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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諸神的恩寵

郭德綱說：“遠離總勸你大度的人，雷劈他的時候，會連累到你！ ”

其實，生活中很多事，都能套用這個邏輯。比如，很多人從小到大都被教育要“聽話”，在我們的傳統觀念裡，總認為“聽話”是一種美德。然而事實是，要分聽誰的話。而且，那些從小特別聽話的孩子，長大後往往過得並不順遂。相反，從小就有想法，敢作敢當的孩子，長大後往往能闖出一片天。由此可見，“聽話”不是美德，做人越聽話，越容易淪為命運的玩偶。

那些不僅自己聽話，還強迫別人也要聽話的人，奴性十足，非蠢即壞。契訶夫的短篇小說《套中人》裡，主人公別里科夫，就是“不僅自己聽話，還強迫別人也要聽話”的人。

別里科夫身上有三個特點，喜舊厭新、充滿奴性、不和命運抗爭。他的一生，可笑、可悲、可嘆。

一、喜舊厭新的人，要遠離

別里科夫是一所中學的希臘語教師。

他本人，和他所教授的希臘語一樣，古板保守，毫無生趣。他有個怪癖，喜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即便是晴天出門，也要穿棉大衣，穿雨鞋帶雨傘。除此之外，他的所有東西，都是裝在套子裡的。

一個人的外在裝扮，是他內心世界的對映。別里科夫把自己裹得如此嚴實，就連他的思想，也被裝進了無形的套子裡。凡是沙皇俄國出臺的禁令，他一律堅決擁護。面對任何新生事物，他都顯得焦慮不安。他的口頭禪是，“千萬別鬧出什麼亂子來啊！”

別里科夫總愛回憶過去，看不慣時代的變化，更不願接受新事物。無論是穿衣打扮，還是言行舉止，他都把自己裝在“套子”裡。“套子”，成了他的躲避現實的道具。凡是和他接觸過的人，都感到壓抑，大氣都不敢喘。

顯然，別里科夫屬於因循守舊的人。這類人，對一切新生事物懷有強烈的憎恨。這種憎恨，源於他們深處的兩種恐懼，一是怕衰老，二是怕失去。總之，他們喜舊厭新，整日活在自己封閉的小圈子裡，言語無味，面目可憎。

他們不知道，活力才是快樂之源。社會要發展，就需要有更多有活力和創造力的人。時代的車輪永遠向前，不會因為個別人的阻擋，就停滯不前。喜舊厭新，本質上，是和社會發展的大趨勢作對。這樣的人，早晚會被時代所淘汰。

二、充滿奴性的人，要遠離

別里科夫是單身漢。校長夫人給他做媒，介紹他認識了學校裡新來的美女老師瓦連卡。瓦連卡活力四射，別里科夫很喜歡她，同時他又總怕她會惹出亂子。

一天，

別里科夫看到瓦連卡在街上騎腳踏車後，大吃一驚。他認為，一個女教師

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騎腳踏車，這種行為，實在有傷風化。第二天，他就跑去瓦連卡家，想勸瓦連卡別再這樣。當時，瓦連卡不在家，她弟弟在家，他以年長者的身份告誡對方，女教師不能在公眾場合騎腳踏車，不成體統。凡是俄國官方沒有發通告允許做的事情，都不能做。

別里科夫又臭又長的說教，徹底惹毛了瓦連卡的弟弟。他把別里科夫大罵一通，受到羞辱後，別里科夫警告弟弟說，他要把今天的談話內容彙報給校長。弟弟平生最厭惡背後告狀的小人，他揪住別里科夫的衣領，一把他推下了樓。

可以看出，別里科夫為人處世的準則，就是俄國沙皇的官方通告。他骨子裡充滿了奴性。瓦連卡騎了一回腳踏車，在他眼裡，就成了大逆不道的事。被弟弟痛罵後，他馬上就要去告校長，像極了幼兒園裡愛告狀的小朋友。

人人生而平等。但受封建思想影響，很多人一出生，就被貼上尊卑貴賤的標籤，一生不得更改。奴性，是思想禁錮的產物。有奴性的人，面對權威時，嚇得說話都不敢說，甚至還會去主動奉承、附庸權威，成為強權欺壓百姓的幫兇。小說中，別里科夫表面是教師，實際卻是沙皇俄國的走狗，他用生命維護沙皇的封建統治。

奴性

，會吸食生命中的美好。奴性的反面，是自由。小說裡，契訶夫寫道：“自由啊！只要有一點點自由的影子，只要可以享受自由的一線希望，人的靈魂就會長出翅膀來。”

想徹底擺脫奴性，第一步，是讓自己成為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一個人，只有精神獨立，才有可能獲得真正的幸福。

三、 不敢和命運抗爭的人，要遠離

別里科夫滾下樓梯時，恰好瓦連卡回來了，看見別里科夫的狼狽模樣，她被逗得哈哈大笑。別里科夫出了醜，回家後，他撤下了桌子上瓦連卡的照片，從此一病不起，沒多久，就死了。

在別里科夫蹬腿的那一刻，他奉若神明的沙皇沒有來救他，校長也沒有來救他。他一生，都在向命運下跪，連死，都死的毫無尊嚴。

別里科夫為什麼會死？因為他的夢碎了。他堅信不疑的信仰，被瓦連卡清脆爽朗的笑聲徹底摧毀。

看完這個故事，很感慨。想起林語堂說過的一段話，大意是，有一群人很奇怪，他們本身處於社會最底層，利益每天都在被損害，而他們卻有著強權階層的意識，總去欺壓那些比他們更弱勢的群體。在動物世界裡，恐怕都很難找到這種生物。無疑，別里科夫就是這種“奇怪的人”。

在契訶夫筆下，別里科夫不是“一個人”，而是舊封建思想的衛道士。當時的俄國，正處於封建統治的末期，社會上告密之風盛行，有許多像別里科夫式這樣的人。小說透過塑造別里科夫這個人物，將批判的矛頭直指腐朽沒落的沙皇制度。

契訶夫說，他的小說要把人們“身上的奴性一點點擠出去”。人類的一切創造力，皆來源於對生活的熱愛。像別里科夫這樣，把自己裝進套子裡，抱殘守缺，排斥新事物，無異於自我隔絕和自我欺騙。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特點。但千百年來，人性的弱點從未發生改變。世界永遠屬於熱愛生活，且不斷創新的人。欠缺深度思考能力，沒有自己的獨立思想，很容易被封建思想洗腦，無法活出真正的自己。

或許，“別里科夫”永遠都不會消失。但是，願你我都不是 “別里科夫”。

（完）

作者介紹：諸神的恩寵，寫作者，多平臺簽約作者。本文為原創文章，抄襲或洗稿必究。