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一部印度低種姓青年的逆襲史,但是一點都不勵志

光看這部電影的名字《白虎》,你可能會以為是一部日本電影?

嗯,我還小,我什麼都不懂。

實際上這是一部關於印度的電影,白虎是主人公家鄉的一個傳說:在森林之中有一隻神奇的動物,同輩中僅會出現一隻,那就是白虎。主人公巴爾朗從小被人稱為白虎。

《白虎》:一部印度低種姓青年的逆襲史,但是一點都不勵志

在說電影之前,大概要給各位官人們介紹一下印度的種姓制度。種姓制度是大概三千多年前來自伊朗的雅利安人(不是日耳曼人,兩者沒有任何聯絡)征服者所創立,其來源於印度教,共分為四大種姓:婆羅門、剎帝利、吠舍、首陀羅。這四大種姓是有職責劃分的,婆羅門是宗教神職人或者貴族,擁有所有特權和受教育的權力;剎帝利軍事貴族和官員,負責徵稅和維護婆羅門的統治;吠舍就是平民階級,主要負責商業,給前面兩個階級供血;剩下的就是首陀羅,基本就是非雅利安人的原著印度人,主要負責所有勞動工作。但是在這四大種姓之外,還有一類人,叫做達利特,就是所謂的“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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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雞?因為他們吃雞肉

這是全世界最森嚴的等級制度,所以三千年來,所有的印度統治者,不管信仰新神還是舊神,無論是波斯人,馬其頓人,拉其普特人,還是穆斯林和英國人全部把這個制度保留了下來。

哪怕是現代印度號稱是滋油皿煮的國家,也依然根深蒂固地在地方得以保留。用電影裡主人公的話說,

印度創造出來的最偉大的東西是“雞籠”,而全印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被困在了雞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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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巴爾朗就出生在一個鄉下的“雞籠”裡。

很不幸的是他是一個最下等的種姓,一年收入的三分之一要貢獻給村裡的高等種姓地主老爺。在他們家,等級最高的是牛和羊,因為它們是地主老爺的財產,所以比他們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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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保護天堂

除了牛羊之外,等級最高的是他的奶奶。奶奶控制著全家的一切,用巴爾朗的話說叫做老奸巨猾。奶奶按照印度的傳統控制著整個家族收入。

奶奶對巴爾朗的唯一希望就是他快點長大,找活幹,把錢給她,然後她給他找個媳婦,娶妻生子,延續他們種姓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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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朗本來有機會去新德里讀書,但是不幸的是他的父親染上了肺結核,在醫療條件幾乎為零的印度鄉下,這種病就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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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醫院?

更不幸的是,他父親還沒嚥氣,就被火葬了。

而巴爾朗只能像他哥哥一樣,到茶店打工,成為一個低賤種姓的普通一員,哪怕他會讀會寫,腦袋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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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租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地主老爺來鄉下收租的時候,開了兩輛車。他想到一個可以脫離鄉下命運的辦法:給地主老爺開車(五六十年代美國黑人也這麼幹)。他說服了奶奶給他三百盧比去城市裡學車。

在學車的時候,他從教練那裡知道,在印度開車就要學著對街上的其他車和行人咆哮,這樣別人就會怕你,

這樣讓巴爾朗覺得自己就是森林裡的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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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法則

憑藉著能說會道,他順利成為了老爺家的司機,但卻是第二司機,在印度司機除了開車,還要打掃衛生和做飯。最關鍵是比他先來的第一司機一直排擠他。都是最低種姓,都要討生活,為什麼還要內卷?當然,這難不倒巴爾朗,很快他發現了對方的黑點,他隱瞞了自己的宗教信仰,他其實是一個穆斯林,但是地主老爺特別不喜歡穆斯林。於是,巴爾朗順利成為了第一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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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卷

很快,巴爾朗就成了地主老爺家的貼身僕人,和從美國回來的老爺二公子以及他的老婆美籍印度人“紅粉夫人”(Pinky Madam)關係不錯,畢竟是讀過洋墨水的人,眼界還是比較開放的。

然而,當一次“紅粉夫人”在德里夜間駕車不幸撞死了一個孩子之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地主老爺讓巴爾朗簽了認罪書,承認是自己開車撞死了人,哪怕這事和巴爾朗完全無關,曾經開明的二少爺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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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挾

巴爾朗曾經以為老老實實當一條“忠犬”就能得到主人的垂青,現在一切開始崩塌。

當他聽說主人想要換掉他時,他發覺必須要做些什麼來改變這一切,於是一場復仇就此開始。

《白虎》:一部印度低種姓青年的逆襲史,但是一點都不勵志

《白虎》改編自獲得2008年《紐約時報》暢銷書和布克獎的同名小說。

電影用平鋪直敘的方式將整個劇情展開,雖然在電影的開頭倒敘了故事轉折的車禍那一晚,但是隻是把觀眾轉折的這一點提前展示而已。也因此,整個電影被剖開成兩個部分,以車禍事件為轉折,主人公的心理從如何做一隻“忠犬”轉變為如何成為一隻真正的“白虎”。同時割裂的,也包括觀眾的觀影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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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來說,電影的前半段更為吸引人,鏡頭語言的巧妙使用,主人公講故事般的娓娓道來,風趣幽默而包含悲哀的敘事風格,印度社會的光明面和黑暗面,讓觀眾很快就進入到整個故事中,頗有一點馬爾克斯魔幻現實主義小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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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電影后半段就相對拉胯了很多,車禍之後主人公的心理變化雖然有所描述,但是引發後半段復仇事件的導火索顯然不夠強烈,太過於輕描淡寫,故事也沒有任何反轉,我原先還寄希望能有出人意料的結尾,然而卻收尾得極為潦草。

感覺上,就像是吃了一份味道越來越淡的咖哩。

《白虎》:一部印度低種姓青年的逆襲史,但是一點都不勵志

《白虎》無論是電影還是原著小說,都是一個黑色幽默式的諷刺故事。主人公巴爾朗能讀能寫,誠實守信,為了擺脫貧窮的命運,甘當高階種姓老爺們的忠犬,他把他聰明才智都用在瞭如何內卷和擺脫自己的種姓宿命上。後來他發現這並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他仍然是一隻狗,隨時要幫主人背鍋,然後再被一腳踢開,甚至於萬劫不復。

於是,他改變了自己,變得失信狡謀,投機取巧,報復了自己的主人。但是這樣做反而讓他掙脫了種姓的束縛,變得飛黃騰達,成為成功的企業家。

《白虎》:一部印度低種姓青年的逆襲史,但是一點都不勵志

“修橋補路無屍骸,殺人放火金腰帶”,這句被中國人總結出來的俗語,到特別適用於這部電影中的印度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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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印度剛好是國慶日,不過紀念印度國慶日看不到摩托車特技,看到的只有15萬農民開拖拉機。

《白虎》:一部印度低種姓青年的逆襲史,但是一點都不勵志

細思這事件背後的原因,大概也與《白虎》裡的這個橋段相差不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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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