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久沒牽過孩子的手了？

文 | 一路迤邐

大妮兒上學後，簡單收拾完，趕緊開車躥回家，送二妮兒上幼兒園。

牽著二妮兒的小手迎著東昇的朝陽，油然而生的笑意從嘴角傳到酒“坑”，以法令紋做起跑線迅速地漾開去，蕩滿整張老臉。我說：檸檸，就這麼牽著你的手走著，我感覺很幸福。

都說幸福就要說出來，我很願意表達我壓抑不住的幸福感。二妮兒說：我也很幸福。二妮兒沒撒謊，因為幸福是可以複製的，你多一分，她也會多一分。

我說：你看天上的太陽，你就像那個太陽，剛剛升起來的太陽。爸爸是什麼太陽？爸爸的太陽已經跑到西邊去了。

雙十一那天二妮兒過五週歲生日，吹滅蠟燭我忙說還沒有許願。二妮兒說，許了，不讓爸爸媽媽早死。

死亡對於二妮兒來說或許並不那麼陌生，因為從沒有見過面的爺爺就是個反面典型。不讓檸檸吃鹹菜，奶奶就說爺爺是吃鹹菜吃死的；不讓二姨夫抽菸，檸檸就說爺爺是抽菸抽死的。不讓爸爸媽媽早死是二妮兒最大的心願，她希望我們永遠陪著她。

我們更希望永遠地陪伴著她，甚至不希望她長大。

小時候我也這麼牽過大妮兒的手，小時候我也揹著大妮兒到過很多她或者我想去的地方。班裡同學暢想高考結束後的旅行，說來說去，比來比去，大妮兒去過的地方算是很多的。她跟我說這事兒的時候，眼睛看著我，那眼神裡分明寫著兩個字：幸福。

二妮兒沒有明白我關於太陽的比喻。我繼續說：現在爸爸牽著你的手，等將來你長大了，爸爸老了，你牽著爸爸的手，你來照顧爸爸，好嗎？二妮兒的回答很含糊，因為在她心目中，她還想不明白自己長大的樣子，更不願意設想她的爸爸會老去。

爸爸，抱抱我吧！

我現在無法拒絕這樣的請求。

我多久沒有抱過大妮兒了？

你多久沒有抱過自己的孩子了？

把昨晚寫的日記發在微信家長群裡，一位時常關注我日記的家長迴應了一張截圖。截圖的內容是一位高三陪讀媽媽的日記，不過那日記寫來心酸，讀來冰冷，想來心有餘悸。兒子嫌媽媽囉嗦大動肝火，嫌爸爸媽媽看電視厲聲呵斥，爸爸媽媽唯唯諾諾、小心翼翼。

在我看來，陪讀是因為愛，你不是用鍋碗瓢盆在陪，你是在用縈滿他周圍的愛在陪伴。你的愛為什麼沒有複製？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沒有迴應的愛是殘缺的，缺失了愛的陪讀是相互的摧殘。

營造幸福的氛圍，讓孩子感受到愛，真得大聲說出來。

明天早上，送孩子出門的時候說一句：加油，爸爸媽媽永遠愛你！

試試！

容我想想大妮兒五歲時候的樣子。好像也不用太去想，因為大妮兒拿自己五歲時候的照片給老師看，老師說：這是你妹妹！

我的法令紋又搶跑了！

壹點號一路迤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