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充究竟是不是太子的支持者?淺談西晉立儲風波下的賈充

公元265年,晉武帝司馬炎代魏自立,完成了魏晉嬗代之路的最後一步,而晉武帝登基的第二年他便做了一件震驚朝野的事:冊封僅僅九歲的司馬衷為太子,由此這個著名的“白痴皇帝”登上了歷史舞臺。

此時的司馬衷年僅九歲,其智力低下還不為朝臣所知,故無論是晉武帝還是朝臣都因為其年幼還覺得是童言無忌,故還沒有引發軒然大波。可是隨著其年齡的逐漸增長,太子智力低下已經人所共知了。(雖然近代史學家研究司馬衷其實並非白痴,只不過有點愚鈍,其真實智商應該稍稍低於正常人,算不上白痴,不過上朝理政是肯定不夠格的。)因而也牽扯出了晉初的立儲之爭,一大批較正直的大臣希望司馬炎可以打破祖制改立自己的弟弟司馬攸為太子,而與之相對的另一批以楊駿、荀勖等人則因為自己的私心支援太子也由此引發了晉初的立儲風波。

這次立儲之戰從公元276年晉武帝突然病重開始正式拉開了序幕,不過晉武帝突然轉危為安故這次風波很快平息,直到伐吳結束之後,改立儲君的事情再一次被輿論導向所左右。這一次黨爭的結果則是以太子的勝利而告終,而齊獻王司馬攸則最終被迫歸國,不久憂憤而死。

不過在立儲之爭的後面,有一個人的行為舉止不可謂不奇怪,他就是西晉開國功臣的賈充。很多人在立儲之爭中都是旗幟鮮明的公開表明自己的立場,然而賈充是一個例外,從立儲之爭開始到他其死前他從未表明過自己的真實立場,甚至一度保持中立。不過就算他想儲存中立,可憑藉他在西晉那舉重若輕的話語權,就算他想置身事外最終還是被牽扯進來了。立儲之爭中賈充的奇怪現象就是其看似一直遊離於風波之外其實他一直都處於風波的最中心。

賈充究竟是不是太子的支持者?淺談西晉立儲風波下的賈充

賈充真的是太子最有利的靠山嗎?

至今為止很多人都認為賈充是晉惠帝司馬衷背後最大的靠山,雖然從未旗幟鮮明地表明其立場,不過其應該是太子最有利的支持者:

因為賈南風是太子妃,而其作為父親的賈充當然是太子一脈最有利的支持者。關於伐吳之後那場迫使齊獻王歸國的那場陰謀其背後就是賈充指揮荀勖等人而釀成的。因為賈家黨的二號核心人物荀勖以及其他成員公開鮮明的支援太子,故認為賈充就是其支持者。當然這三點並非說是筆者無端臆測的,是筆者根據一些歷史創作者及一些歷史學者的觀點彙編而成的,不過從這三點上就論斷賈充屬於太子黨筆者認為其實在是過於武斷:

賈充固然是太子妃賈南風的父親這不假,可眾位看官恐怕也忘了齊獻王妃也是賈充的女兒,當然這個女兒是賈充和他的前妻所生的,所以光憑藉賈南風和賈充的關係論斷其屬於太子一黨是不可靠的。筆者曾經在頭條上看到過一篇文章說迫使齊獻王歸國是賈充因為礙於情面不好出面故在背後主持輿論導向,讓荀勖出面迫使其歸國。其實這種說法也是不可靠的,賈充在282年四月左右就已經病死了,而第三次黨爭的爆發時間則是在282年的年末左右,試問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又如何去主持這場輿論風波呢?賈家黨集團之中的大多人的確是太子黨的成員,因為荀勖、馮紞因為其諂媚的性格遭到司馬攸的不恥,故荀勖等人靠向太子有一半是其私心,而賈充則是齊獻王的丈人,與其也沒有什麼實際衝突,所以在立儲之事上一直未表態。可以說賈家黨的成員之中很多都是太子黨的人,而賈充可能真的就是這個例外。

賈充究竟是不是太子的支持者?淺談西晉立儲風波下的賈充

所以凡此種種來證斷賈充是太子黨的靠山實在是靠不住的,甚至筆者也可以說賈充如果真是太子最大的靠山的話,那麼這場立儲風波都持續時間根本就不會有這麼久。雖然賈充在西晉朝堂稱不上權傾朝野,可是他手中的權力以及背後的利益集團可是很龐大的,賈充如果真的旗幟鮮明的和晉武帝一條心的支援太子的話,那麼立儲之爭絕不會持續將近數年之久。

立儲之爭下賈充的奇怪表現

賈充一生經歷過兩次立儲之爭,第一次立儲之爭則是圍繞在司馬炎和司馬攸之間,在此次立儲之爭中他旗幟鮮明地表明瞭其支援司馬炎的態度。雖然此前諸如山濤、何曾等人都曾支援司馬炎繼承世子之位,不過卻始終未能讓司馬昭下定決心,而真正讓司馬昭下定決心的還是賈充的話語,也因為此層緣故決定了賈充在西晉朝堂的地位,故司馬炎在掌權初期對其加倍信任。

賈充究竟是不是太子的支持者?淺談西晉立儲風波下的賈充

而第二次立儲之爭則就是今天筆者所敘述的這次,與前一次表現所不同的是賈充在這場爭鬥之中從未有過立場鮮明的態度,他沒有明確的說支援太子還是支援齊獻王司馬攸,就好似一個局外之人一般。也正是因為他的不表態引起了晉武帝的猜忌,由此引發了對賈充的打壓:

第一次黨爭對賈充的打壓,讓賈充出鎮涼州西晉初年,賈充因為其在朝堂的獨特地位因而引起了很多人的巴結,故此時的賈充可謂權勢滔天,由此形成了西晉初年的賈家黨。當然有巴結之徒自然也有看不慣賈充的人,諸如任愷、庾純等人,因看不慣賈充的為人與其交惡。

當時的任愷利用侍中及太子老師這兩層身份趁涼州再起烽火之時向晉武帝推薦了賈充讓其出鎮涼州。當時涼州的確需要一個重臣出鎮,可是賈充的帶兵經驗並不是很豐富,卻為何要派遣賈充出鎮呢?

賈充當時權勢滔天,已經引起了晉武帝的忌憚,故趁此機會打壓一下賈充削弱他的權勢。司馬攸一直是司馬炎心中的一根刺,當時賈充權勢滔天且和司馬攸的煙親關係會對太子造成不利影響,打壓賈充同時順便打壓司馬攸。而這次事件最終以賈充和晉武帝結成煙親關係而告終,也就是此時賈南風登場。然而就算是如此,賈充在立儲的問題上還是態度極其不明確,晉武帝本身和賈充結為煙親是希望利用他的地位進一步鞏固權勢,可是除了賈南風嫁給了太子之外,賈充還是一如往常一樣。

賈充究竟是不是太子的支持者?淺談西晉立儲風波下的賈充

第二次打壓,咸寧二年立儲風波的開始之前我們說到過在咸寧二年的時候晉武帝突然病重,此時朝臣突然沒了主心骨,而支援齊獻王司馬攸的朝臣們則趁此機會希望司馬攸可以主事,其中夏侯和更是找到了賈充,希望憑藉賈充的力量讓司馬攸繼位。

而賈充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不恰當引起了晉武帝的猜忌,因為賈充在這件事情上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換句話說他猶豫了。而正是這一絲猶豫最終讓西晉格局發生了變化:

賈充從此被剝奪實權,以楊駿為首的外戚集團開始進一步取代賈充的地位。晉武帝開始進一步的開始壓制齊獻王司馬攸,註定了其之後的悲劇。稍微懂點歷史的人都知道賈充這個人極善經營,故他才能在甘露之變後順利地奠定了其之後在西晉朝堂的地位。

其實在賈充遭到打壓之後賈充就應該明白了晉武帝在立儲問題上的態度,只要賈充向晉武帝表明支援太子的決心,那麼賈充完全可以重新掌握實權,然而我們看到從咸寧二年開始賈充一直再無重新掌握兵權,說明了其在立儲之爭中還是保持了一貫的態度,保持中立,這不得不說是賈充在立儲之爭中的奇異表現。

或許很多人會說賈充是因為礙於情面故而不表態,可是賈充本身就是一個可以為了權力甚至連自己的名聲都可以放棄的人,否則他哪來的弒君的罵名。他的妻子是李豐的女兒,因夏侯玄之案而被牽連之時他立馬和他相敬如賓前妻斬斷關係,如此人物筆者很難想象他是一個會為了維護與司馬攸的情面而放棄權力之人。

所以賈充在立儲之爭中的不表態可謂是其最不尋常的表現,在西晉朝堂如此舉足輕重的一個人物竟然持持沒有明確自己的立場,所以這是賈充在立儲之爭中的奇怪表現。

賈充究竟是不是太子的支持者?淺談西晉立儲風波下的賈充

筆者的臆測

有些人可以在立儲之爭中保持中立,可是賈充不行,他在西晉朝堂有舉重若輕的地位,這樣的人物在立儲之爭中保持中立其實有時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賈充如此酷愛權力之人難道會看不懂司馬炎的心思?會看不出支援太子更上一層樓的權利嗎?就算以前看不出,可在遭到打壓之後還看不出武帝的心思,那麼賈充就不是賈充了?

當時賈充所面臨的情況是外部有晉武帝司馬炎在立儲一事上和賈充的不一致對其進行壓制;內部賈充家有悍妻,因賈南風的緣故,賈充的壓力肯定也不小。

而就是在這樣子內外交加的局面下賈充還保持中立狀態,有時候就很說明問題了,當然因為屬於筆者之臆測,故筆者言盡於此剩下的則交給各位看官去猜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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