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交友遊歷,崇尚俠義,又有些狂傲自負的唐朝士人

唐朝士人不是閉門讀書,足不出戶,而是廣交朋友,遨遊四海。他們或寄讀山林寺廟,三五相聚,切磋文藝;或浪跡江湖;或出入京邑尋師訪友,尋求知己。他們熱衷於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遇事則崇尚俠義,樂於解囊濟乏。如郭元振年輕時在太學讀書,家中寄錢四十萬供他在京費用。有人前來求告,說祖先數代未葬墳塋,乞請資助。郭元振不問姓名,即慷慨解囊,命其以車載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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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他竟以困窮而未能應舉。又熊執易赴京參加科舉,行至逆旅中,有前縣令樊澤入京應制科,久困霖雨,馬斃囊空。熊執易急人所急,傾己所有,倒囊解馬以贈樊澤,自己卻由此而未能入京應試。張祜浪跡江湖,好結交,以豪俠自命,嘗作《俠客傳》以自鳴。日有佩劍的刺客前來相見,自稱囊中有仇家人頭相寄,願假十萬緡以周不急之需。張祜便傾囊與之。此種崇尚俠義之風在唐人傳奇小說中也多有反映。如牛肅《吳保安傳》載其為解救陷番友人,為之籌集資金,歷十年不歸家終把摯友解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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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調《無雙傳》載隱於鄉里的古押衙以解人之急,使一對戀人得以相聚而奔走捨命。沈亞之《馮燕傳》載馮燕為替人雪冤而自首殺人。又杜光庭《虯髯客傳》中的虯髯客、蔣防《霍小玉》中的黃衫客也都是古道熱腸,能急人所急,樂於助人的人物。此類故事所描寫的內容情節、人物形象雖各有不同,但都是歌頌俠義行為。其實這些都是文士們生活中崇尚俠義的折影。崇尚俠義是與不受時俗羈束、性格豪放聯絡在一起的。唐文士豪放者不勝列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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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李白,醉臥長安酒肆,奉詔入宮作詩,命楊國忠磨墨,高力土脫靴,這雖是傳聞之辭有失於真,但亦反映出他不附流俗性格豪放的面。讀其詩文,歷歷在目。初唐著名詩人陳子昂自西川遊學入京,初未知名於當世。他為了求得聲譽,竟用錢百萬在東市買來胡琴一張。有好事者驚問何以用如此昂貴的價錢買琴。他答道“餘善此樂”,並邀約人們至其所居宣陽裡,具酒席招待,屆時赴集文士有百餘人。食畢,子昂離席,摔破胡琴大言說:“蜀人陳子昂有文百軸,馳走京轂,碌碌塵土,不為人知。此樂(器)賤工之役,豈愚留心哉?”乃搬出文軸兩案,遍贈與會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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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後一日之內,陳子昂之名,頃刻傳遍京城。陳子昂這種豪舉的目的便是要揚自己的文章和聲名,由此他也獲得了“豪士”之稱。唐士人讀書頗多,見聞也廣,多自命不凡。或以伊尹、周公作比,或以管仲、樂毅自況。文學則自命上比司馬相如、揚雄,下擬曹子建。在社會交往中常蔑視王侯、侮慢公卿。如士人姚巖傑為玄宗朝名相姚崇後裔,聰敏絕倫,博通墳典。他以詩酒遨遊江左,陵忽前賢先達,旁若無人。嘗在鄱陽替人作碑文。州官顏標欲削去他文中幾個字,他便大怒,拂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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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詩道:“為報顏公識我麼?我心惟只與天知。眼前俗物關情少,醉後青山入意多。田子莫嫌彈鋏恨,寧生休唱飯牛歌。聖朝若為蒼生計,也合公車到薜蘿。”口氣的狂傲可見。又士人王泠然,自稱:“天下進士有數,自河以北,惟僕而已。”居然大言不慚,自吹自誇。及第後,致書御史高昌宇,說:“雖蒙公不送,今日亦自致青雲。”對高昌宇昔日未給他推薦之事,耿耿於懷,書中極盡凌轢挖苦之語。蕭穎士為唐代著名詩人,聰敏過人,富於詞學,通儒、釋、道三教,年未弱冠便譽滿天下,但他恃才傲物,侮慢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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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李林甫欲召見他,他推拒不去。後李林甫又欲召詣史館,他又不屈。一日,自帶壺酒,逐勝於郊野逆旅中,獨酌獨吟。會有一紫衣老父領一小童來避雨,穎士見其似為散冗之輩,便“頗肆凌侮”。後風停雨霽,老人乘車馬而去。原來是吏部尚書王丘。後來他終以輕侮縱酒,不遵名教,被王丘訓斥,幾至被鞭樸。又李賀為韓愈所推重,在縉紳間聲華著甚。他亦自恃才華,看不起同輩。時元稹尚年少,以明經及第欲結交於李賀,一日執贄登門拜訪。李賀覽刺,不容元稹入門,命其僕曰:“明經及第,何事來看李賀?”高傲的口氣,使人無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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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日試萬言王璘,辭學富贍,才思敏捷。當庭考試之時,言如泉湧,口授筆寫,作文三千字,作詩二十首,數刻而成。宰相路巖聞其名,遣人相召,欲加薦拔。王璘目中無人,且意在沽名,對來人說:“請俟見帝。”意謂須等待見到皇帝后再說。這種輕慢大臣的高傲口氣,使路巖下不了臺。唐末羅隱才學過人,文筆俊茂,以年輕即已成名自負。曾與朝官韋貽範同舟共載,舟人告訴他說:“此有朝官。”意謂你們可以彼此相識。羅隱卻大言道:“是何朝官?我腳夾筆亦可敵得數輩。”一副輕薄狂傲氣相,頗使韋貽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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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文人恃才自傲,即使名聲籍籍,多數為官場所不容,以招致名場失意,一生潦倒。今天的故事就到這裡了,感謝您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