其鋼琴教育過程的整合性和全面性,也展示了其在學習和演奏成套大麴目時的毫無負擔、遊刃有餘的能力,更說明了他在15歲之前已經基本完成了參加重大比賽所需的音樂技術儲備和核心曲目積累,預示了後續職業發展的巨大可塑性。從中,我們也可探韓國在鋼琴教學上的優越性:其一,學生的潛能激發和全能積累;其二,教師在教學過程中可以膽大心細地因“才”施教與全面規劃;其三,教學上前瞻性佈局使得曲目可用度高,尤其在新舊老師銜接時也不會出現一切重新開始而“浪費時間”的情況。

大賽獲獎與免除兵役

我們經常會聽到韓國男生如果獲音樂比賽大獎可以免除服兵役的“傳說”,而韓國近期在比賽中的頻繁獲獎,也自然成了大家猜測男生希望免除兵役的“動機”。但根據筆者所瞭解的情況,韓國對於因音樂比賽獲獎免除或減少服役時間,在近些年已由覆蓋面較廣的賽事目錄減少到了現在的10至12個國際比賽,且限定必須為第一名或第二名。就算獲得前兩名,也並不是免除服兵役,而是縮短服役期。如進行四個月的基本軍訓,然後在後三年中(服役期間)不參加普通男性的三年軍事訓練,而做一些與專業相關的類似“文化大使”的志願工作,且必須在三年中展示與本專業相關的活躍度。據悉,目前又有些新的變化,如必須在韓國本土演奏一些免費音樂會、講座、大師班以回饋社會等。

由此看來,對於男生來說,免除或減少服兵役期限可能是去競爭獲獎的動因之一,但相信這不是韓國頻頻獲獎的主要驅動力。從服兵役的角度來看,比賽的勝利者有好處,但這不是一張免費通行證。

結 語

總體看來,韓國音樂教育體系與拔尖人才培養機制有以下幾個特點。

1。兩部兩線:韓國的教育部和文化體育觀光部兩條線路、兩個體系都培養出了許多優秀音樂人才,且具有互聯互通的實操性。

2。夯實基座:音樂素質教育普及率高、覆蓋面廣,社會教育質量保障由公立機構和私立機構共同承擔,為後續從中選拔天才青少年提供了金字塔基座。

3。學段分層:拔尖人才音樂教育的學段層級分明,各司其職,為天才青少年從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研究生的逐級提升提供了相對應的機構和師資支撐。

4。橫向打通:普通教育的靈活度較高,包容了天才青少年的個性化教育需求。既有學校教育,也可以家庭教育。而即使讀了普通中學或藝術中學,也可同時選擇天才音樂學校予以音樂方面的專門強化提升。

5。縱向貫通:天才學校和本科打通,天才學生或可提前進入本科學習,實現特殊人才的進階提速。

6。雙軌清晰:有個別附屬藝術天才學校,類似我國附中附小和週末業餘藝校的合體,但只提供音樂類課程,而不全包。這樣的學制既不像西方國家完全讓學生憑著興趣愛好自生自滅、自行淘汰,也不像我國青少年專業教育中的“集中包辦”。而讓更多的孩子在普通學校學習之餘“敢於”熱愛並選擇音樂,且無“走獨木橋”的冒險和孤注一擲的不能回頭,也避免了從小就必須選擇人生道路的“殘酷”。

7。梯隊融合:師資梯隊、學生梯隊均有長效分層機制建設,多方聯動,多方受益。

8。全面全能:鋼琴拔尖學生“從小抓起”,以音樂家的目標進行全能培養,包括獨奏、協奏曲、室內樂等。

9。多邊合力:社會、家庭、學校、教師和學生多邊合力,從教學、實踐、資助和獎勵等方面整合化運作。

韓國著名鋼琴家、教育家金大金(Daejin Kim)教授稱Yunchan Lim為“Little Radu Lupu”,即“小拉杜·魯普”(魯普是羅馬尼亞偉大鋼琴家,近期剛去世,以深邃敏感細膩的演奏著稱)。或許Yunchan Lim就是一個執著的年輕“隱者”,他說:“我只是為了音樂活到現在的,我的夢想是放下一切,只想去山裡一邊彈琴一邊過日子。但是那樣的話,我就沒有收入了,只好像現在這樣參加活動。”“參加比賽使自己對音樂理解會更深入,也有了與聽眾分享音樂的機會。但獲得這麼大的獎其實並不高興的,心裡很複雜,不知道以後怎麼辦……”

從他的言語中,我們感受到年輕鋼琴家對於突然降臨的榮譽有些微茫然與“壓力山大”,而恰恰也從他的樸實、謙遜、低調中似乎流露出他知道自己想追求什麼的堅定和執著。雖然18歲對於一個人的人生而言,僅僅是一個開始,後面的一切尚未可知,但我們期待以後的他會成為像魯普一樣真正的音樂家!透過對韓國鋼琴拔尖人才培養體系與整合化教學機制的剖析與研究,也期待我國年輕鋼琴家層出不窮,百花齊放!祝願我國鋼琴教育事業蒸蒸日上,光芒萬丈!

韓國人口才五千萬,為何培養出的鋼琴人才比我們多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